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刺杀
那么,是李祺有问题?
齐远明没有犹豫,马上答应下来。
他与李祺虽没什么交情,可作为医生,面对危急的病人,不会坐视不管。
大道之上,两条人影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前行,其中一人身材雄壮,背负长刀。
大汉脚下一跨,就是数丈的距离,就算是能日行千里的汗血宝马也有所不及。
而另一人则是位其貌不扬的男子,男子背负医囊,身形如鱼,姿势飘逸,奔行在干燥的地面之上,灰色的布鞋不染丝毫尘土。
正是出了医馆的齐远明与孔行两人。
很快,城外密林,一处草棚之中。
一袭黑衣的李祺躺在稻草之上,浑身哆嗦,脸色苍白,虚汗直流。
这“黑旋风”长的倒是丰神俊朗,一点也不黑,只不过穿的很黑,远远望去像一大块黑煤碳。
齐远明走上前去,出手把脉,而后翻开衣服,查看身体。
数息之后,心中便有了数。
这是中了寒毒。
所谓寒毒,乃是外界的寒气侵袭人体没有及时去除,寒气堆积在体内导致寒毒的产生。
但一般的寒毒怎么可能侵入这样一位武林高手,必定是有外物相助,或者是中了带有阴寒之气的武功。
治愈寒毒,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若是一般的寒毒,只需服药几天,注意保暖,便可轻松痊愈。
但面对这样使人意识模糊的情况,就必须用狠力下猛药,或者度至阳之真气进入患者体内,驱散寒气。
“神医,我大哥他怎么样了?”
看到齐远明收手,孔行急切的问道。
“方便说一下,你大哥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吗?”齐远明好奇的问道。
这不仅是好奇的发问,也是为了确认李祺的身体情况,方便下一步的治疗。
而孔行也没有保留,只见他长叹一声,接着说起了缘由。
原来,他们兄弟二人坐镇江河会多年,不说稳如泰山,可也称得上是安稳无恙,无人冒犯。
但近日,江河会忽然来了一伙人,在会里所属的区域胡吃海塞,肆意妄为,还挑衅他们兄弟二人。
可江河会的盟主说是这群人是贵客,不可怠慢,让他们兄弟二人忍一下。可谁知,在兄弟二人的一再忍让之下,那群人不但没停手,反而愈演愈烈,整日蹲守着二人行动。
最后,终于忍不了的李祺率先动了手。
出人意料的是,成名多年的李祺在这群人面前仿佛婴孩一般,一招一式都被拿捏住,最后逼得二人落荒而逃,来到了泰兴城附近。
打斗过后,原本李祺虽然有些异样,但还能自理,口中还连连道着无事,可昨天夜里一睡不起,昏迷不醒。
直到今天,才在不得已的情况下请来了齐远明。
“那为何不把你大哥搬到城里,那里条件好些。”齐远明一边检查着寒毒所在的位置,一边出声问道。
“唉,我大哥醒着的时候说盟主已经背叛了我们,不能出现在人多的地方,让我小心行事,我这才……”孔行叹道。
齐远明点点头,心中生出赞同的声音。
倒不是赞同他们的行为,而是赞同李祺谨慎的心态,这种情况下安全第一,稍有不慎便可能丧命,不得不小心。
毫无意外,江河会已经不值得信任了,连带着其附属的势力都得注意,至于江河会盟主为什么这么做,那就不是齐远明知道的了。
……
得知了事情的经过后,齐远明确定李祺只是中了很厉害的寒毒,并无他样。
虽然有些奇怪那群人为什么留手,没有直接要了他的性命,但齐远明当然不会坐视不管。
恰好他自己学的是《天罡童子功》这等至阳至刚的内功,产生的真气阳刚无比,正是用来驱散寒毒的最佳选择。
在城外的草棚中,齐远明施展心法,度气到李祺的身体内。
“拳打十分力,力从气中出,运气贵乎缓,用气贵乎急,缓急神其术,尽在一呼吸”
心中默念《天罡童子功》的功法谚诀,精神高度集中,全身贯注的投入到治疗当中。
将李祺治好,又给他们兄弟二人送了点银子后,齐远明便回了医馆。
此前五年,时常能遇见看病但付不起钱的人,而齐远明又不怎么需要钱,经常把多余的银子分给穷苦的病人。
这一行为不仅得了个好名声,还大大拓宽了他的行医范围,常常有来自外地的江湖侠客和身份隐秘的人寻求他的帮助。
齐远明秉持着帮人即是帮己的理念,不曾怠慢过一个客人,由此也得了不少回报,其中便有武功。
虽然谈不上多好,但五年来林林总总得到的武功,亦可称得上一句全面,时至今日,齐远明全身上下都有一种因练武得来的通透感。
真气强大,劲道刚猛,却都又隐藏于不起眼的身躯当中。
……
三天后。
漆黑的夜里。
房间内,齐远明准备诵读完医书再入睡。
医无止境,哪怕习武后他也没有放弃。
可以说,他之所以有如今的实力,精通医道绝对是不可或缺的助力,没有对医道的深刻了解,他是无法将武功练到现在的地步的。
只是今天忽然有些不同。
齐远明双耳微动,听到了来自屋檐上的脚步声。
哪怕这声音很微弱,但他依然能听清。
“谁!?”他冷声喝道。
“呵呵。”
两声轻笑响起,随后扑通一声,一个黑衣人从屋檐上跳下来。
“没想到陈大夫武功还不错嘛,这传闻竟也有可信之时。”他气息淡薄,一身浑厚的真气被掩饰得十分完美。
“你是什么人?”齐远明冷声问道。
黑衣人故意发出的尖细声音让人分不清他的性别:“你不需要知道我是什么人,你只需要告诉我,你和李祺是什么关系就好。”
“为了李祺而来?”齐远明试图套话。
黑衣人却不回答,只是发问:“说吧,我不想伤害你,只要你老老实实交代,那我自然不会为难你。”
“我是大夫,他是病人,仅此而已。”齐远明简单的解释道。
不管他信不信,这就是事实。
黑衣人的反应正如他所预料的一样,哪怕说了实话也没人信,不知道为什么黑衣人要如此执着。
“呵呵,一个个的都不说是吧?那就不要怪我了!”
话音刚落,黑衣人起手一个飞镖,直冲齐远明的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