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栽赃

“菲什·穆尼被炸，可能跟旅馆爆炸事件是同一个人干的。”隋峰面不改色地说。

“什么？你看到凶手了？”

戈登有些激动，旅馆爆炸案牵扯到两个失踪的警察，这也是头等大案。

“是的，我跟你说过，在旅馆前台见过一个跟我差不多身材，穿警服的人。第二天你来调查，旅馆就炸了。那可是菲什·穆尼的地盘。我好不容易活下来，就被菲什·穆尼的手下布奇带走了。我没办法，只能老实说见过你。”

戈登并未在意隋峰向菲什·穆尼提起自己，他是警察，来调查案件再正常不过。

“然后呢？你见到炸掉菲什·穆尼酒吧的凶手了？”

隋峰点了点头，继续说：“是啊，就是昨晚穿警服的那人，虽然他换了衣服，但我的直觉告诉我，就是那人，气质一模一样。我也是运气好，这人走进酒吧之前，我就全交代了。那个叫布奇的给了我一点钱，让我闭上嘴巴，就将我赶了出去，正好跟他擦身而过。”

戈登的大脑迅速运转起来，很快就脑补出许多内容。

“难道说，有人为了对付菲什·穆尼，所以伪装成警察。结果我来调查的时候惊动了凶手，他索性就不装了，直接动用爆炸物……但似乎太过鲁莽，有些地方说不通。”

隋峰看着戈登脑补剧情，还附和说：“虽然我来哥谭不久，但韦恩夫妇被杀之后，菲什·穆尼就被炸了，你说这两件事没关系，恐怕没人会相信。”

“你的意思是，两个案件背后是同一个人指使的？难道说，是马罗尼？”

众所周知，菲什·穆尼是法尔科内的人，马罗尼是法尔科内的死对头。杀死韦恩夫妇将会导致整个哥谭进入大混乱时期，这时候再干掉法尔科内的人，马罗尼就能占据先机，能够吃掉更多从韦恩掉下来的肉。

这个推测合情合理，就是缺少证据。

但有方向总比盲头苍蝇原地打转要好，因此戈登很感激地说：“你的情报非常有用，谢谢你。”

成功忽悠戈登，差点榨干了隋峰的脑细胞。

为了编造这个谎言，他在酒店已经反复琢磨过很多次，也不知道效果如何，现在看到戈登入套了，总算松了一口气。

只不过，接下来才是关键。

隋峰对戈登说：“詹姆斯，既然我提供了有用的情报，那我希望你可以帮我一个忙。”

“如果我能办到的话，我一定尽力。”

“我是被人骗到哥谭来的，我现在连个身份都没有，完全是黑户，希望你可以帮我。”

“我可以帮你安排遣送回国。”戈登建议说。

这样做更符合流程，而且戈登觉得这样做对隋峰才是好事，哥谭不是好人能够生存的地方。

隋峰犹豫了片刻，现在是离开哥谭的好机会，他可以彻底斩断这里的罪恶，去另一个地方好好生活。

可是，隋峰脑海中闪过这两天的惊心动魄，他的灵魂便蠢蠢欲动。

杀手皇后的力量只适合用来杀人，换了一个平安的地方，难道靠变魔术赚钱吗？

魔术这玩意，技术只占一半，剩下一半就要看演技和口才，隋峰知道自己嘴笨，根本没有表演天赋。

既然那黄金箭头给他穿越的机会和替身能力，不做出一番成就未免太浪费了。

短短两日，隋峰已经从当初的老实巴交打工人变成了野心勃勃之辈。

因此，隋峰十分认真地说：“你知道的，许多人为了移民到这里，已经将家里的一切都变卖了，现在回去只能当个乞丐。”

戈登犹豫了一下才说：“我还是建议你回去，哥谭简直是地狱。”

隋峰笑着说：“我爱死资本主义了。”

在这个手机只能打电话的年代，定居美国是全世界大部分人的梦想。

戈登眼看劝不动，只好答应说：“我会尽力。”

“十分感谢，詹姆斯，你是个好人。”

戈登苦笑说：“好人在哥谭的日子不好过。”

隋峰想了想，多口说了一句：“詹姆斯，你究竟是想抓住凶手还是想将事情闹大？”

“你这是什么问题，我要的是抓住真正的凶手，而不是随便找个人来顶罪。”

戈登的语气无比坚定，他现在还是充满热血与理想的正直青年。

“那你想没想过，现在全城的人都在等凶手落网，幕后黑手肯定会躲起来。不管是法尔科内还是马罗尼两家，谁也不会在这时候露出破绽。但如果凶手落网之后呢？你别告诉我哥谭没办法翻案。”

戈登听了，激动地说：“可是，被冤枉的人怎么办？他会被终身监禁的！”

“确实，冤枉别人坐牢确实不太好。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被冤枉的人已经死了呢？例如，菲什·穆尼。”

戈登整个人愣住，过了好一会儿才说：“你的意思是，暂时将杀人罪名按在死人头上，然后我再幕后找凶手？”

“不错，反正死人又不用坐牢，菲什·穆尼这种人也不在意死后名声，多个罪名又有什么问题。等凶手被你抓住了，翻案也简单，至少不用考虑受害人索赔的问题。”

戈登不得不承认自己心动了。

他在韦恩夫妇遇害的现场见到了年幼的布鲁斯·韦恩。

现在他跟哈维的关系非常僵，继续跟着吵下去，根本没时间去抓凶手。

若是能够用这个办法，双方各退一步，哈维能够找到凶手交差，而戈登拥有继续调查的权力，那似乎是一件双赢的事。

隋峰也乘胜追击，要将杀人凶手这个罪名按在菲什·穆尼身上。

作为谋杀韦恩夫妇的凶手，就算将来有人查到是隋峰炸的酒吧，也没有人会明目张胆地报仇，最多私底下找隋峰麻烦，这样隋峰应付起来也轻松些。

戈登并不知道隋峰打着这样的算盘，仔细衡量隋峰的建议之后，戈登就拿出手机，给哈维打了个电话。

这次商量倒是很顺利，哈维那边似乎也同意了戈登的建议，戈登保证不会阻止哈维抓替死鬼交差，哈维保证后续调查会给戈登提供方便。

就在隋峰以为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的时候，戈登却挂了电话，皱着眉头对隋峰说：“麻烦了。”

隋峰故作随意地问：“怎么了？”

戈登捏着眉心，忧心忡忡地说：“韦恩夫妇和菲什·穆尼的死直接引爆了法尔科内和马罗尼的矛盾，现在双方已经开始火拼。

“哥谭市，要乱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