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失态的昂热

卡塞尔学院，某个隐秘的实验室。

“这玩意儿到底是什么？”曼斯拿手在黄铜罐上敲了敲。

“别乱动！”古德里安教授一把将他的手扯开，像护住稀世珍宝般挡在了黄铜罐前面，“这可是关乎到青铜与火之王，龙王诺顿的东西。”

“这破玩意儿一股铜臭味，还能有什么。”曼斯从兜里掏出支雪茄，这次为了这玩意儿，他差点连命都给搭了上去。

“这铜罐应该是骨殖瓶，或者说‘卵’”曼施坦因教授翻着本书籍对照着黄铜罐说道，“上面刻的文字是：‘以我的骨血献予伟大的陛下尼德霍格，他是至尊、至力、至德的存在，以命运统治整个世界。’那么这里面的就是诺顿！”

“‘卵’？龙王诺顿的卵！”曼斯的声音变得大声了起来。

“没错，”古德里安教授点了点头，他刚刚跟曼施坦因一起查找书籍，终于在某本书上看到了关于骨殖瓶的信息。

龙王死亡后，为了涅槃重生，，需要提前安置一个茧也就是“骨殖瓶”。

“难怪那条龙侍发了疯似的追杀我们，”曼斯朝古德里安吐了口白烟。

“实验室内禁止抽烟！”风纪委员曼施坦因一脸严肃道。

“切，”曼斯满脸不在乎，“那条龙侍呢，打捞上来后有什么发现么？”

“那只是一名普通的龙侍，如果这次你们武器齐全，也许不会遭到这么大的风险。”曼施坦因说。

“对了，我学生路明非表现怎么样，你课程应该给他打满分！”古德里安教授插话。

“路明非......”曼斯突然沉默了，他深吸一口雪茄，“我会给他打满分，但是我不能公布他做了什么。”

“为什么？”古德里安不解，既然路明非的表现好到能够打满分，那为什么不能公布呢？

“你不懂，即使我想说，校长也不让，”曼斯摇了摇头，眼中有着深深的忌惮，路明非手劈龙首的那一幕已经深深的烙印在他的脑海里。

“有什么不能说的，路明非不就是名‘S’级学员吗，”曼施坦因也凑了上来。

“不会是血统出了问题吧？”古德里安语气突然低沉了下去，他虽然相信路明非的身份没有问题，但是其他人可不一定了。

......

白色的骨瓷杯里，是泛着金色光晕的茶，旁边的骨瓷小碟里，是洒了点玫瑰露的松饼。

卡塞尔学院，校长办公室，隔着一张宽大的办公桌，路明非已经换了套干净的校服和昂热校长喝下午茶。

被校长邀请喝下午茶，是卡塞尔学院比奖学金还要让人眼红的荣誉，但路明非并不在乎，他想要的只是一些信息。

但是他并没有着急问，路明非眼睛上下打量着眼前的这位老绅士，他发现有那么一刻，在昂热身上找到了自己的影子。

“初次见面，路明非同学，我是卡塞尔学院的校长希尔伯特·让·昂热，你可以叫我昂热或者校长就好。”昂热微笑着起身跟路明非握手。

路明非同样礼貌的回应，“新生路明非。”

“哈哈，别那么拘束，”昂热笑道，五指并拢指向了桌上的茶杯，“试试大吉岭的二号红茶，非常棒的。”

路明非端起骨瓷杯喝了一口，四下打量。校长办公室距离远处修建有奥丁雕像的建筑不远，是一栋不太起眼的二层建筑，被树丛包围着，从外面看简陋得就像一个车库，不过里面完全是另一种感觉。

这个屋子整个就是个书架。一楼二楼是打通的，中央天井上是一扇巨大的天窗，镶嵌着磨砂玻璃，上面落满了去年秋天的树叶也不清扫，下午的阳光非常好，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四壁除了油画就是高到顶着天花板的书架，上面摆着成套的精装本和古籍拓印本，贴着书架的楼梯和平台高高低低，方便人在这个巨大的书架屋里爬上爬下。

“怎么？喜欢我的办公室？”校长露出得意的神色。

“和你很配，”路明非放下茶杯，“茶也不错，你的品味很好。”

“谢谢夸奖，”昂热微笑着说，“对了，你的3E成绩出来了，是满分，还有你的任务表现，曼斯教授也会给你打满分的。”

“嗯，”路明非点了点头，他并不在意这些。

“好吧，你说想找我谈谈，你想谈什么？”昂热看他对什么都一脸不感兴趣的样子也摊摊手，主动进入话题。

“我想知道关于龙的具体消息，还有你们为什么屠龙，找我来是干什么？”路明非一口气将心里的问题说了出来。

“首先，是龙族里最强大的存在—尼德霍格，被我们称为‘黑王’，他是历史所未曾记载的最古老的皇帝，也是至尊、至德、至力的存在。”昂热缓缓说道，这些并不是什么辛密，让路明非知道也没有什么。

“根据古籍《冰海残卷》记载，黑王曾经繁衍出了四大君主，分别执掌地水火风四大元素的权力，是高贵的初代种，你们这次行动捕获的就是一只龙王，青铜与火之王，诺顿！”

“至于我们为什么屠龙，那是因为人类自几千年以来都跟龙族有着不可化解的仇恨！”昂热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呼吸突然有点急促。“黑王尼德霍格自上古以来就奴役着人类，在后来他们某一次内乱中，人类找准了机会推翻了龙族的统治，所以才有了我们今天。而这几千年来，我们人类为了族群的延续不断抵抗着龙族，就是为了防止他们卷土重来。”

路明非看着昂热的眼睛，突然说道，“你在说谎，这并不是你真正的目的，不要编故事骗我。”

办公室的空气突然凝固住了，气氛很僵硬，昂热微笑的脸僵硬住了，他感受到自路明非身上发散出了一股比龙王还恐怖的气息。

“你的眼神深处带着复仇的情绪，那东西我熟得很，”路明非站起身来，“其他人虽然一样痛恨龙族，但是他们跟你不一样，告诉我，你的目的是什么？将我引到卡塞尔学院又是为了什么？”

昂热从路明非的眼睛里仿佛看到了一片血海。他踩在无数的枯骨上，手上缠着的锁链绑着一柄恐怖的双刃。

冷汗从昂热的脸上划了下去，他的心脏在狂跳着，自从那一天过后，他很久没有这么失态过了。

事态已经超出了他的掌控，路明非比他想象的还要危险得多！他下意识的想要抽出袖子里的折刀，但是直觉告诉他不能这么做，不然下场会很惨。

昂热深吸了一口气，面对面前杀神似的路明非，他只有选择说出实话，“为了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