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败者食尘其三

疼痛感和力量被突兀抽离的感觉，让意识刚刚恢复的鸣人整个人不受控制的从岸边栽倒进河里。

冰冷河水涌进口鼻，在呛水难忍的情况下，他只能疯狂摆动四肢，把脑袋送出水面。

而与此同时，腹部涌出狂躁的查克拉，愤怒，焦躁，一种撕碎一切的冲动充入他的脑海。

但这份狂躁的查克拉这回没有爆发。

只瞬息之间，涌现的查克拉便突地停止下来，如同放水的水龙头被人突然拧死。

只剩眼中一层渐渐消散的浅粉色查克拉还昭示着鸣人方才的感受不是错觉。

“咳咳咳...”

鸣人挣扎着，终于在河水中稳住身体。

他咳出口鼻间的河水，狼狈扒住河岸边的泥地，四肢并用爬上岸边。在岸边泥地毫无形象的仰躺在那里，身心俱疲的大口呼吸。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三代目。】

【大家。】

【九尾说的宇智波吉影。】

【父亲所说的‘时间’。】

凭才九岁年纪的鸣人在忍者学校终日不学、不会、不练的吊车尾认知和实力，要让他一下搞明白其中关联的关系无异于痴人说梦。

但这不妨碍鸣人了解到所经历的一切并非梦境，而是事实。

按四代的提示思考，他似乎会在爆炸后回到河边抓鱼这个时间点。

而在接下来经过一段时间后，曾在那时发生的爆炸仍会发生。

村民、三代目、忍者们，还有他。

【为什么村民们，大家，甚至三代目好像都不记得发生的事情，记得一切的只有我？】

【是九尾妖狐的妖力？还是无所不能的四代目父亲的能力？】

脑袋里浆糊一片，鸣人掀开衣服，看向白净的腹部，发出自己捋不出半点思绪的疑问：“我该怎么办？”

但没人回答他。

他的腹部仍旧只是普通的、干瘪的、光洁的样子。

鸣人仍不死心，对着他的腹部发出又一遍询问：“四代目，我该怎么办？”

【父亲一定知道怎么做！】

但这声询问当然仍是没有回答。

鸣人开始思考，怎么才能让四代目留下的查克拉灵魂从他身体里出来？

两次经历，他知道好像只有当身体爆炸，九尾的力量从体内冒出来，然后他去触碰封印，最后才能见到四代。

鸣人的心底浮起对痛苦的恐惧回忆。

恐惧之中夹带着某种热烈的期望。

鸣人双手抓住脑袋，用双手将自己的脑袋用力摇晃起来。用这种方式赶跑内心复杂的情绪，重新打起精神。

终于随着他抓破头皮的思来想去，还是找到思路：得先想办法解开封印。

于是新的问题出现：除了最后爆炸，九尾力量爆发，还有什么办法能触碰到封印？

毕竟等到那个时候已经什么也无法阻止。

【一定有别的办法。】

这么想着，鸣人的手就开始对着自己腹部一阵揉搓，试图将先前看到的那个涂鸦般的漩涡封印从腹部搓出来。

但这只是徒劳。

反倒是因为反复揉搓内里空空荡荡的肚子，让肚子咕噜咕噜的叫起来。

但这也不是有心思吃东西的时候。

【封印？封印术？】

他突然有了思路，既然那是四代的忍术封印，就一定有人知道相关忍术的信息。

还是忍校学生的鸣人第一时间能想到获取忍术知识的地方，是忍者学校。

顺着这个思路，鸣人第一时间想起的是学校教习忍术的班主任老师：“伊鲁卡老师，会知道封印忍术的信息吗？”

鸣人是个行动比思想快的人，有了目标，立刻起身往忍者学校方向跑去。他内心着急，脚下生风，拿出了一往无前的劲头在从河岸边拔腿就跑。

只不多时便进到村子，上了街道。无视人群的诡异注视，一身泥泞的鸣人奋力奔跑。

“啊！危险！”

或许是命运，或许是巧合。

在学校就在眼前的时候，鸣人在一个街角奔跑转弯时，差点迎面撞到正背着书包独自回家的宇智波少年，宇智波佐助。

鸣人没想到街角会有人，奔跑速度一时刹不住，就要朝佐助撞上去。

尽管佐助的反应可以说是十分灵敏，迅速调整了身体，试图闪身躲避。但还是被鸣人撞到肩膀，后退几步才稳稳站住。

被莫名撞到的佐助立刻愤怒难忍：“你这家伙，怎么回事！”

“宇智波佐助？”鸣人看清对面的人，“都怪你挡在路中间，放学这么久你不回家，怎么在这里挡路？”

“可恶，漩涡鸣人！”佐助也看清是他，立刻举起拳头靠近，“你这家伙撞到人不道歉，态度还这么恶劣！我今天值日，出现在这里有什么不对？”说着揪住鸣人的衣领，拳头作势要向鸣人挥来。

“咳咳，”却听得后方有熟悉声音传来，“喂喂，你们两个要在学校老师面前打架吗？”

“伊鲁卡老师！”鸣人试图挣脱开佐助束缚无果，连忙向前方正背着文件袋、一副刚下班路过模样的忍校教师伊鲁卡挥手。

伊鲁卡上前止住两人的纠缠，对鸣人教训道：“鸣人，我可是看清楚了，是你风风火火差点撞到佐助，快给人家好好道歉啦！”

鸣人下意识对伊鲁卡的说教表现逆反：“什么，我也差点摔倒好不好！再说，你看他根本没什么事嘛，还能对我挥拳头呢！”

佐助见老师在场，收回拳头，却突然一把松开鸣人的领口，让他身体失衡倒地：“你这家伙，态度太恶劣了！我不屑于你的道歉，更不想在你这家伙身上浪费时间！”

佐助赶着回家吃晚饭。

今天是他哥哥宇智波鼬的休沐日，回家早的话，说不定还能在院子让鼬指导他练两把宇智波家传的手里剑术。而鸣人同学向来恶劣的性格佐助早有感受。于是只鄙视一般斜着眼睛冷酷的“哼”了一声，便自顾转身离开。

“可恶，装什么酷嘛。”

若换往常，鸣人少不得补上一句‘有本事别走’。

但这次他没忘记来学校的目的，生生忍住招惹佐助的话，看向伊鲁卡：“你看，他本人都说不要我道歉。”

“你！这种事情肯定要道歉！”伊鲁卡一时间有些抓狂。

鸣人起身回道：“要是别人我就道歉了，可那个家伙，我看不惯，他就会装酷......”

还是个宇智波！

因为宇智波吉影这个名字，鸣人现在对‘宇智波’很反感。

“无论是谁，你那种情况都要道歉。”伊鲁卡有些无语，鸣人的性格让他很是头疼，最后只能转向别的话题，“话说你小子怎么会在放学后跑回学校，家门钥匙丢了？”

话题终于到鸣人想期望的。

鸣人强自装出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伊鲁卡老师，我想问问封印术的事情。学校什么年级才会教封印术啊？三身术那种东西太无聊了。”

伊鲁卡闻言，神色不由一凝，眼睛试图从鸣人嬉笑的脸上看出什么：“鸣人，你怎么会对封印术感兴趣？”

对他人神色异常敏感的鸣人察觉到伊鲁卡的戒备，再想到自己是妖狐的传言，强笑回答：“伊鲁卡老师，有什么不对吗？难道高年级也不教封印术吗？可恶，明明听起来是那么帅气的忍术。”

伊鲁卡稳住神情，只当自己多心，右手食指下意识在鬓角抓了几下：“嘛，忍者学校只教三身术，封印术要毕业进入对应的忍者班才会学。话说，鸣人，我记得你三身术都没学到家吧！”

鸣人尴尬回应：“欸嘿嘿，三身术我有在好好学啦，只是还不精通......”但他还是不死心，毕竟学校是他唯一的忍术知识信息源，“那伊鲁卡老师知道什么封印术吗，可以给我讲讲不？”

“其实封印术的原理平时文化课上也有讲，你这家伙平时根本没认真听课吧！”伊鲁卡见鸣人犹在问询，暗自疑惑，但还是秉承教师答疑解惑的天职，回答道，“所谓封印术，就是忍者以封印式封印对手查克拉的术，是一种充满神秘的法术，被封印的人身上会出现封印式。本质其实是封锁查克拉的术式。”

“原来如此，”鸣人得到回答，不假思索紧接着询问，“那有封印的术式，肯定也有解开封印的术式吧？解印术？”

伊鲁卡眯起眼睛，右手不安的放回身侧，但还是按照标准课的官方回答回道：“这个嘛，一般来说，封印术是封印者通过封印式进行的术式，肯定是有解印的方法的。但那本质也是封印术的一种施展手段而已，没有解印术这种说法。只是封印术一般都是忍者独门的秘技，往往只有封印者知道对应的术式。”解释完，伊鲁卡还是忍不住问道，“话说鸣人，你怎么会对这个感兴趣？”

鸣人仍旧强笑以对：“那个，是这样，我刚好在一本书上看到，觉得封印术这种说法很帅气。不过没想到要毕业加入忍者班才能学啊，太遗憾了......话说回来，谢谢你的解答，伊鲁卡老师。”鸣人说着对伊鲁卡鞠了一躬，而后连忙逃也似的跑开，风风火火的样子就像平常要去哪里搞恶作剧一样。

伊鲁卡看着鸣人跑开，不禁自顾沉吟起来，不知道在想什么。

“哟，伊鲁卡，”正在伊鲁卡沉思的时候，一道带着笑意的温厚声音从他背后传来，“还没回去啊？”

伊鲁卡回头，正看见他的至交好友水木从后方走近：“哟，水木，你还在学校啊？”

水木微笑回答：“嘛，教员晋级考试我得好好准备，不能每次都落后于人呐。”

伊鲁卡碰到好友，熟稔问道：“正好碰到，一起去吃点东西？”

水木摆手：“下次吧，我正好有事情。”说完，他迈开步子，向鸣人跑开的街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