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拷问

徐言愣了一下，随即答道：“不太清楚……只是听内府其他人说过，正在秘密追捕陈生，可并没有收获……”

已经过了了近七年，还在追捕？

到底是什么原因，能让乾皇孜孜不倦坚持这么久？

“第二个问题，宫内有多少先天宗师？”

齐远明再次发问。

“这……我只是偶然听义父说过，历任掌印太监皆是先天宗师，而目前任上任下的大太监……算来算去，想来十余位是有的。”

十余位？

保守一点，至少二十位！

难怪敢杀东海玉龙，拿人命堆也堆死了！

真是难以想象，乾朝的先天宗师竟如此之多，莫不是有稳定成就先天的方法？

江湖中的先天宗师，向来可遇不可求，讲究一个顺其自然，水到渠成，看的是天时地利人和，若真是有傲视天下的资质心性，如天瑶这般早早成就先天亦未尝不可。

可世人皆愚，非是缺乏智慧，而是缺少那一点灵机。

乾朝先天宗师如此之多，绝不是自然成就，定是有独门秘法。

纯阳童子功？

太监？

呵呵，看来乾朝底蕴颇深啊……

“第三个问题，你们为何要追杀李祺，甚至不惜费尽心思杀了东海玉龙？”

齐远明凝神聚气，锁定徐言。

这是他最关心的问题，此前两个不过是铺垫，唯有这个，是他一定要搞清楚的。

李祺身上究竟有什么秘密？

乾皇竟然不惜花这么大代价获得。

“……这……这却是不知，义父从未说过此事，只是吩咐我们去做事，去追查李祺逃亡路上的任何所见之人……可具体为什么我不知道……”

可徐言有些畏惧的摇摇头，表示自己并不知道内幕。

“好好好，一问三不知，留你何用！”

话音刚落，齐远明弹指一挥，气劲尖锐。

徐言直直倒下，已然没了气息。

不过是随便找个理由处理了他罢了，就算他每个问题都回答得很合齐远明的心意，但也不会活下来。

齐远明松开脚，地面上是半死过去的徐贤，看他这样子恐怕也活不下来了。

……

这座林中小屋已经变成一片废墟。

一把火，连带着屋内的六具尸体，烧了个干干净净。

然后，齐远明便匆匆赶回东林城。

老君商会已经暴露，里面的一切都有可能被乾朝所知，必须尽早转移。

当下，齐远明还不能放弃商会，虽然老君商会只是个工具，可这工具还没有过期，仍然能用很长时间。

何况，他有需求，也需要人手，光凭一人难以做事。

在全速赶路之下，不消数日，齐远明便回到东林城。

不过马德孙背叛一事，似乎为了保密，更为了避免有奸细，都是暗中行事，老君商会中竟没有一人知晓。

问遍相关人员，他们都不知道所谓的外府必经之路在何处，更不知道调查张天来一事。

齐远明心中便有了数。

什么狗屁张天来为父报仇，整个商会竟无一人知晓内情，全都是马德孙联合外府编造的事情。

以后，这商会得时常注意点啊。

齐远明眼神幽暗，想起在梨花村久居之后，便很少外出，五年内来东林城见商会会主的次数竟只有十几次。

不过当下最要紧的事情不是这个……

他当即下令，命老君商会的所有明线全部转入暗线，原来的驻地不能再用了，全部启用备用驻地。

老君商会的组织结构是早年陈家先辈定下的：

一位会主，主管大小事物，由陈家人直接控制。

三位副会主，分管商务、情报、其他事务，与会主协商行事，主要还是听命于会主，不过三人同样知晓老君的存在，同样受仙灵散控制。

再往下，就是大大小小的分管各地区的分会会主，听命于老君楼总部，一旦不从，格杀勿论。

而老君商会除了东林城的老君楼外，其他各地方都不叫老君商会，杂七杂八的有很多名字，但都通过各种方式与老君商会有联系。

大大小小的分部与其他商会并无两样，都只是经营相关产业，不涉及禁忌。

这些都是明线。

而暗线便是由分管其他事务的分会主主管，暗线通过明线的钱财，收购地产，购买弃婴，培养死士，甚至有私军……

不过暗线大多默默无闻，培养的死士多为杀手，替老君商会或者其他渠道的客人来解决对手，明面上与老君商会没有半分联系。

待到老君楼人走楼空之后，齐远明也该离开了。

他可没有忘记自己的使命，那就是寻仙，修仙，以及寻找师兄天瑶。

通过老君商会这些年的寻仙历程，不难总结出，仙人踪迹渺茫，世上机缘无数。

凭借一个商会的力量是很难寻找到真正的仙人踪迹，哪怕这个商会做的很大很广，可在暗处行事，总有顾及不到的地方。

还有天瑶的失踪，没有任何线索，天下之大，众生茫茫，去哪找？

所以，得依靠外力啊！

……

京城。

这是天子脚下，是整个乾朝最富庶的地方，人口众多，商货无数。

几乎集中了全天下所有的钱财和货物，种种新奇的外来事物，总是率先出现在这里。

文教，饮食，娱乐……

不论哪一方面，若是京城称第二，那没有哪座城市敢说自己是第一。

据说，在京城的坊市之中，从第一家店铺开始，每天光顾一个，到最后一家店铺，就是三年也逛不完整个坊市。

虽是夸张之言，可亦能从中看出京城的富饶。

“京城竟真如此繁华？”

进京的官道上，齐远明问向一旁同样进京的客商。

只见那客商嘿嘿一笑：“要不怎么说，就是一条狗，也得托生到京城里呢。”

总感觉这话有点耳熟……

颇为熟悉的话语，让齐远明立刻明白了京城的地位。

政治中心，经济中心，文化中心……

整个乾朝的资源都倾向京城，堆积出了这个庞然大物，百万人口之巨的大城。

放在生产力低下的古代，能有如此规模，已经可以说是奇迹了。

从未去过的京城的齐远明，此刻产生了些好奇，他这一路走来所见大城也不少了，能从传言中就如此厉害的，还是头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