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透过现象看见本质

苏明远潜藏在草丛，见证凝聚剑气的过程。

等她这次失败，就走出去给她讲讲，这样印象能更深刻一些。

“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

看着看着，苏明远脸色就不正常了。

九道虚化剑气聚合，她这是准备今日就冲击实质化剑气？

算算时日，不应该是现在就开始冲击啊。

但想想，藏经阁遇见她，七日不曾修炼，这些都是之前未发生过的。

苏明远感觉游戏的剧情已经向着越来越陌生的方向发展。

不能再让她继续凝聚下去！

冲出树林，眼见剑气已然控制不住炸开，苏明远来不及多想，直接将雪若涵撞开。

“嘭！”

剑气炸开，顿时冲起无数烟尘。

“苏...苏公子？”

雪若涵踉跄数步才稳住身子，转头亲眼看见爆炸瞬间，升起的烟尘将苏公子笼罩。

她若是直接受冲，应该只会被两道剑气所伤，伤势不会太重。

可苏公子直接就迎了上去，那可是全部九道剑气，会不会...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雪若涵脑子里浮现。

要是苏公子出了意外，那该怎么办？

烟尘外的雪若涵还在担心，可里面的苏明远却脸色平淡。

三道护体真元挡在他眼前，九道看似霸道的虚化剑气不堪一击。

苏明远是一点伤都没有受到。

护体轮转功还能根据威胁大小自动形成，倒是凸显一个方便。

烟尘散去，侧身看着惊慌失措的雪若涵，“雪姑娘，先前路过此地时恰好看见你在凝聚剑气，怕你分神，就没有打招呼。”

“后来见剑气有控制不住的趋势，当时情况危急，我来不及多想，只好出此下策将你撞开，你没有伤到吧？”

苏明远之所以没有走出，就是想趁着烟尘期间想出之后该说什么话。否则慌慌乱乱，让别人觉得自己是跟踪而来就不好了。

“没...没有，倒是苏公子才是，好...好像没有被剑气伤到？”

看他面容光滑，衣衫上一点灰尘都没留下，雪若涵悬着的心才放下来。

“这还要感谢雪姑娘，”

苏明远习惯性的露出阳光笑容，“雪姑娘那日在藏经阁为我推荐的《护体轮转功》我已小有心得，这次刚好用上。”

“这样么？”

雪若涵只觉苏公子天赋异禀，这才短短七天就小有心得。

再看看自己，护体轮转功不光遇到麻烦，连凝聚实质化剑气也差点出现意外。

雪若涵一想到此，脸颊就有些发烫，“苏公子，很感谢你的帮助。这次没有受伤，真的全靠你出手。”

“雪姑娘太客气啦，举手之劳嘛。”

苏明远来到雪若涵面前，趁着现在说道：“先前我见雪姑娘凝聚剑气的过程，心中应该是着急了一些，不知我说的对否？”

见雪若涵点头，苏明远继续道：“雪姑娘的急切我明白，当初我凝聚剑气时失败过很多次，也曾遇见过这种情况。后来渐渐明白剑道切忌浮躁的道理，平下心来去感受，放慢速度去体验，这才逐渐将实质化剑气凝结而成。”

“先前我观雪姑娘凝聚虚化剑气时就很细心，但在融合时知道自己有些控制不住，还是选择强行继续，结果超越了自己的限度，造成了失控的后果。”

雪若涵点点头，她对苏公子的话很意外，没想到连他这般的天赋都会遇到和自己一样的问题。

这些道理师尊也告诉过她，但进行过程中往往会将之忘却，特别是出现困难时，很容易就变得急躁。

雪若涵将青剑捡起，双手捧上，“我知道这样问会有些唐突，但苏...苏公子可以在我面前展示一番吗？”

一般来说，剑道修炼的方法涉及弟子个人修炼隐私，除非关系特别好，一般是不会愿意帮忙的。

她和苏公子不过几面之缘，按理来说帮忙一事不现实，但也不怎的，就想问问。

“展示？”

苏明远又觉得不对劲了，游戏里的雪若涵也没让他展示过，而是自己回去后领悟。

但想想当时的身份是神秘长老，一副高深莫测的感觉，雪若涵可能顾忌地位，不好意思询问。

这次他是苏明远，年龄相仿，也没有地位差距，雪若涵询问倒也不奇怪，于是回答道：“我也只是刚凝聚出实质化剑气，还不是很熟练，若是失败，还望雪姑娘不要取笑。”

雪若涵的剑道天赋很强，他已经想好以她为参照，剑道上只展示一点领先，这样才不会让其他人感到惊讶。

“不会的，苏公子能够演示，我已经很感谢了。”雪若涵已经准备无论是否成功，都要送些东西表达感谢。

闻言，苏明远取剑，过程中不可避免的有肌肤接触。

手很纤细、很柔软。

青剑握手，道道剑气凝聚。

为了不打击到雪若涵，苏明远刻意将速度放的很慢。

九道虚化剑气合一，原本温和的剑气瞬间变得暴虐。

苏明远眉头紧皱，尽量让自己表现的艰难一些。

一旁的雪若涵更是目不转睛，她知道这才是实质化剑气形成的关键一步。

“呛啷~”

悦耳剑声响起，一道实质化剑气赫然浮现于剑刃周身。

“侥幸成功了！”

苏明远露出笑容，将剑气劈向湖面。

水浪炸响，冲天浪花溅起，大鱼飞出，水珠落下后隐隐有着彩虹出现。

“我好像明白了。”

雪若涵顿悟般点头。

倒不是因为剑气，而是那种态度。

剑气汇聚的过程苏公子不可谓不仔细，剑气开始暴虐时，他神色如常，眼中连一丝波澜都未曾出现，仅过数息功夫，暴虐就被平息。

从握剑到剑气形成，脸上一直都保持着那份淡定从容，就好似没有任何事物能够影响到他。

“苏公子其实不仅仅是想告诉我剑气化实，”

雪若涵反复回想这段过程，觉得苏公子应该是想告诉她什么，“修剑之中无论发生什么，都应处事不惊，要心平气和，心无杂念。这是否才是苏公子真正想说的？”

“授之以鱼，不如授之以渔。”

苏明远面色沉稳，甚至还意味深长的点头，“雪姑娘能够透过现象看见本质，看来是彻悟了。”

他其实是有些愣住的，又没真正学过，哪里想得到这些？

不过是按着雪若涵的模样基本复现了一遍。

真不知道该说是雪若涵太过聪慧，还是她想的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