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那是，我为他们敲响的丧钟

“是时候了，去看看小鸣人吧。”

三代脱下御神袍换上一身常服，脸上又挂起了慈祥和善的笑容。

不认识的人见了，只会把他当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小老头。

而此时，漩涡面麻手上的动作也顿住，似乎敏锐地有所觉察。

“有人来了吗？”

他闭合双眼，打开心眼，瞬间以小鸣人为中心半径十公里以内的动向全部遍收心底。

这是漩涡一族的专属探知忍术“神乐心眼”。

如果有已知特定的查克拉，面麻甚至可以感知到详细的位置和动向。

当他打开心眼后，果然在火影岩上空发现了一股“暮气沉沉”的查克拉。

这股如同朽木般腐烂的查克拉，他简直再熟悉不过，也再厌恶不过。

“这老不死的偷窥狂又来了。”

面麻表情不爽地砸了下嘴巴，转头对鸣人道：“这里发生的事情，不要和任何人说起。”

“啊？什么……”

没有在意小鸣人惊愕遗憾的表情，面麻直接手一挥，将他踢出了封印空间。

“你就这么放心让那小鬼出去？不管他多么早熟，也只是个三岁小屁孩，很容易被心怀不轨的家伙撬开嘴吧？”

听到九尾那大嗓门，面麻脸上笑容不变，温和道：“当然放心，鸣人是个很聪明的孩子，我相信他不会说出去的。”

此乃谎言。

面麻对年纪尚小的鸣人并不放心，或者说，他不会对任何人抱有绝对的信任。

不过他早已用“朱月之书”将这处封印空间变成了自己的形状，拥有的权限早已超过了鸣人这个主人。

一旦察觉到有暴露的风险，面麻就会在鸣人暴露之前出声提醒他，甚至强行将他拉进封印空间。

毕竟他现在只有“孱弱”的灵魂体，而现世的水有点深，老银币、老不死也有点多。

辉夜、黑绝、斑、带土、团藏，还有躲在净土的六道老头，宅在圣地的三大仙人，不知道藏在哪里的大筒木一式……

如果想要不断前进变强，将这个世界从经济、科技、思想、制度多方面改造成他想要的模样，那么闷声发大财才是正道。

这里不是狭小的月读世界，只靠他一人单打独斗很难解决那群老银币、老不死。

所以他需要力量，也需要将更多天才收归麾下，而第一個目标自然是身为“命运之子”的漩涡鸣人。

似是想到了什么，面麻嘴角弧度微微上翘，变得有些玩味和愉悦。

“真想快点看到鸣人一脚踩在木叶废墟上聊天的画面啊哈哈哈！”

…………

“这里是……”

火影岩上，小鸣人表情茫然地睁开眼睛，缓缓坐起身子。

映入眼帘的是蓝天、白云、岩石，还有下面嘈杂喧闹的人群……

这里是木叶，他从小到大生活却毫无归属感的地方。

嘭！

鸣人如梦初醒般蹭一下蹦起来，眼睛瞪得又大又圆，来回巡视着自己的四周。

没有沙滩和海，没有那个笑容温和友善的面麻哥，更没有那个胡吃海喝的大狐狸！

“怎么回事！难道我刚刚是在做梦吗？”

想到这，小鸣人顿时像是被戳破的气球一样泄了气，神情变得萎靡。

是啊，我早就该明白的，怎么可能会有人喜欢我？

那种如梦境般美丽宁静的地方怎么可能存在？

大人口中可怖的九尾妖狐又怎么可能是一只人畜无害的贪吃大狐狸？

那只是一个梦，一个美好且虚假的梦。

“但是，但是，还是好伤心呀……”

小鸣人婴儿肥的脸颊肉轻轻颤动，嘴巴瘪了瘪，但眼睛里还是不禁浮现了一层水雾。

那是第一个真正认可他的大哥哥。

九尾妖狐不是什么凶神恶煞、嗜人喝血的大怪物，他也不是什么邪恶的妖狐化身。

但现在都没有了！

就在小鸣人吸着鼻子，眼泪马上绷不住要流出来时。

“鸣人。”

熟悉的磁性声音好像再次出现在他的耳边。

不，听起来更像是直接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小鸣人脸上泫然欲泣的表情瞬间凝固，看上去很是呆萌滑稽。

回过神来，他似是害怕打破幻想一样小心翼翼地出声：“……面麻哥？”

“你不用开口，只需要在心中默念我就可以听到你的声音，我的声音除了你以外的人也无法听到。”

小鸣人懵懂地点了点脑袋，又呆呆地在心里默问道：“面麻哥，你在吗？”

“我在。”

“……面麻哥？”

“……我在，鸣人，我一直在。”

听得出来，面麻有些无奈，但依然带着笑意，语气温和地回应着。

突然话锋一转，带着笑意调侃道：“不过现在，鸣人你再不去捉鱼，晚上可就要饿肚子了。”

咕咕咕~

话音刚落，一个声音就像附和般响起。

小鸣人小脸一红，捂着肚子羞恼地向河边跑去。

而此时封印空间内，面麻脸上的笑容逐渐消散，眼睛微微眯起。

朱月之书悬浮在他的面前，如镜面般倒映着封印空间之外的画面。

“好吵啊……”

火影岩下人声鼎沸的热闹人群，现在听起来总感觉有些刺耳。

他们约定俗成地装裱着自己，只在温柔乡里尝一杯人间疾苦。

他们被眷顾着平安喜乐，在美好的万家灯火里昏昏欲睡，唾手可得的东西随意浪费。

这就是木叶，由初代火影千手柱间和忍界修罗宇智波斑建立的最强忍村。

人杰地灵，资源丰富。

即使经历过三次忍界大战也依旧坚挺，每年每代都有天才横空出世，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

千手、宇智波、日向、猪鹿蝶、油女、鞍马……

初代二代、木叶白牙、木叶三忍、金色闪光……

如果没有他的出现，以后还会有漩涡鸣人和宇智波佐助。

漩涡面麻佩服他们的意志和忍道，但看看这些愚昧的家伙，值得他们付出生命去守护吗？

“九喇嘛……”

面麻俯瞰着脚下的木叶，眼神涣散口中喃喃：“听到了吗？”

“嗯？”九尾疑惑地应了一声。

“那是，我为他们敲响的丧钟。”

面麻眼神深邃，像是看到了更加遥远的未来。

旧时代即将迎来终末。

旧时代的忍者也即将迎来他们的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