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血神的仆从

在这一瞬间，雷霆贯穿了整座至尊圣所，血肉聚合成的粘液怪在一个瞬间便蒸发殆尽，化作了空气中单薄的红雾。

一头巨龙从雷霆中钻出，雷霆化作他盔甲，庞大的身躯占据了几乎大部分的大厅空间，古龙低下头，看着呆坐在地上的莫度：“现在能好好谈谈了吗，小法师？”

“没有什么好谈的，邪魔！”莫度那张黝黑的大脸正义凛然，一副殉道者的姿态，古龙审视着这个男人，随后开口问道：“古一法师还好吗？”

“不要妄想从我这里得到至尊法师的消息。”莫度咬牙切齿地说道，他从学徒时就被教育与黑暗力量保持距离，个人的性格也有几分钻牛角尖，顽固的个性让洛克很是头疼。

“那看起来情况就是不怎么好喽。”古龙提起倒在地上的莫度，又打量着被玷污的纽约圣所：“这么久了，连个援兵都没有，看起来卡玛泰姬也陷入了麻烦之中啊。”

莫度闭上了嘴，瞪着洛克，对方则环视着圣所，手爪划过墙壁上的鲜血之母纹章，在雷霆的轰鸣中，纹章被摧毁殆尽，古龙转头注视着莫度说道：

“我敢肯定，卡玛泰姬现在一定乱成了一锅粥，这些使用鲜血的疯子，总是很喜欢搞些见不得人的阴谋。”

莫度没说话，但眼中的神情告诉洛克，卡玛泰姬的情况确实不妙，在古龙的注视下，莫度屈服了，他点点头，用一种疲惫的声音说道：“至尊法师……陷入了沉睡。”

“哈，真有意思，老大陷入沉睡，然后手下叛变了对吧？”洛克拖着莫度，走上圣所宽大的台阶，远离了圣所一层那片黏腻的血雾。

圣所二层，一個个法器放在那里，洛克甚至还看到了奇异博士那件会动的披风，他把莫度丢在地上，对方撑着旁边的墙壁站起身来，咳嗽两声，嘴角流出了鲜血。

洛克在光中化为人形，一把抓住莫度的肩膀，看向他的后背，在他的背上，是数道深可见骨的划痕，在洛克的注视下，血从他的后背流出，上面还弥漫着红色的能量。

“鲜血的律法，真实之母的力量，真是好久不见了。”洛克的手划过莫度的后背，对方黝黑的脸色变得苍白起来，强忍着疼痛说道：“这不过是一点小伤，没什么关系。”

“是吗，看起来之前我还没有打疼你，莫度。”

一个声音从上方传来，洛克与莫度抬起头，看到了一个火花四溅的传送门，在让人厌恶的男低音中，一个男人从传送门里走出，看着下方的一人一龙。

男人花白的头发在背后扎成一束，穿着一身如神职人员般的装扮，如血般的红色从脖颈一直蔓延到额头，在他的脸上形成一个类似三叉戟的图案。

在下方一人一龙的注视下，出现在上方的男人划开自己的手腕，血从手腕中喷出，化作无数扰人的蝇群，气势汹汹地朝着洛克扑来。

传说，鲜血君王的王朝中有着血池，血池中的蛆虫孵化为蝇群，在其上终日环绕。

此刻，存在于交界地鲜血王朝的蝇群被上方的法师召唤出来，势要将下方的生物生吞活剥，让他们流尽鲜血而死。

“你的阴谋不会得逞，卡西利亚斯！”

下方的莫度有气无力地抬起手，背后的伤口裂开，他却不管不顾地画了一个圆，霎时间，一道屏障挡在洛克与莫度身前，在蝇群的攻击中闪烁着光芒。

看着屏障外足有人类大拇指头大小的苍蝇，洛克的手中汇聚着龙雷，红色的雷霆变为长枪，刺破了蝇群构成的红色迷雾。

伴随着雷霆的轰鸣，洛克从血雾中一跃而出，手中红色的雷枪直指上方的敌人，古龙的武艺和他们坚硬的石头身躯一样，直来直去，一往无前。

看着朝自己冲来的洛克，卡西利亚斯的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眼角流出了两行血泪，在洛克的注视中，一道泛着红色光芒的传送门从他身后打开，让其消失在半空中。

“该死的，我忘了还有这茬。”

与交界地那群拿着辉石魔法当加特林的炮台法师不同，漫威的法师一个个都是近战高手，加点除了近战格斗，便点到了传送门上，总是能利用空间上的跨越给敌人来个出其不意。

但洛克已经从传送门中看到了卡西利亚斯的落点，对方的目标不是自己，而是瘫坐在地上，几乎失去反抗能力的莫度。

下方，卡西利亚斯从传送门中现身，掐住了莫度的脖颈，鲜血从他的双目中流出，化为红色的血焰，留到莫度的脸上，莫度挣扎起来，好像受到了极大的痛苦。

轰！

洛克的雷霆从空中劈下，卡西利亚斯见状放开了手中的莫度，手边打开一个小型的传送门，联通洛克的后背，手腕一抖，无数蝇群从指尖放出，从洛克背后的死角冲向古龙。

漫威的法师攻击就是这样，配合着传送门的攻击让人防不胜防。

可惜这里面绝对不包括洛克这个古龙，雷光乍现，将从背后传送门中袭来的蝇群连同传送门一起，化作了一团血雾。

“和蒙格比起来，你还差得远。”洛克降落在地上，将莫度挡在身后，面前的卡西利亚斯面色愈发怪异，红色的鲜血从眼角留下，在地面上化作一团又一团的血焰。

对方没有回答，从眼角留下的血泪在未知力量的作用下汇聚在手中，化作一柄样式怪异的螺旋剑，

鲜血螺旋，这是这柄怪异螺旋剑的名字，蒙格麾下的鲜血贵族们会使用这柄剑打出华丽的剑技，撕裂敌人的身躯。

卡西利亚斯的身躯在地上划出一个优美的圆弧，手中长剑横扫，但洛克清楚这不过是障眼法，果然，下一瞬，他手中鲜血结成的螺旋剑直直刺出，点向洛克的头颅。

洛克抬手，用雷枪拍开卡西利亚斯的刺击，雷枪与血剑相互碰撞，溅出点点火花，卡西利亚斯身体一歪，但手中的血剑却一点不停，又一次刺出，向着洛克打来。

“你还能不能开传送门？”洛克一边挡住卡西利亚斯的刺击，一边朝背后问道，莫度此刻脸色苍白，颤抖着点点头。

“那就开门，把这家伙丢进去。”洛克手中的雷枪插在地上，一道道雷霆从高空中劈下，将卡西利亚斯困在其中，洛克手中又凝聚出一柄雷枪，刺向了卡西利亚斯的右手。

在那里，有着卡玛泰姬法师用来打开传送门的法器：悬戒。

下一瞬，伴随着一声闷哼，卡西利亚斯的右手被雷枪贯穿，与此同时，一道传送门在莫度颤抖中打开，白色的风雪从其中吹出，洛克抓住卡西利亚斯的衣领，在红色雷霆的轰鸣中，与其一同落入传送门中。

莫度犹豫了一下，也从传送门中穿过，他现在情况很不好，但更需要做的，是打败卡西利亚斯这个逆徒。

“这地方是哪？”洛克手中雷枪凝聚，对方狂笑着召唤出无数蝇蛆护在自己身前，在雷霆与血雾的碰撞中，一个虚影出现在卡西利亚斯背后，那是一个由鲜血组成的扭曲怪物。

她从遥远的虚空中撇向大地，目光让人不寒而栗，洛克没有抬头，但他已经清楚，那是真实之母向这片土地撇下了一眼，果不其然，在血影的注视下，卡西利亚斯的力量暴涨。

轰！

雷霆与血雾爆炸，将洛克脚下的雪地掀开，也让莫度的回答消失在了风雪之中：

“北极，我们在北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