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九尾VS鼬

“救命啊！”

“不要啊！”

“啊！”

“妖怪！妖怪！”

“九尾！是九尾！”

“不要啊！”

“呜呜呜呜呜......”

凄厉的哭泣声，惊恐的呐喊声，一道道声音传进鸣人懵懂的意识里。

他睁开眼，眼前是一片漆黑的虚无。

【怎么回事？】

【是谁在哭喊？】

【是谁？】

【不，住手！】

脑海里，诡异的感应能力让他清楚意识到，一个、两个、三个......无数生命气息，在瓦解，在消散。

那一道道哭喊，哀嚎，惊呼。

是生命在痛苦，是生命在死去。

【是谁？】

【九尾？】

【是我？】

【是我？】

【是我？】

【是我！】

他再度睁开眼睛，入目的是一片被暴力摧毁过的残骸白地，是一片废墟。

些许模样，还能看出来一些痕迹。

是村子？！

鸣人看向前方，一个庞然怪物正被他口中发射出的爆裂查克拉炮弹撕裂，其上那个在上一次回溯遭遇的可怕绷带男忍者被查克拉炮弹击中，身体如破布般被撕裂，摧毁。

但在他诡异的感应中，那个人还活着。

并且迅速和一大批人四散跑开，躲到远处。

他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的动了。

鸣人下意识看向脚下，在那里，人类的残破尸体和破败的屋舍、树木碎片如小山般堆积。

惨烈的景象让鸣人心跳为之一滞。

“九尾！你都做了些什么啊！”

“我？我在做你本该做而未能做到的事情啊，臭小鬼！”九尾的回应传进脑海，“宇智波吉影，老夫亲自来杀掉他，而弱小如你，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等着吧，等杀掉他，下一个就是你。”

鸣人尝试无果，终于意识到身体已经无法由他操控的事实：“我的身体，你在用的是我的身体？！”

九尾哈哈大笑：“你的？别搞笑了。”它举手投足间，掀起无数破碎屋舍，人类尸体，“这种力量，这种强大，你敢说这是你的身体？”

它抬脚走向鸣人无数次回溯也未曾到达的宇智波族地，然后在入口不远停了下来。

在它/他诡异的感应能力中，偌大的宇智波族地，竟只有区区四五个查克拉气息。

余下的，竟全是还热乎着的尸体。

那惨烈模样，比之鸣人方才所感应到的九尾造成的死亡，也不遑多让。

“不对。”九尾有点发愣，在它奇特的感应中，宇智波族地里面很多人，尤其是普通人，都是才死不久，死的很仓促，仿佛是察觉到什么，仓促处理的。

毫无疑问，有人在它之前先行对宇智波进行了屠杀，且刚刚收尾不久。

九尾的来势很快，气势惊人，和团藏试图阻止的战斗实际不到一分钟。

而从它醒来，到赶路，包括等待时间最久的查克拉蜕变，到现在，其实不过十几分钟。

这是自回溯以来他们速度最快的一次。

离爆炸还有四十多分钟的时间，尽管代价是九尾的行进路线将木叶在一条直线上的村舍几乎夷为平地。

“是那个绷带忍者！”鸣人惊呼出声，“是他们干的！”

“嘛，无所谓了。”九尾从发愣中很快清醒过来，“既然有人先动手，那么剩下那几个躲藏的，毫无疑问，宇智波吉影就在其中。”

九尾开始在嘴中蓄积尾兽玉。

它要避免和宇智波近战。

说起来，鸣人突兀觉醒的能力还真是有用，只要用查克拉激发大脑，就能感应到附近百米的所有人的查克拉。

在百米范围，只要九尾战斗前有意识的隔段时间连续激发，就能保证自己不被偷袭。(战斗过程很难分神去集中精力做感应。)

“怎么样都好，”随着口中尾兽玉凝结成型，九尾心中想道，“结束了。”

漆黑如墨的尾兽玉瞬间激发，在夜空中形成一道携带毁灭气息的恐怖光束，直直向着宇智波族地方向射去。

尾兽玉在宇智波族地炸裂，毁灭的气息将一切撕碎，毁灭。

随着九尾放完尾兽玉，集中精神尝试感应，最后的几团查克拉气息，似乎也消失了。

...嗯？还剩一个？

什么情况！？

抬眼望去，远处宇智波族地的废墟上，渐渐散去的烟尘中，磅礴的查克拉气息喷涌，一个巨大的红色骨架矗立在屋舍残骸之上。

“我就知道，没那么容易。”九尾嘶吼出声，口中凝结出高浓度查克拉，向那巨大的骨头靶子射去，“宇智波吉影，受死吧！”这种攻击是先前对付绷带男那种，是高浓度的九尾查克拉炮，而非要耗时间抽取阴阳查克拉弄出来的尾兽玉。

那边，宇智波鼬常年冷酷的脸上满是困惑不解。

当身处须佐能乎中，拥有足够的高度，他才理解刚才木叶地震般的轰然震动是怎么一会事。

刚开始听到那诡异的震动时，他的屠杀行动已经进行了大半。

而这种事情一旦开始，就没办法停下来。

他忙着屠杀父母、爱人、族人，心冷如冰，心坚如铁，沉溺其中，竟无暇去管那明显的异样。

直到那轰然震动到了族地不远，恐怖天灾般的破坏力将族地和主村间那浓密的森林夷为平地，他才看到主村村舍那地形异变的模样，看到九尾和团藏在村口的残骸白地上战斗。

然后看到暴走的九尾向宇智波族地吐出那毁灭的威光。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九尾暴走？】

【是谁干的？】

【是谁的阴谋？】

【是谁？！】

他所热爱的村子，他做出那样重大牺牲也要保护其和平的村子，怎么现在会有那可怖伤疤似的白地，怎么会被大片大片夷为平地？

不可原谅！

刚做完那样的事情，宇智波鼬艰难维持的精神状态，在木叶入眼的一片惨烈的景象中，逐渐难以维持。

愤怒、不解、还有某种不敢去想象的不安充斥鼬的内心。

鼬在用大脑绞尽脑汁的思考，试图给所看到的一切一个合理的解释。

但九尾的高浓度查克拉炮已经迎面袭来。

“！”宇智波鼬瞳孔扭转，三勾玉旋转变化，在他布满血丝眼中凝成万花筒。

查克拉凝出的须佐能乎骨骼上生出一条条查克拉丝，凝成肉体，最后形成巨大的红色巨人查克拉实体。

红色的须佐巨人左手持八咫镜，挡在身前。

那八咫镜拥有一切的性质变化，根据攻击的属性来改变自身的属性，使其无效化。反射一切实体化攻击。九尾的高浓度炮击根本无法击穿八咫镜的防御，只能在其阻挡下四散飞射。

而宇智波鼬此刻正身处须佐之中，举手投足间仿佛有万钧之势。

远远的，他左眼万花筒写轮眼催动，一道无形查克拉波动自他血色眼睛中放出，袭向前方数十米外九尾查克拉凝出的苍白头骨下的双目。

咚咚。

犹如心跳般的查克拉反馈瞬息而至。

月读的幻术攻击失效了。

鼬的大脑疯狂运转，试图理解其中缘由。

九尾可怖头骨下那两个白色眼窝一样的物体竟不是眼睛？

抑或是九尾的查克拉能够阻挡月读？

但为何它先前发起攻击时双目却在扫视战场？

鼬想不明白，但知道月读无法发起攻击，便只能另寻他法。

而那边九尾的攻势愈发凌厉了。

‘眼看’查克拉炮击无法奏效，九尾再度拍打地面，凝结巨大查克拉狐爪将木叶地底的巨石翻出，用查克拉丝线切割成一块块巨大石砖，随后用凝出的查克拉巨爪奋力拍出。

九尾先前摧毁村口森林的巨石雨再度出现在战场之上。

说时迟，那时快，九尾的动作非常迅速，几乎在最后一波查克拉炮结束时，那巨石雨便已如流星般向须佐砸过来，宇智波鼬只能继续抵挡！

这就是九尾的力量吗？

毫无间隙的可怕攻击如海啸般，一波波巨浪让鼬只能奋力抵挡，仿佛永无停息之刻。

但是，连高浓度查克拉炮都无法破开须佐巨人左手八咫镜的防御，九尾怎么会想用石头攻击？

鼬霎时间心中警铃大作！

只见在那巨石雨造成的烟尘之间，一簇黑色闪光如黑色闪电划破天空，以恐怖的速度，携带毁灭的力量将沿途经过一切刺穿、切割、毁灭。

巨石雨砸在须佐身前所形成的一座小山似屏障瞬间在这恐怖黑色闪光下炸裂，烟尘漫天，碎石块纷落如雨，在须佐身上堆积成一个小山包，犹如一座巨大的坟茔。

但九尾的攻击仍然没有停止。

恐怖的尖啸声刺穿漫天的烟尘，恐怖的查克拉炮击再度开始，呈扫射状扫向巨大烟幕。

宇智波鼬古井不波的脸上，终于紧张起来：“可恶，他怎么知道我的位置？”他此刻正操控巨大的须佐，在烟尘中左闪右避。

不对，这次有攻击间隙！

宇智波鼬高度紧绷的神经，终于发现这一轮炮击中，大约每隔两秒会顿一下，仿佛九尾在有意识的调整弹道。

一个惊恐的猜想浮现在宇智波鼬心底：九尾就像拥有日向家的白眼一样，能感应到他的查克拉气息！

这个猜想让宇智波鼬惊骇不已。如果真是如此，看九尾丝毫不打算主动近身的模样，这场战斗会变成比拼双方查克拉消耗速度的比赛。

而他凭什么跟九尾比查克拉？

想到这里，宇智波鼬已然明晰：“我才是必须要近身的那一个！”

这么想着，他便也动作起来，不再闪躲，而是左手举起八咫镜，如一个斯巴达战士，在九尾的炮击下向前冲锋。

像是回应鼬的举动，九尾炮击停止。继而再度以巨石雨砸来。

五米、十米、十五米，鼬举步维艰，却仍在前行。

到某一刻，双方似乎都觉得找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时机。

时间在此刻如同静止。

巨石雨静止了。

须佐的步伐也静止了。

但这是错觉，实际上，下一瞬，巨石还是会袭来，宇智波鼬也还是在走。

但宇智波鼬的反击便在此刻。

他右眼疯狂催动。

天照！

天照是宇智波鼬右眼万花筒写轮眼发动的瞳术，能够释放大范围的黑色火焰燃烧对手，并且黑炎在目标被燃尽前不会消失。

巨大的黑炎袭向九尾所在。

而同时，巨大的红色查克拉狐爪自地底突起，抓向宇智波鼬须佐左手所持的八咫镜。

九尾和须佐的红色查克拉瞬间交织在一起，宇智波鼬耳边仿佛能听见两种查克拉在‘刺啦刺啦’彼此碰撞摩擦、互相灼烧。

鼬的右眼流出血来，但他无暇顾及，他快速催动查克拉在右手凝出一柄火焰巨剑，先斩向须佐后方脚下土地潜藏的、不知何时会发动偷袭的巨量九尾查克拉，再斩断正在试图拉扯八咫镜的狐狸巨爪，而后立刻举起八咫镜阻挡身前。

这时，袭来的黑色闪光恰好到达。

黑色闪光的毁灭气息被八咫镜挡下，扭转方向，最后射向天空，但其造成的巨大的冲击力将须佐巨人推的向后连退数步。

宇智波鼬的眼睛和嘴巴都流出鲜血。

天照成功了吗？

“吼！！！”愤怒的巨大兽吼从前方传来。

九尾半边身上燃烧着地狱般的黑色火焰。

九尾原是可以退开躲避的，但它的骄傲不允许它在看不起的蝼蚁向它发起冲锋的时候，做出后退的动作。

它不信蝼蚁能伤到他。

但这灼热的黑色火焰确确实实烧到了它，在剧烈灼烧它的身体。

但这究其本质是鸣人的身体。

所以此刻最痛苦的人，是意识被九尾压制的鸣人：“啊，好痛苦啊！九尾！你做什么！快灭火！”

“闭嘴，臭小鬼！”九尾也是愤怒不已，它受此一击，疼痛难忍倒是其次，可这一下竟让体内主意识吃痛开始在无意识下争抢起身体控制权。

如果让主意识主导身体，那它这次做了那么多的事情就都白费了。

“闭嘴！”

九尾一边分神用查克拉压住鸣人的意识躁动缓解他的痛苦，一边毫不犹豫，发狂似的以查克拉凝结出巨大的狐爪拍飞砖石攻向那边的宇智波须佐巨人。

这一切都是为了争取时间。

它一咬牙，在身侧凝结出狐狸巨爪，毫不犹豫对着那燃烧黑炎的半边身体进行物理切割。

“吼！！！”

痛苦、愤怒的野兽嘶吼响彻木叶。

没有人能忽视这巨大的嘶吼，但所闻者人心迥然：

刚做完决策、安抚完木叶众大族、只带了众暗部精英刚刚抵达战场还在观察局势的三代目一脸震惊。

躲在远处窥视战局的团藏眼前一亮。

被九尾狂暴反击压退的宇智波鼬神经紧绷。

从被袭后就躲进神威空间的宇智波带土满脸玩味。

而在无人知晓的木叶村左上角边缘森林角落的地下，因‘地震’不得已从坍塌的深层地底爬到地面稍近地下空间的宇智波吉影，正通过自制的‘深海潜望镜’，观察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