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我叫薇儿莉特,我为灵能带盐。
我叫薇儿莉特?墨瑟?泽格。
从小在夜之城宪章山长大。
与夜之城大多数人不同,我家还挺有钱的,能供得起我上学直至大学毕业,之后靠着父母的人脉进了荒坂公司,跌跌撞撞一路往上爬,勉强混成了个中下层小领导,温饱不愁。
可惜好景不长,由于一次“意外事故”,父母葬身于一场火海里,尸骨无存。
一开始我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用了三四天才逐渐明白,这对我而言究竟意味着什么,但也就是在这短短的三四天里,那些听到消息的家族亲戚们争先恐后地扑上来,把父母留下的遗产撕抢走了大半。
对此,悲愤交加的我一气之下做出了一个有些荒唐的决定:
改姓。
去tm的帕格莱斯,以后我姓泽格,墨瑟?泽格!
从今往后,我跟你们这帮秃鹫王八蛋不再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与家族决裂后,试图用疯狂的工作麻痹内心,借此来逃避痛苦与悲伤的我,居然意外受到了上司的赏识,接连升了两级,从荒坂公司体制里一只卑微的蚂蚁进化成了强壮点的蝼蛄,还捞到了外出公干的机会,偶尔能逃离死气沉沉、勾心斗角的办公室,瞧瞧夜之城以外的世界。
后来祸福相依,在墨西哥出差时遭到地头蛇袭击九死一生,却也由此认识了讲义气的好兄弟杰克?威尔斯。
一个贫穷却志向远大的家伙,作为一个朝不保夕、有时候连酒钱都要她来接济的无名佣兵,却天天在她耳边嚷嚷要做一番大事业,让整个夜之城都记住他的名字。
“我说chica,别在荒坂那个破铁笼子里扑腾了,它们早晚把你榨干抹净后塞进垃圾桶里发臭,不如出来跟我混,夜之城里遍地都是黄金,就等我们捡呢!”
扯着一张大脸,说着一番不知天高地厚的话。
……但别说,听上去还真挺诱人的,当个佣兵虽然危险,但这世道做啥不危险呢,至少不用像现在似的,靠每天打激素撑着过日子。
就这样,在“CTMD老娘不伺候了这傻批公司爱谁待谁待”和“算了算了熬一天是一天吧”两种想法中摇摆不定,又浑浑噩噩地混了几个月,直到发生这次……
“事故”。
薇儿莉特揉着胀痛不已的脑袋,思路逐渐清晰起来:
没碰到emp电磁脉冲,也没被RPG命中,好好的浮空车说黑就黑了,这要不是荒坂内部的人搞鬼,我能连中十八期死人乐透的头奖。
不过,眼下这不是最要紧的事,天长路远,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清算。
最要紧的,是此刻她脑子里冒出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记忆碎片。
梳理了一遍从童年至今的经历后,薇儿莉特十分确信,她连贯的人生不存在什么“空档期”,并且,成长中的每一段经历都会牵扯出某种情绪,那些喜悦、烦闷、悲伤或痛苦,绝非是人工虚构出来的东西。
那么这些记忆碎片,要么是属于别人的,要么是属于上辈子的、或者更离奇点,属于平行世界的另一个她。
亦或…二者都有。
薇儿莉特认为更有可能是两者都有,因为有些记忆碎片让她有种莫名的亲切感,像是站在一头巨兽头顶,率领名为“虫群”的怪物们攻城掠地,占据一颗又一颗星球,
但另外一些却让她明显感到疏离。
譬如在丧尸遍地的纽约市被一个名为“黑色守望”的组织追杀,更离谱的是“机械教”“鸣大钟”什么玩意儿的,简直是不可思议的玄学童话。
想想看,举行宗教仪式可以让手枪战车火箭炮什么的“机魂觉醒”,这机魂有自己的喜怒哀乐,“机魂不悦”就会让它们动不动卡壳,“机魂大悦”甚至能让三十发的弹夹凭空打出第三十一发子弹…靠,还能再扯淡点儿吗?
虽然觉得不可思议,但这些记忆碎片中蕴含的知识,至少有一些不是凭空臆想,而是真实存在的。
就像是——
金色的能量汇聚于薇儿莉特掌心,聚集成球体,就像一颗收敛狂暴闪电的瑰丽宝石,令人赏心悦目。
“灵能…”
薇儿莉特低声道出了它的名字,眼神有些迷离,再次怀疑起自己是否处于梦境中未醒。
对此,阿明和另一个清道夫也是看得目瞪口呆,后者下意识退了一步,不慎碰到了屋内的自动贩卖机,发出了一点声音,
吸引到了薇儿的注意。
于是一场悲剧就这么发生了:
灵能构成的能量球从薇儿的掌心飞出,与清道夫来了个亲密接触,瞬间炸毁了他的五脏六腑,留下焦臭味的空洞,
他跪地抽搐,成了蚂蚁蟑螂嫌弃的食物,
这刺激的一幕,让旁边的阿明怕得像头待宰的猪,
却哭也不敢哭。
“干嘛一定要出声呢,安静点不行吗?”
薇儿莉特叹气,她本来没想把能量球甩出去的,还没研究明白呢,奈何清道夫非要自己作死搞出点动静,这灵能又太过敏感,唉。
不过也不后悔就是了,只是有点遗憾,让他死得太过痛快。
刚才清道夫炸膛的时候,一滴人造血清恰巧飞到了薇儿嘴角,
她伸出舌头稍微舔了舔,一股化工品特有的刺激苦味儿顿时从口腔蔓延开来。
“呸呸…靠,都死了还恶心我,”薇儿无奈吐了几口口水,
“行吧,至少证明我不是在做梦。”
“那么,这位先生,”她又转向清道夫的头儿,也是唯一的活口,阿明,
脸上笑靥如花,眼神却如刀锋般凛冽:“你是自己了断呢,还是我送你一程?”
说着,又一个能量球在她的掌心凝聚成形。
薇儿莉特打从一睁眼就通过这间屋子的环境辨认出了他们的身份——
不管是浓郁到窒息的血腥味儿,还是堆在墙角被开膛破肚的尸体,以及堆在塑料桶里还粘着肉丝的廉价义体,都证明这伙人是一群人憎鬼厌、无可救药的恶心臭虫,就该被砍掉四肢、挂在NCPD警署大楼前的广场上哀嚎个三天三夜,再凄惨的死去。
所以,所谓“自我了断”根本就是薇儿骗他的,其余五人的死亡完全不足以抚平她心中的后怕与愤怒,
毕竟,如果她没及时醒来,事情就会是另外一个走向了。
“……还有第三种选择吗,”
阿明的喉咙咕咚一声,声音干涩,妄图做最后的挣扎,他不敢说什么“其实我们是想救你”这类的蠢话,只敢用那些比较传统的反派求饶的方式:
“我,你知道的,我的老妈还在家里等我,她七十多了……”
“哦,这样啊,好说,”薇儿一拍脑袋,做恍然大悟状,“我这人心善,你告诉我地址,待会儿我亲自上门,一定让你们母子团聚。”
“我tm…!”
阿明闻言目眦欲裂,怒不可遏,
“…求求您了,饶我一命吧!”
他扑通一声双膝跪地,也不管地上的污秽,连连磕头,
一只躲闪不急的蟑螂不幸被他改造过的钛合金脑壳砸个粉碎,
英年早逝,令人可悲可叹。
“呵,别瞧你长的挺丑,这梦倒是做的挺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