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捡漏

任何事情都有惯性，当了一个半月的好学生，方一凡有点习惯现在的生活了。

虽然不用再去宋倩家补课，可依旧早早的起床，刷牙洗脸。

“凡凡，今天不用去宋倩阿姨家补课，怎么还这么早起来，多睡会，好好休息一下。”

童文洁心疼儿子了。

“妈，我都有点习惯了。”

方一凡说话的时候，还拿出了一套试卷。

“凡凡，试卷先别做了，昨天你宋倩阿姨告诉我，你喜欢画画，想去当美术生，有这事吗？”

决定心平气和的跟儿子好好沟通一下，童文洁开口了。

“是有这个想法，不过还是以妈你的意见为主；你不是一直想我考清华吗，宋倩阿姨说只要我继续努力刷题，清华还是有希望的。”

欲擒故纵，说话的同时，方一凡还做起了试卷。

童文洁不是宋倩，孩子懂事了，她心疼了。

“妈的意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想法，你喜欢画画，想去当美术生吗？”

“嗯”

方一凡点了点头。

“今天你爸请了假，他会带你去找一个美术老师，我们先听听他的建议，再决定你去不去当美术生，好不好？”

童文洁也没把话说满，要是老师觉得不合适，为了孩子的将来，这个坏人她还是得做。

………

当天上午，方圆带着方一凡去了北京郊区的一个画廊；画廊有三层，一二两层展示着各种画作，三楼则是一個高考美术培训班。

“陈老师，我叫方圆，这是我儿子方一凡，刚刚我给你打过电话的。”

在前台的带领下，方圆和方一凡走进了一间办公室。

陈清风，原中央美术学院的老师，全国知名画家，因收入等各种原因，辞职后自己开了这间青木画廊。

“方先生不好意思，可能我电话里没跟你说清楚，还麻烦你跟孩子跑一趟；因为时间有限，我这里不收没有绘画基础的学生。”

陈清风说话有点直，估计也是不想浪费时间。

“额，陈老师，我儿子还是有基础的，他上过不少绘画培训班，画的也还可以；而且他今天都来了，伱看是不是给他一次机会，让他试试？”

方圆很会沟通，他这么一说，陈清风反而不好拒绝了。

“速写会吗？跟他们一样，半个小时，你给我画一幅。”

为了不浪费时间，陈清风领着两人走进了一间只有四个人在作画的画室，指着前面的果盘对方一凡说道。

“哦”

话不用多，毕竟还得是手底下功夫见真招，方一凡拿起陈清风给的铅笔画了起来。

“你从小就开始学画画了吧，教你的老师是哪位？”

只原以为只是走了流程，一开始陈清风没怎么在意，可五分钟后，看着画板上的画，他忍不住开口了。

“老师太多，名字我有点记不过来。”

说话的同时，方一凡放下了手里的画笔。

速写虽然简单快捷，可最考验一个人的美术功底，十分钟画成这样，陈清风觉得自己也不一定能做到。

“色彩跟素描会吗？”

陈清风继续问道。

“老师有教过，我都也还行。”

说再多不如画一幅，一个半小时后，看着方一凡画好的两幅画，陈清风不说话了。

“陈老师，我家凡凡学东西很快，现在可能画的不够好，但只要经过你的教导，他会进步的；

要不您还是收下他吧，原先老张说的那个培训费我可以再加一点。”

方圆毕竟是外行，看陈清风不说话，以为是方一凡画的不好。

“你…”

“我没其他意思；方一凡基础差，您肯定要多花时间，多花精力，加钱是应该的。”

以为陈清风羞于言利，方圆自动化身加钱哥。

钱压奴俾手，艺压当行人，要不是方圆态度诚恳，陈清风以为自己遇上踢馆了。

“他这叫基础差，我就该改行了。”

“你是说他画得还可以？”当法务代表的，好赖话方圆还是听得明白的。

“其他的不说，就基本功而言，美院的教授也就这个水平吧；我没什么可以教他的，要教也就教一些应试的技巧。”

陈清风说话简洁明了。

“这么说您愿意收下他了；对了陈老师，我有个事情想咨询你一下，我跟我爱人想他考中央美院或中国美院，你觉得他有机会吗？”

方圆问了童文洁跟她交代的，最重要的问题。

“你家孩子文化课能考多少？”

专业分再高，文化课不达标也没用。

“上学期期末是520分，下滑的确实有点厉害，不过这个暑假我们一直在给他补课，进步还是很快的。”

方圆实事求是道。

“520的话稍微有点危险，不过也不是不行，只要稳定住，以他的专业能力，我以前教书的那个学校应该会收他的。”

520那是以前，我儿子现在能稳定在650，当然这种凡尔赛的话方圆没说出口。

陈清风最终还是同意收下方一凡，然后父子俩一出门就高兴的给童文洁汇报好消息。

“爸，今天难得休息，我们去潘家园逛逛吧。”

方圆给童文洁汇报完情况后，方一凡提议道。

“好啊，爸今天一整天都听你指挥，我们好好放松一下。”

知道儿子这段时间辛苦了，刚老婆也在电话里三令五申让他带儿子放松，方圆当然不可能拒绝。

说起北京潘家园，第一反应大多是古玩捡漏，方一凡也是本着这个目标过来的，只是他的捡漏放松有点与众不同。

“爸，你看这马挺不错的”

一家古玩店里，方一凡指着一匹半米高的陶瓷马说道。

“小兄弟好眼力，这是唐三彩。”来者是客，古玩店的老板笑着对方一凡说道。

“唐三彩据说是殉葬用的，不吉利。”方一凡露出一脸嫌弃的表情。

“这哪是唐三彩啊，就一普通的陶瓷马，老板多少钱，要是合适我就买了。”

以为儿子喜欢，方圆开口道。

“确实不是唐三彩，不过这件瓷器寓意很好，马到功成，它是清代官窑，你要是喜欢5万块我转给你。”

“爸，这老板觉得你是个大傻子。”

方一凡在一边笑道。

“你看看，孩子都看不下去了。”

方圆也不生气，拉着老板开始讨价还价。

五分钟后

“最多800，你要觉得合适我就拿走，要是不行那就算了。”

“行行行，我就当交个朋友，这瓷器是民国的，但它的寓意真的很好，马到功成；看你儿子这模样，快高考了吧，我祝他马到功成，考个重点大学。”

做生意的，漂亮话一套接一套。

“那就借你吉言了。”

这话应景，方圆听了很喜欢。

“爸，我来拿吧。”财务自由还指着它呢，方一凡上前接过陶瓷马。

这么大一件陶瓷在手，父子俩决定先回趟家，换好拖鞋进门的那一瞬间，方一凡演上了，左脚拌右脚，身体向前倾。

哐当

“我去，我的马到功成……”

拌了一下，人没到地，方一凡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

“没事没事，儿子这叫碎碎平安。”

陶瓷马脱手的时候方圆正在换鞋，所以方一凡的媚眼抛给瞎子看了。

“儿子小心手，东西碎了爸有空再给你去淘一个。”

没有埋怨，只关心儿子的身体，方圆这样的家长真的很好。

“爸，这里面有东西啊，好像是印章。”

八颗田黄石印章，上刻十全老人、吉祥如意等字，由一块明黄色绸缎包裹，半小时前在车的后座，方一凡用特异功能把它塞进了陶瓷马的腹部。

“还真是，十全老人说的是乾隆，这是皇帝的私章啊，这材质不像是玉，难道是田黄石。”

“爸，你捡漏了，我们这是要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