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钢琴曲

中午的时候，雨似乎停了，阳光穿过玻璃，落在公寓的走道里。

此刻，酒醒的两人正在围观朝田丽奈。

“她怎么了？”伊川淳子有些迷惑。

“不知道，今早看见的时候，就变成这样了。”小早川花衣说。

朝田丽奈把自己裹成团子，在床上翻滚，“我究竟在干什么！啊啊啊！”

两人对视一眼，“昨晚发生什么了？”

“问问她？”

“算了，丽奈会恼羞成怒的。”

...

下午三点。

新宿，早稻田大学。

上杉出了校门，径直往酒吧赶去。

酒吧还没开始正式营业，门口的close标牌挂在墙上，推开一看，千代明日香慵懒的靠着沙发，正在享受日光浴。

她今天穿短裙，搭配长筒袜，这种裤袜最显身材。

紧绷的大腿被裤袜勾起了一条浅浅的肉痕，往上看，裙子短的有点过分了，大腿处雪白的肌肤裸露在空气中，让人觉得空气都有些香甜。

“来了？”千代明日香听到动静转头问。

“嗯，店长。”

“虽然称呼我什么都无所谓，但我更喜欢嘴甜的员工。”

“千代姐？”

“哎。”

这个岁数的女人，总对年龄特别敏感...

上杉也没不好意思，两人只相差九岁，称呼她为姐，合情合理。

“千代姐，我去换衣服了。”

“去吧，工作要加油呢。”千代明日香笑道。

更衣室。

换了衣服，简单打扮下自己，上杉从更衣室走到吧台。

因为没营业，所以他选了个安静的位置，一边看鸡尾酒小册子，一边试验。

阳光穿过橱窗落在桌前，少年微垂着眼眸看书，这一幕自然又美丽。

坐在对面的千代明日香偶然看见这一画面有些恍惚，反应过来后，她悄悄拿起了相机，然后...

‘卡擦！’

“嗯？”上杉听到声音，抬起头来。

“呀，按错了...”

对于她的举措，上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一方面，他曾作为模特被拍过很多次，另一方面，只要不拿出去售卖，让人拍也没什么。

“对了，你前天弹的曲子叫什么名字，怪好听的。”千代明日香突然想起那天的钢琴曲，便主动询问。

“《梦中的婚礼》。”

“名字倒是挺好听的，哪位大师的曲啊...”千代明日香在手机上查找，但是搜了一圈，还是什么都没发现。

这不禁使她产生了好奇心，“我说，这首曲子怎么找不到啊。”

“没有吗？”

上杉和希也有些意外，放下书查了查，发现网上真的没有。

难不成，是开启了二周目的原因？

嗯，难以捉摸……

“这该不会是你自己写的吧？你出生音乐世家？”千代明日香有些惊讶。

“啊，大概吧。”上杉含糊的应付道。

“什么叫大概，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懂得珍惜...”

千代明日香表面嫌弃，但心跳都快跳出来了。

一个野生的音乐天才！

这种等级的人几百万日円一场演出！就这么被自己招到手了！

“店长，店长...”

上杉拍了拍还在流口水的千代明日香，“醒醒。”

“啊，怎么了？”她后知后觉。

“尝尝看，我新调的酒。”上杉递来酒杯。

“啊？哦哦...”千代明日香下意识擦了擦口水，顺手接过上杉递来的马提尼杯，轻轻抿了一口，表情很丰富。

“马提尼？”

“味道怎样？”上杉问。

“厉害啊，我都没教你这个，竟然无师自通了。”千代明日香竖起大拇指。

马提尼本身并不难，按照固定格式去套，总会成功，难点在于它有两百多个变种，导致马提尼成为“最难调好的鸡尾酒”之一。

上杉递来的这一杯，不同鸡尾酒手册上的湿（甜口）马提尼，而是着重体现辛辣醇厚的口感，他大概是把味美思在杯中晃一下，让杯子沾上一层酒膜，再把味美思倒出，所以并不甜。

至于其他原料...这很难猜，但这杯很合她口味，所以算成功。

“千代姐喜欢就好。”

上杉笑了下，他上辈子有喝过这种类型的酒，记忆比较深，尝试几次后就复刻了，感觉也不算难。

“现在的年轻人，真有天赋啊。”千代明日香有些感慨。

她从沙发上坐起来，认真的看着上杉：“毕业以后，有没有兴趣来我这里工作，我让你当副店长。”

“不要。”

上杉拒绝：“我有很多想做的事情，不可能一直在酒吧工作。”

“什么嘛...我又不会亏待你。”千代明日香抱怨了一嘴，挥手让他忙去。

她也清楚，这种天才不可能留在自己的小酒馆里...

除非有什么特殊的条件，能让他心动。

但酒吧似乎也没有什么特殊的东西，除了自己这个还算漂亮的老板娘...

千代明日香悄悄瞥了上杉一眼，琢磨起事情来。

上杉背后一冷，总觉得有人在看自己。

回头的时候，却什么也没发现。

“奇怪...是感冒了吗？”

...

上杉晚上有两场演出。

一场是八点到八点四十，还有一场在九点到九点四十。

其余时间，他都作为初级调酒师，帮忙制作一些熟练的饮品。

比如金青柠，比如螺丝起子...

但就算如此，找他调酒的人还是有些多，乃至于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上杉总觉得，这是店长干的好事，但他没证据。

“上杉君，我们又来了。”上次三位女白领，走上前抛了个媚眼，“这次有学新的鸡尾酒吗？给姐姐们来一杯。”

“马提尼三杯是吗，请稍等。”

上杉将冰块、伏特加、树莓、青柠放入调酒杯中，然后搅匀酒水，等充分混合后进行下一步，动作娴熟又轻盈，极具观赏性。

“进步的很快啊。”她们有些惊讶。

前天的时候，上杉的动作还只是熟练，但没有这般观赏性，没想到只过去两天，就成长了这么多。

“熟能生巧。”上杉说。

今晚找他调酒的人，足有三十多位，每个来上一次，换谁都熟练了。

“好喝！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甜口的？”最中间的那个女人惊喜的说。

“前天我给客人调了金青柠，但你好像没喝完，所以我猜你可能喜欢甜一点的酒。”上杉回答。

“原来如此，那我呢？”旁边的人说。

“客人喝的最快，大概是喝惯了烈酒，所以我少放了味美思。”上杉边调酒边说。

“厉害。”

“客气了...”

她们真的在客气，因为这些都是调酒师最基本的技能...上杉会了，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跟她们唠叨完，他擦了擦手，准备演出。

在钢琴前坐下，开始调音。

旁边有人注意到了他的举措，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俊美的少年无论在何时都能吸引人，更何况在钢琴前。

上杉坐在钢琴前，稍作思索，便决定弹奏《梦中的婚礼》。

左手和弦，不断变级，前奏轻快不失灵动。

右手调音，手指不断跃动，在舞蹈，在起落，光影之间，仿佛有一只欢快的小鹿，在原野上蹦蹦跳跳。

节奏上扬，在爆发，随后低音渐起，像是有人在低声细语。

《梦中的婚礼》象征着美好的爱情，如今，上杉更是将其生动形象的描绘出来，让人如沐春风。

台下客人，心渐渐颤抖了起来，这美妙的琴声简直深入人心，就算结束了，也让人久久无法忘怀。

千代明日香听得如痴如醉，她再次确信，招上杉过来打工，是一个明智的决策。

单这首曲子，已经赚太多了！

“明日香...”有人推了推她。

“嗯？什么事？”千代明日香回过神，扭头问。

“我刚才把他弹琴的部分录下来了，打算传到网上去。”那个女白领小声说。

“这不好吧？还没得到他同意呢。”千代明日香有些为难。

“没关系，我没拍脸，故意调暗了灯光的！而且啊，我会注明地点，如果视频火了，你生意绝对火爆！”

“唔...”

千代明日香想了想，觉得这对她，对上杉好像都没坏处，就点头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