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过去的秘闻

当诺曼·奥斯本绞尽脑汁想要找到那些大师口中的血神仆从时，真正的圣树庇护所内，洛克变为人形坐在黄金树上，旁边的米凯拉则拿着一本书在细细阅读。

“我感觉你看这书还是有点太早了。”洛克看着红色封皮上的大胡子马爷爷，神情有些复杂地说道。

米凯拉合上了书本，他和他的父亲一样，是个兼具了魔法与祷告的学霸，神人带着一丝微笑说道：“这本书很有启发性，我从来不知道变革是如此有趣的事情。”

“但对于交界地来说，这本书上的内容并不适用，那里还处于封建王朝时期。”洛克拿过那本红书，放到一边：“而且你之前想要建立的，绝对不会是一个人人平等的世界。”

米凯拉点点头，在交界地讲人人平等确实是有些早，这位最强的神人笑道：“我只是想要一切生灵都普照在黄金树的光芒下。”

“然后大家都可以不老不死，每天活得像行尸走肉一样？”洛克反问道，米凯拉低下头，看着圣树下方忙碌的变种人们，如果是之前，他或许会毫不犹豫地回答是，但现在情况发生了一点改变。

曾经的交界地，在黄金树最繁荣的时代，是个如天堂般的地方，获得了黄金树赐福的贵族们不老不死，在宏达的王城之中过着奢靡的生活。

他们无需做任何事，在黄金树的光芒下，连无法食用的罗亚果实都甜如蜜糖，贵族们驱使着奴仆修建了巨大的城墙，让王城罗德尔愈发膨大。

而在黄金树璀璨光芒的背面，则是无尽的黑暗，那些不被黄金树赐福的种族，如同从古至今都是奴仆的兽人，好像不同动物结合在一起的混种，还有人造的生命白金之子。

这些不被赐福的种族被排斥在圣树的光芒之外，被奴役，被杀死，成为了圣树壮大的养分。

而米凯拉最初的设想，便是用自己圣树的光芒普照整个交界地，让一切生物都获得圣树的赐福，一起不老不死，如同他那张永远稚嫩的面容一般。

但洛克却清楚，这样的世界并不算好，不老不死，永不改变的世界并不能算是活着，如果米凯拉成功了，交界地反而会成为一具活尸，永远停滞在那里。

停滞招来腐化，这是不变的道理，或许也是因为如此，米凯拉才放弃了黄金树的律法，转而开始研究起梦境。

毕竟在早已僵化的交界地，梦境或许才是最多变的那个。

但现在，在这片充斥着变化的新世界，米凯拉有了新的答案：“或许，不变的世界未必是好的，像这個世界一般多姿多彩也不错。”

“哪怕失去不老不死的身体？”洛克歪着头，米凯拉却捂着嘴笑出了声：

“死去对半神来说，可不能算是惩罚，葛德文兄长为了死去，可是费了一番功夫的。”

洛克转过身来，有些讶异地看向米凯拉，这种秘闻对于他来说也是个惊天大瓜：“葛德文，你是说黄金葛德文，那个死王子？”

黄金葛德文，女王玛丽卡的长子，也是黄金树王朝的大太子，在那黑刀阴谋之夜，黑刀刺客们手持被盗死之卢恩，将这位王子杀死。

原本在黄金树的律法内，是不存在死这种东西的，接受黄金树赐福者永生不死，但葛德文的死亡却让死这种东西第一次出现在了世界上。

因此，黄金律法出现了一个巨大的BUG，最终法环破碎，引起了半神间的战斗。

通俗易懂地讲，这是个太子早死，导致群龙夺嫡的故事。

但现在听米凯拉的说法，这场刺杀似乎并不是他杀，而是一次精心配合的自杀。

此刻，稚嫩的神人米凯拉坐在黄金树上，用一种怀念的声音说道：“葛德文兄长被称为黄金，他所学的，全部都是黄金树的知识。”

“每个半神都会尝试在黄金树律法的基础上做出创新，去学习那些不在律法中的知识，”米凯拉卷过一缕头发，在手指上绕着圈圈：“我学习了如何酿造梦境，拉塔恩是重力魔法，菈尼是星与月，玛莲妮亚则是流水剑术和与生俱来的腐败。”

“但兄长没有，他什么都不学，只是不断地生育着子嗣，”米凯拉将头发编成辫子搭在耳边：

“他所求的，是更高的东西，比如……死亡的律法。”

米凯拉的声音很低很低，低到微不可查，但洛克还是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但死亡卢恩早就被母亲从法环中分离出去，交界地早已没有死亡，不过，他还有机会。”

“死亡卢恩被黑剑玛利喀斯保管，那是母亲的结义兄弟，为了更好地保存死亡卢恩，他驻守于龙族的风暴城法姆·亚兹拉中。”

洛克想起那片风暴中的城池，龙族的城市被龙王封印于时空缝隙中，没有特殊的技巧，根本无法进入。

“于是，兄长花了很多时间，找到了一个愿意帮助他的古龙，”米凯拉悄悄靠近了洛克，在他耳边诉说着无人敢于倾听的秘闻：“随后找到我，要了一瓶梦酿，那是连神都会醉过去的酒。”

“于是你们就这样盗走了死亡卢恩，造成了法环的崩坏。”洛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长出一口气：“这种事情和我说真的好吗？”

米凯拉摆摆手，与洛克拉开了一点距离：“作为盟友，很多时候应该坦诚一些。”

“是嘛，但我可不是弗尔桑克斯那个好忽悠的蠢货，”洛克咧咧嘴，不屑地说道：“你有什么事情，还是直说吧。”

“其实在盯上死亡的律法之前，兄长就已经在做出探索了，他最开始看上的，是其他的力量……古龙的力量。”米凯拉凑近了洛克，如孩子般天真无邪地笑道：

“那时，与古龙的战争刚刚结束，古龙派出了使者前来，说是使者，其实就是与兄长联姻的古龙，通过这种方式，将古龙的力量汇入黄金树的律法内。”

米凯拉拉住洛克的手，轻声说道：“可惜兄长拒绝了，不过，我在想，或许我可以继续他未完成的事情。”

“你愿意成为我的王吗，洛克桑克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