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龙裔抓根宝

“古龙？是个好名字，不过准确来说，是龙皇尼德霍格，根据北欧神话《老爱达经》的记述，诸神黄昏的时候，它会把世界之树伊格德拉修的树根咬断。那一天，世界毁灭。”

然而路明非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甚至他还主动靠近油画，仔细地端详着油画的细节。

“这画是臆想的，还是真实记录？”路明非毫不客气地问道。

“呃...这是十九世纪的混血种画家所画的，所以他也没见过真正的尼德霍格。”

古德里安教授连忙解释，“其实我们只是想通过这幅油画告诉你，我们卡塞尔学院是一个专注于寻找龙、研究龙的学院，而我们的最终目的...”他直视路明非的双眼，“是屠龙！”

屠龙。

那是一个多么伟大的字眼。

然而却无法挑起路明非的兴趣，因为龙这种生物，他其实在罗德兰大陆中至少已经屠过八条了。

所以说到屠龙这种事，路明非实在是提不起兴趣。

甚至觉得有些枯燥无味。

不过路明非还是做出了一些正常人该有的反应，“你说屠龙？我这小胳膊小腿的，怎么屠龙？直接拿导弹轰它不就完了吗？”

古德里安教授却摇了摇头，“不，不对，屠龙没你想象得那么简单，在有记录的数千年来，人类一直与龙族抗争，他们可以变身成人，寻找着机会重新君临天下，重新掌控这个世界。”

“为了守护这个世界，欢迎你加入卡塞尔学院，路明非！”

古德里安教授伸出手。

路明非想了想，还是握了上去，保护世界什么的，听起来还是挺带劲的，原本他还以为自己会一直平凡地生活，然后慢慢老去。

“希望这个世界没有深渊。”路明非小声地说道。

“你在说什么？”

“没，没有，我只是希望这个世界能安稳。”路明非看上去有些怯懦的模样。

古德里安教授笑了笑，他看过路明非的档案，路明非的生活是平凡的，甚至从小都没怎么发生过恶性事件，最多就是喜欢玩一款叫星际争霸的游戏，仅此而已。

这时，列车进入隧道，就连车厢内的灯光都骤然暗哑了下来。

当灯光再次亮起时，车厢内的古德里安教授和芬格尔都不见了，原本古德里安教授的位置，此时也坐着一个小男孩。

路明非认得他，那个被钉在十字架上的小男孩。

“哥哥，你好像一点都不怕啊。”

路明非意识到了这里并不是cc1000次列车，似乎是类似于一种意识空间的存在。

而眼前这个小男孩也是如此。

想到这里，路明非倒是施施然地坐了下来。

“你是谁？”

男孩那金黄的瞳孔始终锁定着路明非。

不知道为何，路明非看出了男孩眼中的悲伤，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悲伤。

“你果然还是不认得我了，不过没关系，我永远都是你的弟弟。”

听着这话，路明非便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鼻子有些酸酸的，眼泪也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果然，其实哥哥你也很悲伤，不过幸好，你始终还是回来了，欢迎来到属于我们的世界。”

男孩扭头看向窗外。

路明非也扭头看去。

窗外的世界不再是漆黑的夜晚，取而代之的是浩瀚的冰原，周围是一片浓郁的白雾，天空是浓郁如血的红色，暴雨滂沱，每一滴水珠都是鲜红的，沿着车窗往下流淌。

就在那座冰峰顶上，油画上那只古龙静静地趴着，双翼一直垂到山脚，浓腥的鲜血染红了整座冰峰。

“黑龙之王尼德霍格，数千年之前他被杀死在自己的王座上，他的王座就是那座永远被冰雪覆盖的山，杀死他的人把他巨大的尸体放置在山顶，他的双翼一直垂到山脚。他的血像岩浆一样流淌下来，染红了整座山，融化了冰雪，带着血色的水汽升上天空，变成暗红色的云，降下鲜红的雨。杀死他的人沐浴着雨欢呼，他们欢呼那一天为‘新时代’。”

“这是当时的场景吗？”路明非问道。

男孩点头。

“这就是历史所未曾记载的最老的皇帝，他死去的那一天，万众欢呼。”男孩的声音有些平淡，却又有点低沉。

路明非却突然噗嗤地笑了一声。

“区区一头古龙罢了，也敢称为最老的皇帝？大概也只不过是被权与力腐朽的生物而已。”

小男孩一脸疑惑地看着路明非，刹那间，他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好了，以后没事别来烦我。”

话音刚落，路明非挥了挥手，列车的灯光再度闪烁，一切都回到了正常的秩序之中。

回到现实中，古德里安教授和芬格尔都坐在一旁。

当路明非回过神来，古德里安教授便立刻说道：“我就说吧，你就是当之无愧的S级，只是看这么一副油画，就可以进行灵视了。”

“灵视？那又是什么？是不是只有特殊的人类，才会出现这种东西？”路明非忍不住问道。

古德里安教授的表情有些奇怪，他看了看芬格尔，然后想了想说道。

“你这么说也是正确的，因为准确来说，包括你在内，我们这群人，都共有一个名字，那就是龙裔，但是我们更习惯用混血种来称呼自己。”

路明非的眉头再次皱起，自己是龙裔？

“你确定不是类似于龙的传人这种场面话？”

这个时候芬格尔突然说道：“你以为中国人经常称呼自己为龙的传人是什么原因吗？”

古德里安教授继续说道：“龙的传人是一个客观事实，因为你的体内确实有着高纯度龙族血统。”

路明非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油画上的黑龙。

“你的意思是，我的祖先是这一条大蜥蜴？那我以后会不会长翅膀啊？”

芬格尔和古德里安教授相视一眼。

“我觉得师弟还能说白烂话，应该是适应过来了。”

“长翅膀倒不会，因为其实你体内的龙血比例甚至不会超过一半，因为超过一半的话，你就会变为半龙半人的怪物。”

路明非突然在这个时候抬起头盯着古德里安教授。

“那样的话会怎么样？”

“你会失去理智，最终沦为龙族的死侍。”

路明非突然想起了在古龙之顶上的骑士，那些化作半龙半人的怪物，曾经是人类，最终被龙血所污染，成为了只会杀戮的怪物。

“老子死也不要变成那种玩意儿。”

古德里安教授倒是松了口气，因为以前不乏有学生追求体内龙血的提纯，最终在一次次的血脉提纯中变成怪物。

“所以你们是靠什么来屠龙？枪械？大炮？原子弹？”

古德里安教授摇头。

“屠龙这件事，并不是那么的简单，我们卡塞尔学院存在的目的便是如此。”

这个时候，路明非突然想到了什么。

“我爸妈...也是在屠龙吗？”

“呃...我也不知道，但他们应该更多的是研究工作。”

路明非立刻举起了手说道：“其实我在研究方面很出色的，要不......你们也可以研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