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汝即是我

来栖晓连续扣动扳机，将弹夹里剩下的几颗子弹统统打出。可惜这经过认知世界强化过的玩具枪终究威力不足，不仅没能阻止女梦魔的突进，反而进一步激怒了她。

眼看着自己就要命丧于此，来栖晓无奈地笑了几声，随后从腰间掏出匕首，打算挣扎到最后一刻。不过显然他的命运绝不会就此终止，在女梦魔靠近的那一瞬间，一阵狂风突然以来栖晓为中心兴起，熊熊燃烧的幽蓝色鬼火将他全身围绕！

“你没有让我失望，我已经亲眼见证了你的决心！”那与来栖晓别无二致的声音再度响起，语调激昂地上扬！而来栖晓在这时感到面部传来灼烧般的痛苦，回过神来，他的脸上已经被覆盖上了一张假面具！

“现在，是契约签订的时刻了！”

披着漆黑羽翼的红衣绅士飘在来栖晓的身后，怀着满腔的快意放声大笑。在他的瞩目下，来栖晓终于将扣在脸上的面具连同面皮一起撕扯下来，淋漓的鲜血在少年痛却畅快的吼叫声中被烈火烧尽！在呼号的风与摇曳的火中，他与他的契约就此达成！

“吾即是汝，汝即是吾，不曾向罪恶屈过膝的你啊，把你的愤怒同我的名号一同释放出来吧！直到把这荒唐的世界打碎为止！”

狂风卷席烈火，打碎来栖晓用来伪装的平凡装扮，为他披上漆黑的长衣，映照出他俊逸的脸上狂热的笑容。

“过来，亚森！”

黑羽红衣的绅士擒住飞来的女梦魔，一如之前她对待来栖晓般将其丢飞出去。传说中的大怪盗“亚森·罗宾”以这样的方式宣告了自己的降临，要为他的主人报一箭之仇！

犹如披风一样黑色羽翼在蓝色火焰的包裹下张开，被亚森当作长剑驱使，远远地对女梦魔发动了斩击，将她的一只翅膀生生劈下，让这徒有其表的丑女坠落在灰尘当中。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要这样对我！”女梦魔挣扎叫喊着，“是我不够漂亮吗？是我的演技不够好吗？是我不够努力吗？”

“明明我和她都是同一时期出道的，明明我付出的汗水不比她少！可为什么，我的人气就是追赶不上她呢……我难道不该嫉妒她吗！”

“跟踪、偷拍，非法入侵……扪心自问吧，你所做的这些蠢事，对你的事业真的有分毫帮助吗？”来栖晓对池泽优子的哭诉无动于衷，“把冲野洋子毁掉，你就能如愿以偿吗？”

他抬起了没有装载子弹的手枪，亚森也随着他的动作一起抬起手腕，手指化作漆黑的枪口。

“是对是错，在这一枪过后再去思考吧！”

来栖晓扣动扳机，子弹从亚森的指中射出，洞穿了女梦魔的身躯。狂躁的恶意就此散去，她重新变回了池泽优子的模样，像是悔悟了般跪坐在冲野洋子的房门前痛哭起来。

亚森的身影散去，变成一副苍白的面具扣在自己主人的脸上。而来栖晓也对已经“悔改”了的池泽优子再不感兴趣，迈步走向面前的出口，就此离开了认知世界。

…………

等来栖晓回到家时已经是晚上八点，不知不觉间他竟然在认知世界呆了好几个小时。来栖晓心觉不妙，他现在可还是个背着前科的保护观察生，放学后这样子在外面浪荡到天黑可不合适。他可还想着要跟阿笠博士打好关系呢！

对了，就说自己是在找打工的兼职，所有回来晚了！来栖晓很快便想好了应付的借口，就这样忐忑地推开了门。

“我回来了……哎？”

推开门后，出现在来栖晓面前的并非是他想象中摆着严厉表情的阿笠博士，而是个正摆弄着领结的小男孩。

“你是……柯南？”

“晚、晚上好，来栖……哥哥。”

原来如此，今天是柯南跑到博士家取蝴蝶结变声器的日子。来栖晓松了口气，这样一来阿笠博士应该就没空找他的麻烦了吧。

“晓君，你回来了啊！”阿笠博士也走了过来，果然没有过问来栖晓晚归的事，而是将一双小巧的球鞋递到了柯南的手上。

“给你，这双球鞋可是我的特别发明，足以将你的脚力放大数十倍！伱可以好好使用啊，新……柯南！”

来栖晓饶有兴趣地看着柯南，他正对着差点说漏嘴的阿笠博士怒目而视。兴致上来的来栖晓打算接着我这一老一小头上再添一把火，便恶毒地开口问道：

“能加强脚力的球鞋？原来博士还能做出这样厉害的发明吗！不过，这样的鞋子给小孩子用是不是太危险了？”

柯南顿时觉得冷汗直流，他尽量摆出一副天真无邪的表情，装腔拿调地回道：“来栖哥哥对我太不放心啦，我不会拿这双鞋做什么坏事的！只是想悄悄在明天的足球比赛里用一下而已~”

“话说回来，为什么来栖哥哥这么晚才回来了呢？”柯南的语调突然下沉，言语直直插向来栖晓的心窝。

“额……我其实去这附近的商店街转悠了一圈，想找找有没有合适的兼职可以做！毕竟我也是个高中生嘛，平时零花钱很紧张的……”

臭小鬼！来栖晓在心底骂道，脸上倒还挂着和善的笑容。他生怕在这敏锐的小鬼面前露出马脚，不敢再继续跟柯南聊下去，便借口说要完成作业，匆匆到楼上去了。

而柯南却一直目送着来栖晓的背影，直至确认他真的进了房间后，才再次对着阿笠博士开口道：

“博士，我记得你昨天跟我说过，这个来栖晓是有前科的保护观察生吧？”

“嗯，是这样没错。”阿笠博士点了点头，“听说以前是個经常打架的不良少年，不过现在完全看不出来！真的像他说的一样，改过自新了啊！”

“是这样吗？”柯南低着头，眼镜反射出一道白光，“一个人真的会如此轻松地改过吗？”

“而且，我总感觉这位保护观察生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倒没有什么可以印证的事实证据，只是一种直觉。”

“总之，博士你可千万别在他面前说漏嘴，把我的身份暴露出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