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银蛇与陆启昌

骑着摩托扬长而去的刘建明回到了家中，他捂脸失声痛哭。

突然他抬起头，多年卧底经验他感觉到了家里的布置不一样了。

照片…

家里的照片被移动过，他拿下照片的刹那，一张纸条飘下。

由报纸剪贴的纸条写着：我一直在看着你。

刘建明瘫坐在沙发上，他抓着头发大声哀嚎。

地狱再次重现…

…

倪永孝身死的场面，林子社真真切切的看到了，他就在街的对面靠着车门看向警局门口。

陆启昌看到了林子社，林子社微笑着朝他摆了摆手，

陆启昌眯起眼睛，这让他不得不怀疑是林子社出的手。

可林子社不是个蠢人，做了这件事还出现在现场，故意吸引人的注意力。

林子社朝陆启昌撇了下头，这是在说：要不要跟我谈谈？

陆启昌看着现场混乱的环境，他又看了看林子社。

林子社靠在车门旁，微笑的看着他。

陆启昌抿了下嘴，朝林子社走去。

林子社开车门从里提出个袋子，转身朝身后公园走去。

林子社坐在公园老人康乐旁的椅子上，陆启昌坐在他的身旁，

“陆sir。”

陆启昌看不懂林子社，他直截了当的问，

“林生，有什么事啊？”

“你是在现场欣赏你的杰作吧，打算跟我炫耀一下吗？”

林子社从袋子里拿出两杯奶茶，他摇晃了一下递给陆启昌，

“陆sir，我新店的产品，可以试一下，以后你们可以点我店铺的奶茶，刚好有一间开在这不远。”

陆启昌接过林子社手中的奶茶，他拿起来看了看，只见里面有些圆圆的黑球，

“林生，你不会是为了推销才找我的吧。”

“陆sir，你也不会是看我靓仔才过来的吧。”

林子社递给陆启昌吸管，他用吸管啪的一声插到陆启昌手里的奶茶。

“啪！”

陆启昌被突然的声音吓到，林子社看着陆启昌露出恶作剧般的笑容。

林子社把陆启昌手里的那杯拿了过去，他直接喝了起来，

“陆sir，你要，就自己插吸管。”

“我不喝一些来路不明的饮料，小的时候电视里的警迅都有在教，不要喝陌生人的饮料。”

林子社撇了下嘴，他摊了摊手，

“你想要知道内情不？想知道内情就喝奶茶。”

“…”

陆启昌越来越看不懂林子社，不过他能感觉到林子社的友善。

他插上另一杯奶茶喝了一口，嘴里吃到了珍珠，珍珠Q弹的口感，奶茶也更甜适合年轻人。

林子社看了一眼陆启昌，

“罗继是卧底吧。”

“…”

陆启昌扭过头去，他眯了眯眼看林子社。

林子社给了他个微笑，

“放松，我第一眼就认出他来，我觉得阿孝也应该认出来了，如果没有枪手出现，可能罗继就死掉了。”

陆启昌不敢继续顺着林子社的话题说下去，

“那个枪手是你找来的？”

林子社皱起脸来，他满脸疑惑的样子似乎在说：你问的什么问题？

“你觉得是吗？”

“枪手的动作，打的位置，你有没有觉得有点熟悉？”

陆启昌眼睛一撇微微歪头陷入了思考，

他因为担心陈永仁和罗继不自觉的跟着走到警局门口，他也看到了整个过程。

枪手的射击动作，射击位置，很明显是受过警部训练的。

林子社看着陆启昌若有所思的样子，他竖起一根食指，

“陆sir，伱在去想一個问题。”

“枪手会不会是4年前杀害倪坤的枪手？”

陆启昌眯起了眼睛，如果要从倪家势力内部找一个人去做掉倪永孝，韩琛不会，四大头目不敢。

只有韩琛老婆Mary会去做，4年前Mary就干掉了倪永孝的父亲倪坤。

枪手的作风确实很像4年前的枪手，与案件里描述的身形也很像。

陆启昌盯着倪家已经许多年了，查看过的档案、资料如山高。

罗继卧底了7年，陈永仁只卧底了4年，可以证明他比黄志诚更早盯上倪家。

陆启昌自然知道倪坤的死状还有现场，倪坤是身中多枪身亡，而这次倪永孝是一枪毙命。

4年前是未经专业训练，4年后是经过专业训练…

陆启昌眼瞳扩大了，他得到了一个可怕的结论。

“警局有卧底！”

“Bingo~”

林子社打了个清脆的响指，他笑着跟陆启昌说，

“欸，你说这次跟我聊天，是不是有大收获？”

“收获很大。”

陆启昌眯起眼睛，他真的想不懂林子社的脑子到底在想什么，

“但我想问为什么？”

“警民合作。”

林子社敷衍的回答，他朝陆启昌的奶茶努了努嘴，

陆启昌疑惑的侧了侧看着奶茶，他才发现林子社的意思，陆启昌咬着吸管喝了一大口。

林子社满意的点了点头，他问陆启昌，

“陆sir，我当了话事人，资料你应该看过了，你应该知道我讨厌什么？

“D品。”

林子社打了个响指，他意味深长的跟陆启昌说，

“Bingo~”

“就算知道，你也想不到。”

“有时候真相比你想的要更魔幻。”

陆启昌听到林子社的话，他错愕的愣住了，真相真的很魔幻，只因...

林子社微笑着跟陆启昌说，

“你面对的是那份冷冰冰的资料，你真的有可能靠资料了解我吗？”

“连你朝夕相处的下属黄志诚你都不了解，更何况是资料上的我。”

“我见过差人打社团底下生活的自闭症小贩拿料，那个小贩和她女朋友差点被差人害死了。”

“什么是黑？又什么是白？”

“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陆sir。”

陆启昌手抚着额头低头看着公园的地板，他抬起头心中的疑问如雾挥散不去。

“为什么？”

林子社朝陆启昌手中的奶茶努了努嘴。

陆启昌拿起奶茶大口的喝下去，奶茶已经见底了，只剩余珍珠。

林子社朝陆启昌露出了恶作剧的笑容，他站起身拍了拍陆启昌的肩膀，

“陆sir，留个电话给我。”

陆启昌看到林子社的恶作剧笑容，他知道林子社只是哄骗他喝奶茶，

“怎么？你想要我做黑警啊？”

“良好市民提供线索。”

陆启昌笑了一声，他从胸膛的笔记本撕下一页，写下号码给林子社，

林子社留下了个背影给陆启昌，

“那个小贩的女朋友没身份证，帮她弄一个身份证，当是遭罪的补偿吧。”

陆启昌看着林子社的背影，他觉得林子社很有意思。

他朝林子社的背影大喊，

“你在倪永孝这件事里扮演什么角色，如果你说出来，我就帮你弄！”

“陆sir，我在推波助澜~”

陆启昌跟林子社的这段交谈，他的心情放松了许多，不是案子有方向了，而是…

…

黄志诚拿起电话打给Mary无人接听，打给韩琛无人接听。

他抖动的嘴唇，弯起的嘴角，趴在桌上默默落泪。

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