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交流

先前那为二十多岁的姑娘将九歌领到墨池苑弟子用餐的地方，据天猫女介绍，她是叫酌之华。

墨池苑的弟子里，有一位淑静的女孩，就是有点......

怎么说呢？

目中无人。

少女，白衣黑发，腰间系着跟宽宽的碧蓝腰带，把整身衣饰衬得愈发素净。

白衣少女的黑发随意的披在肩上，却一丝不乱，长而略疏的睫毛下，眼神好像有点慌乱，白皙的脸颊有些微圆，是个美少女。

九歌默默地在心里感叹一句，随即便收敛了心思，坐了下来。

书痴姑娘虽然确实好看，但着实没戳中他的XP。

虽然是符道天才，可惜是个近视眼……

九歌摸了摸下巴，暗搓搓地想着。

“我是莫山山。”书痴姑娘见九歌望了过来，也是淡淡的点了点头，报上了自己的名字。

“嗯，书院第九。”九歌点点头，也算是打过招呼了。

两人都不是什么话多的性格，倒是让一旁的酌之华松了一口气。

西陵以讹传讹是没错，但万一是真的怎么办？

毕竟这位九先生是连西陵神殿的护教骑士都敢屠灭的存在，万一……她们可承受不住。

不过现在看来倒也没什么事。

酌之华笑盈盈地替他们布菜、盛汤，热情周到。

所幸这些墨池苑的弟子里，也有特别活泼的一类，比如说天猫女，亦或者总领大局的酌之华，九歌被一堆女孩子团团围住。

大河国男子地位低，并不能与书痴等人一起吃饭，众位男弟子在另一边，围着另一口锅吃东西。

九歌又不是大河国人，自然不用遵守他们的规矩。

当然，就算是，他也不会守规矩，他本就不是个遵循礼法的人。

于是，在一番觥筹交错之后，原本严肃的气氛变得轻松欢快了许多。

“听说九先生是剑师，不知和剑圣柳白相比如何？”

不谙世事的书痴姑娘，问人问题直来直往，不带半分委婉，直接问人家的修炼境界，还是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

周围的声音戛然而止，大家纷纷安静下来。

这样感觉就像是在质问犯人一样，让众弟子不由担忧地看向九歌，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酌之华打算回头找九歌解释，给他说说山主的情况，毕竟莫山山感觉是在质问犯人，而不是打听底细。

然而，作为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九歌显然不懂得什么叫客套。

“剑圣柳白嘛……”他挑唇一笑，缓缓放下酒杯，抬起头来，“我也想知道，究竟谁更强。”

一片寂静中，九歌的声音不轻不重，传遍了整间屋子。

在座的各位墨池苑弟子皆是愣了楞。

“九先生此言当真？”斟之华瞪大眼睛，似乎不太敢置信，“您真的有和柳白先生较量的资本？”

“不然呢？”九歌反问。

众位女弟子闻言面色复杂，九歌这话未免有些托大了，她真以为自己能胜过剑圣？

“九先生同样是夫子的弟子，不知道十四先生如何？听说他的鸡汤贴在长安有不小的名气。”莫山山这时也是好奇地提议道。

“十四先生？宁缺？”九歌眉梢一动，忽然笑了。

同为书院夫子亲传，虽然九歌修的不是符道，但她还是想听听九歌对宁缺的评价。

“作为符师，的确天才，能以不惑就登上日字卷，符道上确实可圈可点。”九歌认真地点评道。

其余女弟子纷纷露出惊讶的表情，九歌竟然这么赞赏十四先生？

也对，都是夫子的弟子，九歌自然会偏袒十四先生。

“不过，”九歌摇头失笑，“跟颜瑟那个老无赖学符，希望他别把那老头的无耻也学了去。”

这话九歌倒是评价得很中肯，一个天天往楼子里跑的神符师去教宁缺，能把宁缺教好就怪了！

好像宁缺本来也很无耻来着？

斟之华：“……”

莫山山：“……”

九歌说完便拿筷子夹了块肉塞进嘴里，一副不愿再谈论此事的模样。

书痴姑娘眨眨眼，也是乖巧地闭了嘴。

书痴姑娘回到帐内，继续临摹王书圣的那幅摹本，王书圣虽不得其意，但王书圣所临摹，也不比宁缺的鸡汤帖差。

篝火旁，酌之华劝九歌别在意，书痴姑娘性格如此，这是书痴姑娘第一次出门，请九歌多多包涵莫山山。

九歌摆手表示自己没事。

酌之华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嘱咐他们早些休息。

九歌站在一处岩石上，朝着北方望去。

“魔宗，唐，还有......莲生三十二。”

唐目前的修为只有知命，对于九歌来说不足为据，不过修魔的不好说，九歌也没跟修魔的打过架。

至于莲生三十二......

九歌眯了眯眸子，那个人是个危险的家伙。

九歌现在可能打不过。

莲生在佛魔道三势力之间如鱼得水般游走，既是昊天道门西陵神殿裁决大神官，又是佛宗山门护法，也是魔宗大祭者。天资聪颖，能领悟道、佛、魔三宗精髓。自悟悬空寺莲花印，曾学桃山樊笼阵，还精通魔宗七门二十八流派所有功法，连失传已久的饕餮大法也被他重新悟出。他对道、佛和魔三宗十分精通，曾经在悬空寺修行莲花印，在桃花山学过樊笼道法，失传百年饕餮大法也是自学成才，更是发现了“道魔想通，便可入神”因而习得昊天神辉。

可以说，这是一个天才，要是和夫子生在同一时代的话，估计夫子都比不上他吧？

可惜，正所谓慧极必伤，天才与疯子一念之间。所以在他招惹了柯浩然之后才被柯浩然囚困在樊笼里得不到挣脱。

自认为跳出三界外，其实还在此山中。

“好像想太多了，现在想这些作甚？那莲生再强，不还是被小师叔困住了？”九歌也是自嘲的笑了笑，“不过话说回来，墨池苑这位置，好像挺尴尬的啊！”

他好像记得，因为月轮那个老太婆的驱赶，才把墨池苑的人赶到这进退两难的地方来。

联军根本不愿意理会墨池苑，无论后勤还是营地都诸多为难。

而且因为身处大河国，他们又不能明目张胆的去唐国军队那边，谁让大河国虽然与唐国交好，但明面上大河国还是西陵所属。

月轮国这一次来荒原的人九歌也有所耳闻，正是白塔寺的曲妮玛娣，这位是如今月轮国国主的妹妹，曾经和在悬空进修过，据后山的师兄们所说，这位和悬空寺的一位大师有着苟且的关系，并且有一子，便是道石。

说白了，又是一个装大师的花和尚。

曲妮虽然只有洞玄巅峰境界，但是她和悬空，和月轮的关系都让她在世间很受尊敬，更不用说她本身在修行界的辈分就很大，几乎所有人见到她都要称呼一声姑姑。

所以月轮的队伍在燕国联军之中的待遇自然会好上许多。

而大河国和月轮国之间的关系要比南晋和大河还要严峻几分，算得上是世仇。

墨池苑之前的营地定然是一处阳光明媚气候宜人的居所，那老太婆不讲脸皮，满是男盗女娼的曲妮自然会借此对大河国施压，将大河国赶走。

九歌心里叹了口气，果然是不管在哪儿都是一样的。

他无意参与月轮和大河的纷争，但要是那老太婆非要和他掰扯掰扯的话，九歌不介意给她一棍子。

九歌虽然尊老，但并非迂腐之人，对付曲妮这种不讲脸皮，就该直接揍，让她知道自己的拳头硬不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