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杰洛特：谣言不可信，因为不只女术士

兰恩思考片刻，觉得艾尔丽给出的理由还算合理，思考片刻应下了。

等艾尔丽走后，他开始烦恼随行人员的问题，“双方都信任的人员”满打满算也就四个：自己、莫斯萨克、杰洛特、希里。

莫斯萨克早回去了，希里就算在也不可能带上，这样捋下来就剩一个杰洛特了。

但是自己和杰洛特的私人关系又没有亲密到能够拜托他参与这种场合的程度，要怎么跟对方说呢？

第二天，深夜。

“我是第一次接到这种委托。”

白狼感叹道：“这可能是我挣得最轻松的一笔钱。”

兰恩瞥了杰洛特一眼：“我要是不给钱，你会来吗？”

杰洛特想了想，回到：“会，但是我不会在你这边，也不会在艾思娜那边。”

兰恩翻了个白眼，感情就是做第三方见证人来看热闹呗。他思考一会突然说道：“不对，怎么能说是第一次委托，你之前不还是帮布鲁格王和树精谈协议吗？”

杰洛特答道：“我指的是给人当护卫的委托。而且布鲁格王的这个委托我已经算是失败了。”

兰恩安慰道：“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你的目的也算达到了，你不是为了让树精和人类缓和关系才接的这个委托嘛。”

杰洛特点点头：“确实不可惜，反正我已经拿到付定金了。”

两人在深夜的路上骑马又走了一会，白狼罕见地主动挑起话题。

“我一直没有问……菲斯奈特怎么样了？艾思娜打算怎么处置他。”

杰洛特喝下布洛奇隆之水之后一直处在昏迷状态直到出森林，没来得及跟菲斯奈特道别，不知道这位维登男爵的后续。

不过杰洛特心思细腻，他料想兰恩没有主动提起，那肯定不是坏消息。

兰恩想了想，委婉地说道：“应该就是你想的那样了，懂得都懂。”

白狼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会，他是真的把菲斯奈特当做朋友的。

“那可麻烦了，菲斯奈特什么都不懂，可能会吃亏。”

兰恩一愣：“不会吧，我的领民也有类似的情况。在里面待了甚至都不想回来，怎么还会有麻烦？”

杰洛特叹气道：“他要是一般的平民还好，我担心他在树精身上展示他所谓的贵族风范和绅士礼仪，那只会换来树精的刀子。树精和他们的关系是很实际的、没有感情的，任何‘那种事情’之外的多余行为都可能引起树精的误会进而发生冲突。”

“啊这……还真是‘实际’呢。”兰恩感叹，又突然坏笑着问道“这是你的经验之谈吗？似乎你以前在布洛奇隆也有过一段美好的回忆？”

白狼沉默。

恰在此时，兰恩和杰洛特来到布洛奇隆的边缘。

这里的战场早就被清扫干净，有价值的东西都被士兵们收走。

剩下的尸体早已不见，不知道便宜了哪里的野兽。只有地上的大片血迹没有消散干净，诉说着这里曾经战场的身份。

艾思娜四人早已到来，场中有两个从土地里长出来的“椅子”和一张“桌子”，上面还摆放着几盏树叶和树枝做成的“灯”，仔细看的话，会发现里面的光源竟然是萤火虫。

听到马蹄的声音，四名树精的视线都被吸引过来。

兰恩翻身下马，问候道：“许久不见了，艾思娜女士。”

接着，他又依次向艾尔丽、布蕾恩、邓卡问好。

在勉强可以算作熟识的几人互相道安后，看到兰恩只带来杰洛特的艾思娜一挥手，布蕾恩和邓卡便引入树林，身边只留下了艾尔丽。

艾思娜问道：“莫斯萨克呢？我本还想跟他聊聊的。”

兰恩强压着好奇，沉稳地坐在魔法长出来的椅子上，一边从随身的背包中取出他草拟的两份文件解释道：

“莫斯萨克叔叔带着公主先回去了，女王陛下等不及了。如果您有什么事情的话可以告诉我，我来替您传递给他。”

艾思娜摇摇头：“算了，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兰恩将两份文件递过去，介绍道：“这是我草拟的和平协议，一式两份。上面是主要是布洛奇隆镇镇民的义务和权利。具体的一些细节还需要商定，您这边如果有什么诉求的话我们今晚也可以一并协商。”

艾思娜接过两份文件，借着萤火虫和月亮的光细细审视起来。

兰恩企图从她的脸上观察一下她对此的态度，却发现树精女王的气势又恢复到了被杰洛特破防之前的那副模样：清冷、高傲、威势、难以捉摸。

这是几百年的时间形成的女王姿态，不是兰恩一个当了一年贵族的小青年能看透的。

良久，艾思娜收回目光，眼睛里面终于有了一丝情绪波动。

艾思娜神色莫名地说道：“我原以为希瑞拉是我所期盼的上古血脉之子，没想到你才是。”

“但是我可没办法加入树精一族。”兰恩配合地开玩笑道“还是让我们来商议具体细节吧。”

对于互不侵犯的基本准则，双方自然都不会有异议，这是一切合作的基础。

兰恩对于资源交换和技术交换比较感兴趣。他觉得树精一族的射术很有意思，想尝试着让艾斯过来合作交流一下。

结果兰恩被告知，这种射术的形成除了特殊的训练技巧和种族天赋外，和树精的生活环境、生活方式也是密不可分的。人类习射为争斗，树精习射为生存。

换句话说，如果让树精生活在城市里，哪怕用一样的训练方法，她的箭术也比不过森林里的任何一人。

而对于资源的交换，说兰恩不对布洛奇隆丰富的木材和矿产不垂涎的是假的，那是四国都觊觎的东西。但是他的脑子还没有蠢到把这种事情说出口，但凡他吐露一点这个意思艾思娜估计就要翻脸，只能以后想办法徐徐图之。

有了第一次，就会有更加深入和全面的二三四五次……

因此对于这次的资源交换，兰恩重点放在树精的治疗“名额”上。对于树精举世闻名的治疗魔法，艾思娜的回复是可以用来治疗人类，但是必须是得到她们承认的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