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粉墨登场

“啊！！！”

撕心裂肺的疼痛再怎么缓解，也无法阻止鸣人感察到。

那可是分身之痛！

一半的躯体被切分，没有麻醉，甚至无法昏厥。

意识一片空白，不知过了多久，钻心的疼痛和麻痒难耐还是不断传入，又将鸣人的意识慢慢唤回。

九尾的查克拉在以剩下的半边身躯为基础修复自身。

而另外半边被切割的部分，在地狱般黑色天照火焰下燃烧。

——

“鸣人！”

尽管希望渺茫，但三代目带着暗部赶至时，还是对着那边可怕的怪物呼唤了鸣人的名字。

“三代目？三代爷爷！”鸣人下意识的回应，身体的疼痛似乎都弱了些。

“爷爷？蠢货！”九尾的蛊惑声音接下鸣人的回应，“看看那片我们一路走过的废墟，你相信他能救我们？你相信人们知道我们这样的破坏力还有人信任我们？”

那些破碎的废墟画面传进鸣人脑海里。

“我们？”鸣人不由得心虚、恐慌、害怕，下意识反驳，“不对，是你，是你做的，不是我。”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们是一体的，这就是我们干的！”

鸣人的茫然的看向手脚，仿佛沾满鲜血。

抬眼瞥过那边的三代目光，鸣人不敢直视。

三代目脸上看不出悲喜，一身劲装，手中拿着一根长棍。

【又要战斗吗？】

【不要！】

【不要再制造杀戮了！】

他脑子忽然清明过来，想起一开始被撕碎的两个监视者，想起方才脚下小山般堆积的破碎房屋和尸体，想起先前观察到宇智波一族死相凄惨的尸身，想到化为一片残骸白地的村子......

停下！

不要再杀戮了！

鸣人意识体忽然涌出蓝色的查克拉来，和九尾用查克拉裹在鸣人意识上的查克拉茧互相撕扯起来。

“什么？！”九尾双手扒拉在意识世界巨大的牢笼上，难以置信看着牢笼外的好不容易才把主意识裹起来的查克拉茧竟然有破碎的风险，连忙催动查克拉继续包裹，不露缝隙。

但这是鸣人的身体。

五感传进来的东西还是会通过大脑传入他意识中。

扑鼻的血腥味，痛苦的叫喊声，化为一片残骸白地的村子，外面忍者们对他涌动着仇恨的查克拉。

不行！

九尾眼看内部鸣人蓝色的查克拉和它纠缠不清，外部的三代目指挥起忍者对它开始进行包围，而它的查克拉刚刚被严重削弱，如果再有木遁忍者出现，它就很难脱身。

事实上，现在鸣人意识阻塞了九尾的查克拉输出，它已无力再战。

“那个宇智波吉影就在那里，臭小鬼！”九尾有些气急败坏，“你这个时候放弃，我们做的一切不都白费了吗？”

“不要再说了，九尾！”随着蓝色的查克拉奔涌，鸣人脑子渐渐清晰，“牺牲这么多人的生命，就算能成功我也绝不会接受！”

——

而意外在外侧发生。

鸣人无比灵敏的耳朵听到了暗部忍者与三代目的对话。

“三代目，团藏大人说马上带人过来了，宇智波鼬...那边要去接触吗？”

——

【宇智波鼬！】

【不是宇智波吉影！】

原来宇智波族地感应中那份唯一活着的查克拉，是叫宇智波鼬。

“哈哈哈哈哈...”九尾瞬间哈哈大笑，加速查克拉去补充裹住鸣人的茧壳。

说时长，那时短。

从九尾自斩一半躯体到听到这个信息不过十数秒的时间。

那边九尾反击宇智波鼬的烟尘还没散尽，九尾这边半边身子还在燃烧呢！

所以当保持不动静坐模样的九尾躯壳动起来时，没有人察觉到异常。

但见它用剩下的一只手插入地面，在四面八方再度用凝成的查克拉狐爪拖出一块块巨石，而后进行拍飞攻击。

直到此时，人们才发现，九尾的攻击方向不是那边的宇智波鼬，而是无差别的攻向所有人。

“小心！”

忍者们纷纷架起防御忍术，防备九尾发疯似的攻击。

烟尘漫天，碎石遍地。

——

不对！

开启写轮眼随时待发的宇智波鼬最先发现了九尾的异常，它的查克拉在胡乱四处攻击的同时，在地底快速转移，而它的目标方向，是木叶边缘！

它要逃！

下意识的，宇智波鼬抬脚要追。

啪啪啪！

赞扬的拍手声在地面响起。

“嘿嘿嘿，”原来是刚才不知道躲去了哪里的‘宇智波斑’，正对宇智波鼬讥嘲的发出赞扬，“鼬，你好像对木叶很有感情嘛，是要帮木叶追逐他们的尾兽吗？”

鼬的脚步停下来：“九尾的事是你在搞鬼，宇智波斑？你想借它的手杀了我？”

“哇，鼬，你的眼神很可怕呢。”自称宇智波斑的面具男回以万花筒，“我如果要杀你，还用得着尾兽？”

双方对峙了一会。

鼬散掉须佐，落到残破地面，神情恢复冷漠模样，发出询问：“我们的合作是否还成立？”

“当然。”自称宇智波斑的面具男不以为意，只是手指在眼前比划出一个小小的动作，“我只是对你多了一点点小小的怀疑，你应该不在意吧？”

“哼。那就按计划，到原定地点碰面。”

言毕，二人瞬身离开了这片遭受严重破坏的宇智波族地。

空气安静了一会。

数十秒后，一只乌鸦从破坏严重的地面飞出，朝九尾一路破坏的村子飞去。

【佐助，千万不要出事！】

但人怕什么，就来什么。

这只乌鸦在末日降临般的村子白地上飞着，巡视沿途所有的活着的，死去的人。

它在如小山般堆积着杂物的一片高高的废墟上找到他心心念念的人。

“这就是报应吗...来得这么快...”

乌鸦化成人形，仿佛失去全身力气，滑落到废墟上，汹涌的情绪涌入他的心脏，双手颤抖着挖掘开掩埋佐助下半身的碎石砖块。

哀莫大于心死。

他的眼睛流出了血泪。

是谁！

是谁引发了九尾暴走！

不可原谅！

不可原谅！

不可原谅！

——

却说这边，团藏和三代目合兵一处，正对逃跑的九尾发起追击。

团藏在和三代碰面第一句话就是：“日斩，九尾的事，你必须得给个说法！”

“我会的！”三代目双目圆瞪，咬牙回应，“但是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团藏，先把九尾追回来，不能让它逃出去。你的根部有会木遁的忍者吧，团藏？让他们都来我这里！”

团藏回道：“日斩，你的暗部精英毕至，难道还不足够吗？我会让他配合你的。”

团藏没有否认，但言语中暗示只有一个，而且他拒绝了三代的要求。

“团藏，这是命令，”三代目沉下声来，“到目前为止，我还是火影！”

“...是，火影大人！”团藏闷声回应，就要往后方去。

但就在此刻，异变陡生。

“敌袭！”

“敌袭！”

“敌袭！”

接连数声敌袭的惊呼让所有人立刻飞速散开躲避。

只见追击九尾的忍者队伍里，数个忍者竟突然间遭受诡异攻击，在行进时化为飞灰，眨眼间灰飞烟灭。

这恐怖场景令所有人震惊不已。

细究之后，很快发现，遭受攻击的竟然全是刚刚合兵的根部小队。

三代目努力维持脸上的镇定，看向后方俯身艰难支撑在一棵倒塌巨木上，脸上震惊、惊骇、恐惧，复杂情绪无法遮掩的团藏：“团藏，是怎么回事？”

团藏脸上满是冷汗，呼吸急促：“是幻术！不对，是尾兽！不对！我不知道！日斩，我的眼睛里，我的眼睛里有一个人，是一个猫眼、粉红色、穿拳击手套的男子！你能看到吗？他在破坏我身体，他在破坏我的查克拉，我无法支撑太久了。”

团藏瞪大眼睛，试图让三代目看清楚，希望有忍者博士之称的猿飞日斩能告诉他这究竟是什么。他焦急猜测眼中的诡异男子代表了什么，却始终无法确定，唯一能确定的是伊邪那歧无法拯救自己。

“三代目，我无法看到团藏大人所说的男子。”有人向三代回报。

三代暗自吸了一口气，持棍向团藏靠上去，望向团藏的眼睛。

可除了看到求生的渴望与哀求，以及反射中三代肃穆的脸，三代什么也没看到。

他只能按经验给出建议：“封印术，团藏，试试封印术！”

团藏闻言开始结印，封印术式迅速成型，黑色查克拉爬上脑袋，却仍无法阻止爆炸在身体进行。

“是精神攻击！”团藏极力压制内心的恐惧，但到了最后时刻，他的嘴巴不受控制的说着，“我，我，猿飞，救救...”

‘救救我’三个字终究没有说完。

在三代惊恐难掩的注视下，团藏被悄无声息的爆炸吞没。

团藏的突然暴毙让三代难掩震惊，相较而言，团藏最后绷带后的出现的那只写轮眼眼睛反而是不值一提的事情。

团藏就死在眼前，三代目内心复杂莫名，无端竟生出一阵发自灵魂的愧疚感：自己要是知道那是什么术式，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就能救下团藏！

三代不由慨叹：“原来这么多年针锋相对，我的内心，对团藏竟还是有感情的。放心去吧，老友，我会带着你的那份一起，将木叶的火之意志传承下去。”

人死不能复生。

回到当下，离奇的攻击手段猝然发生时，暗部精英具在，可竟无人探查得知攻击来源，三代有点后悔前几天安排卡卡西外出任务的决定，若是卡卡西在，有他的脑子和写轮眼，未必不能分析出敌袭的手段。

但九尾还在向村外逃跑，不能放任不管。

三代当机立断：“各队分散追击，互相戒备，当务之急是九尾人柱力！袭击者很有可能是为了阻止我们追击九尾，他们的目的可能是九尾！”

“是！”

关键时刻，三代还是发挥了火影应该起的作用，怀疑事情复杂，渐有脱离掌控之感，便悄然招呼身边一个暗部：“去请木叶猪鹿蝶和日向家主跟过来，可以告诉他们团藏的事情。”

ゴゴゴゴゴゴゴゴゴゴゴゴゴ

紧张的咽下口水。

无暇顾及头顶的冷汗。

宇智波吉影躲在地下，不敢做出稍大的响动，一种失去掌控的感觉让他无法平静下来。

手指指甲在疯涨，指尖麻痒难耐。

无意识将手指放在牙齿上啮咬，也不管满手尖沾满泥土，任由牙齿将手指咬破，咬的鲜血横流。

【绷带男的死亡提前，说明这已不是杀手皇后第一次回溯！】

【而杀手皇后不知为何到在那个恐怖的狐狸身上！】

【冷静！宇智波吉影！冷静！快想！快想！一定有办法！】

【还有二十八分钟！】

【一定有办法！】

宇智波吉影急得快疯了。

他的大脑疯狂思考。

查克拉怪物和木叶忍者们的速度太快，不是他能追上的。

这一次回溯已经没有办法做任何事情。

所以只能指望下一次！

但是，回溯到下一次，他只会保有第一次回溯的记忆，而现在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了！

冷静！宇智波吉影！

冷静！

一定有办法！

ゴゴゴゴゴゴゴゴゴゴゴゴ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