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保密协议

“喂！醒醒阿喂！”芬格尔不断地晃着路明非。

路明非猛地睁开双眼，嘈杂的车站，教堂般的漂亮穹顶，这次是真的醒来了。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掌，用力地握了握拳。

果然是忘不了那种全身充斥着火焰的感觉，那不是火焰，那是力量。

“喂！回魂了喂！车来了。”

路明非这时才留意到火车站上的时间正停留在凌晨两点，按照刻度表，这个时候不该有车进站。

偏偏铃声与火车汽笛却响起了。

一个黑影出现在空无一人的检票口边，那是个穿墨绿色列车员制服的人，手中摇着金色的小铃，帽子上别着金色的列车员徽章，一手打着手电，一手拿刷卡机。

“CC1000次快车，乘客请准备登车了，乘客请准备登车了。”列车员的声音在大厅里回荡。

声音不小，但竟然没人关注这辆不在刻度表的列车。

“拿好行李走了。”芬格尔提醒到。

路明非立刻拿过了自己的行李箱，当他走到列车员的面前时，他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那是一种十分熟悉的...魔法波动。

芬格尔递出车票，列车员接过一划，验票机绿灯亮起，“嘟”的一声。

“芬格尔你还不退学呢？”列车员说，“我还以为今年见不到你了。”

“我可是有始有终的人，”芬格尔说，“车来得那么晚，我的阶级又降了么？”

“学院说愿意为了你特意设立一个新的阶级，你现在应该是F级了。”

“明年会不会降到G级呢……”芬格尔嘟哝。

路明非的票划过验票机，绿灯亮起，声音却是欢快的音乐声。

列车员笑着看向芬格尔，“要不是有他在，恐怕你的列车还要再晚一点。”

“他？他什么阶级？”芬格尔虽然已经是F级的败犬了，但曾经是A级学员的高贵血统仍旧支撑着他的眼界。

“是S级。”列车员对路明非歉意地说道：“真抱歉，调度上出错了，你的阶级是‘S’，可是很少有那么高阶级的人，所以系统出错了吧，就跟千年虫一个道理。”

“真的是S级？”芬格尔瞪大了眼睛，“不是只有校长是S级么？”

“不只，不过不超过十个人。”列车员说，“快上车吧，靠站时间不长。”

他还认真地和路明非说道：“古德里安教授还在里面等着你呢。”

他们跟着列车员走上月台，高速列车停在铁轨上，亮着刺眼的头灯。车是黑色的，流线型的车身，耀眼的银白色藤蔓花纹在黑色的漆面上展开，华丽如一件艺术品。唯一一扇滑开的车门外，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古德里安教授。

列车在漆黑的夜色里疾驰，隔着一张橡木条桌，路明非、芬格尔和古德里安教授对坐。

路明非和芬格尔都换上了卡塞尔学院的校服，白色的衬衣，墨绿色的西装滚着银色细边，深玫瑰红色的领巾，胸口的口袋上绣着卡塞尔学院的世界树校徽。

衣服很合身，仿佛是量身定做的。

“咖啡还是热巧克力？”古德里安教授问。

他背靠着墙，后面是一幅被帆布遮挡起来的巨画。

“有...可乐吗？”

“我要热巧克力！”芬格尔抢先说道。

“没问你，你知道程序，现在是入学辅导时间，一边呆去。”路明非记忆中的古德里安教授都颇为脱线，不过现在看来，好像又挺严肃的。

“可乐也有用，不过我建议你来一杯烈性酒，那玩意儿感觉比较好用。”

“呃...入学还能直接喝酒？”

“他们只是会给你一杯东西帮你镇静一下，免得入学辅导中途你惊声尖叫。”芬格尔无所谓地说道。

路明非调整了一下坐姿，他好奇，但是一点都不害怕，从他感觉到那一丝熟悉的魔法波动时，他心中便多了一丝的猜测。

“没事，古德里安教授，有什么你直接说就是了，我觉得我大概没什么事情是无法接受的。”

古德里安教授看着神色安定的路明非，忍不住赞叹一句：“不愧是几十年来唯一的S级。”

说着他便递给了路明非一份文件。

“这里有份保密协议，你先签一下，签好了，我才能给你展示我们学院的教学核心。”

听到这个，路明非咯噔一下，“按照动漫的发展，你们该不会是要给我展示什么世界的真相吧。”

“喔，聪明的学弟，不像我，当时傻乎乎地就签了。”

路明非看向嬉皮笑脸的芬格尔。

“是什么专业让你留级四年，哪怕是本硕连读都用不着那么长时间吧。”

芬格尔无奈地耸了耸肩：“很不好意思地告诉你，只有正常毕业了，才可以继续攻读硕博，不过那时候就不限制在本院了。”

路明非拿起文件，看了一下，保密协议的内容大致上都差不多，只是后面清晰地写明，不得将任何在学院中的学习成果以及学习内容对普通人展示。

看到这一点，路明非的手微微一顿。

“普通人是指......”

“就是那些很普通的人，如果你想知道更多，签了保密协议之后，我才能告诉你。”

路明非抬头看了看芬格尔，芬格尔疯狂点头。

见状，路明非也觉得无所谓了，反正自己都已经在车上了，外面呼啸而过的是荒山野岭，最重要的是，那熟悉的魔法波动。

所以他在保密协议签下了自己名字。

古德里安教授看到路明非终于签下保密协议后，便站了起来。

“在这个世界上，人类是站在食物链的顶端，这件事你应该很清楚吧？”

路明非点头。

“但其实在上万年前，还有一种凌驾于世间万物的存在。”

语罢，古德里安教授一把掀开了身后的帆布，一幅油画暴露在空气之中。

当路明非的视线与油画接触的瞬间。

他瞬间回想起第一次见到这种生物的感觉。

那幅油画中的天空是铁青色混合着火焰的颜色，唯一的一株巨树矗立着，已经枯死的树枝向着四面八方延伸，织成一张密网，支撑住皲裂的天空。荒原上枯骨满地，黑色的巨兽正从骨骸堆的深处腾起，双翼挂满骷髅，张开巨大的膜翼后，仰天吐出黑色的火焰。

“古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