第一百三十三章 大手笔

“这不是你真的！”

“嘿，你可不要和我开玩笑！”

“我已经付钱了！”

纽约各处，无数人冲上了街头，他们举着自己的手机四处晃动，尝试着寻找信号。

就在刚才，他们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身体在飞速变化，健美的胸肌和腹肌不见了，头发开始稀少，裤子开始变勒，凹凸的衣服变得干瘪，皮肤变黄，毛孔变粗……

一切都回到了起始的模样，仿佛一场美梦结束。

他们认为这是那个手机应用卡顿或者是故障的结果，因此纷纷用最原始的办法寻找信号。

他们不敢去想象它已经被永久关停——在被绝境病毒改造的这段日子里，他们已经做了很多放纵自我的事，那些事情平时潜藏在他们的潜意识中，却一直不敢暴露在人前。

绝境病毒帮他们自信或者说大胆了起来，若是现在告诉他们那一切都是行为艺术，无异于社会性死亡。

更深层次的考量是，他们不愿意接纳过去不完美的、有缺陷的自己，当他们爱上了绝境病毒改造后的样子，也就痛恨上了曾经的那副皮囊。

反正不管怎么说，在他们的意识中，这次故障只能是意外，而不许是什么别的原因。

在这群人的上方，斯塔克大厦的顶楼。

林恩一手拿着魔方，居高临下的俯瞰着整个纽约，从他的视角，刚好能看到那些惊惶无措的人群。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救了这八百万人，我可真是个大善人。”

他已经注意到，有人因为落差过大，而无法接受现实，冲进了车流试图做傻事。

果然如他所料，光关停绝境病毒的服务器是不行的，这病毒已经给市民的心理带来了创伤。

“开始吧！”

一阵风吹过，将林恩的风衣掀起，随后衣角便在顶楼的风中来回飘摇，猎猎作响，仿佛为他助威。

林恩心情也跟着激动起来。

如此大规模的魔法他还从来没有尝试过，这种举手投足之间掌控万千人命运的感觉，着实有些忐忑。

“烟雾……弥漫！”

大雾，浓烈的大雾瞬间从虚空中产生，它们迅勐的翻涌奔腾，攻占了城市的各个角落，席卷了所有的大街小巷，又在狭窄的下层空间来回鼓荡，如同激流一般，向上弥漫而去，最终吞噬了一座座高楼。

林恩站在斯塔克大厦的楼顶，眼看着那雾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上攀升，最终连他自己的视野也侵蚀了个干净。

要知道，他现在站的这个地方是全纽约最高的地方。

而此情此景，他突然想起来两件事。

一则，自己在被克拉拉提醒后，曾经试着凝视水晶球预言，可那时候空白一片，什么都没有看到。

二则，他还记得与小蜘蛛蚁人一同去找奇异博士时，对方最后说了句，“你们可以自己勘破迷雾”。

想来，这两者都非巧合，而是共同指向了现在的一刻。

“原来如此……”林恩信心倍增，“那么，上正菜吧……一……忘……皆……空！”

他牢牢握紧了魔杖，按照遗忘咒的抖动规律和发音诀窍，用大力气缓慢吟唱，同时在空中划出复杂的轨迹。

这是组合咒的诀窍，能够最稳妥地将一个咒语融入其他咒语中。

肉眼可见的，魔杖杖尖闪出极为耀眼的银色光芒，它璀璨至极，一瞬间点亮了斯塔克大厦的楼顶，在迷雾中熠熠生辉，穿透那茫茫帷幕，如同灯塔。

很快，亮银色的细微流光开始浮动，它们是记忆类魔咒的载体，正丝丝缕缕地渗入雾气当中。

白茫茫的雾气很快被这流光晕染成亮银色，它们开始明灭不定地闪烁，相互碰撞后形成一道道银丝，顺着雾气开始四处流窜。

这就是组合咒成型的标志。

而最终，它们将会随着呼吸进入没一个纽约麻瓜的身体，乖乖地将最近有关于绝境病毒的记忆全部清除。

“呼——”

林恩吐了口气，刚才念咒时他慎之又慎，生怕一个差错，让咒语多了些不该有的功能。

为什么他会这么担心？因为在某个时空中，某位尽职尽责、一丝不苟、自我感觉良好的知名法师，就曾经犯过这种低级错误。

不过好在，依照魔法世界中的经验来看，遗忘咒对麻瓜没有什么副作用，经常被拿来处理魔法目击事件，所以林恩的担心还是点到为止。

结下来的时间，只要交给时间就好。

……

“嗡——”强风呼啸，从海面上奔袭而来。

它一股脑扎进了纽约的浓雾中，以磅礴地力气将浓雾挤占出了地盘。

于是，纽约摆脱了长达十分钟之久的沉寂。

林恩漫步在街巷之间，仔细地观察着周围市民的变化。

“见鬼，为什么今天外面这么多人？”

“桑德斯，下午好，你看起来状态不错。”

“见鬼！你没长眼吗？差点把我撞死！叫你的保险公司来吧!”

……

看来，市民的记忆中已经没有了绝境病毒的概念，他们又恢复到了往日匆忙、紧张而没有时间喘息的生活节奏之中。

而在同一边，神奇的变化也在发生。

商场外悬挂的巨幅新闻屏幕中，有关于绝境病毒的字样和影片正在慢慢抹掉，仿佛自行褪色，从世界上消失。

这便是魔法的神奇与不可思议之处，它遵循的是意识的第一性，当某件事被人遗忘的时候，那它的存在便失去了支撑，而曾经它留下的痕迹更是会消失不见。

“欢迎回来，差劲的纽约。”

林恩松了口气。

现在，他只剩下一个目标，那就是找到斯塔克，给他灌下那瓶纠偏魔药。

“贾维斯，告诉我斯塔克先生的位置。”

林恩手握魔方，再次将混淆咒作用于贾维斯上，让橙黄色的光芒淹没了那道全息影像。

然后，他就听到了贾维斯磕磕绊绊的声音传来。

“抱歉，你没有权……很高兴为您服……斯塔克先生，对方……林恩先生，对方……坐标：三零五七……对方正在寻找您的位……请迅速转移……请立即跟踪……错误……错误……错误……”

贾维斯似乎凌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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