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只要解决宇智波吉影就可以了么？

“喂喂，人柱力在做什么？”离鸣人不远处高耸树木间，隐秘关注人柱力动作的暗部忍者看到鸣人的异常结印动作，不由得目瞪口呆，忙看向身侧先前看到人柱力只是滑了一跤落水后，仰躺下去赏月的前辈，“前辈，人柱力他，他在尝试结印！”

“什么？！”刚躺下正想赏月的暗部忍者惊坐起来。

他往鸣人那边看去，只见鸣人正双脚踩河面上，如履平地。手中结印不停，而后奋力拍打在水面上。

肉眼可见的失败了。

那似乎是某种封印术。

但不管那是什么，人柱力的失败尝试还是让他松了口气。

“他站在水面上！”他忽然反应过来，不由目瞪口呆，“快，快去报告火影大人...”

接连四次循环过去了。

鸣人完成了后续的爬树，踩水训练。

如此一来，他总算是把查克拉的基础运用知识搞定。

搭建建好了可以继续向上搭建第三层楼的地基和一二层楼。

每一轮结束，都有四代的一句提点点中关窍，鸣人可谓进步神速。

说来，鸣人其实算是天赋卓绝了。

四次回溯，满打满算不过四个小时。他就掌握了一般忍者需要数月甚至数年才能掌握的基础修行运用。

尽管有九尾查克拉给他打过好几次底，他这次算是沿着九尾压出的车辙走路，还有不断回溯补充的查克拉供他尝试。

可掌握了就是掌握了，事实如此，不用天赋卓然不足以形容。

但鸣人丝毫不为之感到高兴。

因为四象封印的复杂程度，约等于是他刚学会1+1=2，就要开始解多元方程了。

尽管他曾背下四代目口述的解题思路，论证方法，公式要点。

可难度还是超出鸣人想象。

如果四代教的是螺旋丸，身体有过九尾凝聚尾兽玉经验的鸣人说不定能以超乎他人想象的速度快速入门并学会，可没有人在他身上使用过四象封印。

换言之，这次没有前人查克拉压出的车辙印可以让他沿着走了。

而四象封印复杂的结印手法，还需要配合查克拉流动衔接。

这没准是个难度为S级级别的封印忍术。

但危难当头，性命相关，无论多难，鸣人都要快点学会。

——

“可恶啊！”

又失败了。

一次，两次，三次...数不清多少次尝试都失败了。

四象封印的术式学习难度超乎鸣人想象。

接连的失败尝试让他好不容易从仅靠四次回溯就补完查克拉基础，入门查克拉修行建立起的信心渐渐崩塌。

不由得心情渐渐焦躁起来。

尽管四代有说过，四象封印是个很复杂的术式，让他不要急。

可他怎么能不急呢。

随着回溯次数越来越多。

还无法当面确定是否可以信任的水木老师说过的话，在鸣人的心底越来越深刻。

爆炸也好。

九尾也好。

拦路的忍者也好。

不怀好意的绷带男也好。

四代目也好。

四象封印也好。

所有他现在无法解决的问题，归结起来，都是因为他不够强大。

因为不够强大，他只能不停对别人抱有期待，一开始希望三代目火影解决问题，后来希望借用九尾的力量解决问题，现在又指望四象封印唤出四代目来解决问题。

而鸣人自己呢？

他什么也做不到。

他能做的只是学习，只有学习，学习使用查克拉，学习四象封印。

因为不够强大，他只能也必须做好这一件事！

这是弱小的他唯一能做到的事了。

学习查克拉入门的这几次回溯过程中，鸣人有时会胡思乱想：那么多次回溯，他都快习惯这样不断的回溯，忘记正常的时间流动是怎样的。

头顶时刻悬着一柄锋利的刀剑，深入去想的时候，他便觉得难以喘息。

不断回溯的时间，所有人都如木偶般，重复着一次又一次行动。

他是唯一知晓一切的人。

他孤身一人。

以前，没遇到回溯之前，被村民仇视的时候，他还有三代目，还有水木老师，还有成为火影的梦。

现在，他只有他自己，和他一同回溯的九尾不能信任，而四代目每次只能说一句话。

有那么一个时刻，鸣人觉得自己就像一个被时空彻底抛弃的人。

他孤身一人。

他只有他自己。

比以前更孤独，更寂寞。

鸣人知道自己不能继续这种胡思乱想，于是他就更不能停下来，他必须学会四象封印。

呼！

深吸一口气，摇晃脑袋，把纷乱的念头赶跑，鸣人再度尝试新一次施放四象封印。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圆月悬空，河水静静流淌。

鸣人调整好心态，全身心投入其中，手上结印不停，内在查克拉随着手上结印在身体各处激发，按照已经无比熟悉的查克拉脉络流动。

随着最后一个手印结下，查克拉随着既定脉络涌至掌心，鸣人将手拍向身下：

“四象封印！”

黑色锁链似的的查克拉符文，如阵图般，在他手掌拍下的地方凝结出来，在地面如蛛网般扩展开来。

可惜，一个漩涡渐渐成型，但只持续一瞬。

下一瞬，查克拉符文断裂，消散。他的手掌被查克拉乱流所麻木。

差了点什么，就是差了点什么。

封印术仍旧不能成型。

——

“唉，又失败了。”远处高耸树木间，隐秘关注人柱力动作的暗部不禁叹了口气，然后向身侧仰躺赏月的前辈询问，“我们真的什么都不管吗，我怎么觉得他好像随时都会成功？”

“你不是去问过了吗，火影大人都没说什么，你那么关心做什么。我觉得人柱力学会封印术是好事，这意味着他将很快成为木叶强大的战力。”

“可是，他生长的环境，对木叶的感情...”

“...这不是我们该关心的事。”

——

察觉到腹部有九尾的猩红查克拉缓慢渗出，鸣人知道，这一次已经不能再继续尝试了。

鸣人身体瘫倒躺地，抬眼迷茫望向头顶从茂密的树叶缝隙间露出的月光。

他感觉自己就像试图穿透树叶看清天空完整的圆月，可看到的只有缝隙间的一个个小白点。

又是三次回溯过去了。

鸣人的内心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有才能学会复杂的四象封印。

或许...有别的办法。

在某一刻，一个念头闪过他的脑海，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的占据全部思绪。

耳边河流吵闹的奔涌，夏夜的虫鸣变得格外聒噪。

“封印之书。”

这个名词涌入鸣人的脑海里，或许关于四象封印，在那本书上还有四代目没有讲到的东西，或许在那本书上，还有别的可以让他强大起来的东西。

水木老师曾说：那是‘漩涡一族’的封印之书，是火影图书室供木叶忍者浏览修行的封印之书，谁都可以借阅。

水木老师到底可不可以信任？

想到这些的时候，鸣人就已经不可能继续在下次回溯按部就班、保持镇定的练习四象封印了。

他脑子里全是在想怎么借阅封印之书。

顺着这个思路，他想到找三代目借阅。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鸣人下意识的抗拒和三代目见面。他内心清楚的知道，自己不知从何时起，已经不可能再像从前那样对待三代火影。

他知道，在附近有两个忍者负责监视他，其中一个曾自称‘田中’，曾在一次回溯时阻止他进入宇智波族地。

而那两个忍者，或许就是三代目的人，因为当他第二次尝试通过宇智波佐助进入宇智波族地时，是三代目亲自出面阻止了他。而鸣人有回溯记忆，他知道三代目明明在加班却告诉他有空，明明很忙却专门出面阻止。

而宇智波族地发生了什么？

宇智波族人全被杀害了。

是谁干的？

...绷带忍者。

...根。

将鸣人所知的信息串联起来，宇智波全族的人疑似都被那个绷带忍者带着所谓的‘根部’尽数杀害。

而鸣人从与那个绷带忍者遭遇时，从他那里听到了三代目，听到了人柱力，听到了...

火之意志。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那个绷带忍者对三代目的态度很差。

庆幸。

对，就是庆幸。

知道绷带忍者对三代目态度很差，让鸣人感到庆幸。

...毕竟，三代目是那么好的一个人...

或许...

希望...

但愿...一切都是那个绷带忍者做的，与三代目无关。

不要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只要解决宇智波吉影...

宇智波吉影...

宇智波...

！！！

第一次，鸣人把自己知道的所有信息串联到了一起。

在这一瞬间，鸣人仿佛被人当头浇下一桶冰水，身体如坠冰窟。

夏日的夜风冷若冰雪，林间缝隙投下的月光如寒冷刀光，一段段信息如同漩涡混杂涌入他脑海，然后散化成一片动荡的波涛席卷他全身。

他的身体不由颤栗起来。

仿佛置身冰冷刺骨的湖水。

所有的信息在这一刻完整串联成一个信息链条，如闪电般瞬间扫清他意识中的迷雾。

鸣人只觉得心跳停止了。

一团更大的迷雾笼罩鸣人内心，此刻他脑子里有千万个问题，却只能用言语表述出其中一个：

只要解决宇智波吉影就可以了么？

腹部查克拉涌动起来。

九尾窥得时机，查克拉再度试图进入鸣人的流动中。

鸣人整个人从地面跳起来，却竟无心去压制。

九尾的查克拉渐渐在鸣人身体外凝出一层橘红色的查克拉外衣。

但很快，无声息的爆炸降临。

这一轮回溯要结束了。

这一次，九尾没有如前几次对鸣人进行嘴臭，它正得意的哈哈大笑：“老夫早说过，只有力量能救你，而我，就是力量。”

鸣人没理会它，只自顾以蓝色的查克拉裹住自己，忍着爆炸的剧痛，鸣人大呼询问：“只要解决宇智波吉影就可以了么？我该怎么做？”

而后才伸手去触碰门上的封印。

四代只有一句笃定语气的话回应他：“学会四象封印，解放我，让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