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章：九锡

“没有边界感让人猜不透下一步的家伙可真是让人厌恶。”

大臣心理不爽。

计划中，北地大公就该待在属于他的王国拯救万民于水火之中，无暇搭理领地外的事情。

他都清楚……

数年前从北地流传全帝国由北地大公所发现的高产作物足以不借由中枢支持就足以供起整个北境边军的后勤，所以是默认将北边拱手送于人的。

大公这人，想法行动虽让他猜不透，但有一点毋庸置疑，他对于民生一向是看重的，这点可以利用。

本以为能将人拌在北地，不需要多久，只要将他预计的大戏演完，没想到关键时刻这家伙还是出来了。

看来位极巅峰后，以下一任继承人母亲必是有如今帝国血脉要求布德伐兵北地的计划有点不好操作了。

听到意外消息的大臣脑子不由高速运转起来，他得想个办法不让艾斯德斯去南境平叛，这一不小心把好不容易养成气候的叛军给端了怎么办，艾斯德斯可不是她的人…

小皇帝在想什么他这个从小看着人长大的人门清的很。

……

直到大公被特召进朝会那天，大臣依然想不出什么招，因为，只要那个人坚持己见，即使是他也毫无办法。

恰巧，艾斯德斯从不拒绝战争，那个人也从从始至终支持艾斯德斯。

“希望你没有选择那条提前落幕的结局，巴鲁斯特大公爵。”

大臣面无表情的看着从威严正门不紧不慢进殿的人，他已经做好了撕破脸皮的准备。

艾斯德斯是大公的逆鳞，但他大臣何尝又没有。

入朝不趋，谒赞不名，剑履上殿，这是封无可封的大公冕下为帝国贡献出高产作物的得到的殊荣。

说是贡献，实际上是帝国后知后觉发现的，所谓作物是他在侯爵时期就在北郡捣鼓的东西，倒也不是帝国粮食不足以供养子民，只是能提高产量为什么不去做呢？

劳动量差不了多少能收获更多粮食，值得花费时间去推广。

最高礼遇因为小皇帝想避免见到大公仅是特使将诏书送到北地草草了事，两年没进朝会，白择看到了不少生面孔。

“臣，白择·巴鲁斯特，参见陛下。”正式进到殿中央，白择微微欠身行了一礼。

他的着装与两年前没什么不同，黑于红相间的军装，带着神秘的压迫感，硬要说的话，就是腰间的贪婪不需要再去用能力改变光的折射率隐藏起来。

“大公免礼。”小皇帝掌心向上抬手，没有寻常那般态度随意散漫的摆手。

“不知大公此番来往帝都有何要事？”小皇帝发问。

本来正常流程是要对艾斯德斯这个凯旋的大将军进行封赏的，不过大公来了这些事就该往后放放了，当然，这是小皇帝的自身想法，不是向来如此，帝国在此之前也从未出现过大公，这个爵位某种程度上已经分封了皇权。

“面见圣颜，故地重游，仅此而已…”白择微笑。

“大公不知帝国南境如今沦陷大半？”小皇帝有闻言些不开心了，他心里当初听到利瓦的话可是期待的认为白择是因为南境的事前来的，为帝都着想。

“自然。”白择回应。

“陛下似乎对臣的回答有些不满意？”白择反问。

闭目养神的布德睁开眼，眼神不善的看向白择，这可不是臣子该说的话。

白择自然是没理他，这家伙已经丧失心气，心中有所谋划，但终究是个无趣的人。

“大公身为帝国重臣，却对叛乱大事视而不见，难道朕不该嘛？”

小皇帝紧皱眉头，昂起下巴出声。

他没往臣子反问皇帝的不妥之处想，有的只是心中心意被辜负的愤怒感觉。

是的，小皇帝对大公有着特殊的好感，极其在乎，像是小孩子渴望认同的人想法永远与他一致一样，一旦不同，就会升起被背叛的感觉，那是种极其单纯的情绪。

“臣只是相信，南境叛乱之事，在陛下的决议下，在帝国的铁蹄，下不过是尘土而已，无需臣逾越多事。”白择平静道。

“是朕错怪大公了…”小皇帝脸上霎时间出现抑制不住的小雀跃，孩子就是孩子，开心之余兴之所致：“来人，赐九锡。”

布德叹了口气……

大臣神色平静，九锡虽然代表最高殊荣，但终究只是礼遇而已，这东西在他看来算不得什么。

九锡这东西自然不是当场就能赐下的，后续自然会有礼官前去操办，白择谢过之下就退到了一旁。

接下来艾斯德斯的封赏依旧被她折合成黄金分与她的麾下。

凯旋的将军封赏是大事，这是出征打大规模胜仗的荣耀，因此它的优先度高于南境叛乱之事，可当这件事翻篇之后，叛乱之事自然首当其冲成为朝会的重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