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封印之书

时间再度回溯过来。

鸣人已然无法压住纷乱的心思，再去按部就班的练习，他急于求成的内心无法抗拒那个念头：“去借阅封印之书！”

这么想着，他便行动起来，行色匆匆赶往木叶的火影办公大楼。

没有尝试正门，鸣人直接从火影办公大楼隔壁熟悉的跳跃点，直接助跑跳跃，向还开着灯的火影办公室一跃而起，直冲而去。。

这一次，鸣人稳稳的落在了火影办公室外的玻璃窗上，如壁虎般手脚贴在毫无着力点的玻璃窗，右手甚至还有余力向着办公室里正看向他的三代火影挥起招呼：“三代目，我有事找你。”

三代目很快发现鸣人竟然可以游刃有余贴在玻璃上，他那张老态龙钟的脸，正欲佯装生气呵斥的愠怒突然凝滞在那里：“鸣人，你，你是怎么做到的，你什么时候完成了忍者修行训练？”

“这个嘛，”鸣人自顾用能活动的右手推开玻璃，身体探进三代的办公室里，待在三代面前落定身子，便指着腹部意有所指，“是这里，四代目。”鸣人没有继续细说，而是开始发出自己的提问，“三代目，其实我是四代目的儿子对吧，他在我肚子上封印了九尾？”

三代目的神色凝重起来：“这些都是谁告诉你的，鸣人？”九尾事件后，关于鸣人是人柱力和四代目儿子的身份讨论在木叶被列为禁止在鸣人面前讨论的禁忌话题。

在伊鲁卡那里学习时，鸣人渐渐学会了忽视对方问题，只问自己问题的话术：“那么，这是事实吧，您是知道这回事的，您怎么从来不跟我说呢？”

“鸣人，”三代语句变得感慨起来，他举起烟锅抽了口烟，吐出的烟雾让鸣人一时看不清他的表情，“这件事太复杂了，你年纪还小，这是为了保护你。只是没想到，你还是知道了。四代目的事，你知道多少，鸣人？”

鸣人听到三代用疑问来回答他的问题，下意识作出回答，他想跟三代继续说下去，从三代这里听到什么，他语气悲伤：“我的封印上有四代目留下的灵魂标记，他告诉我我是他的儿子，可他只能存在很短的时间，查克拉耗尽就消失了。他告诉我，我是九尾人柱力，鸣人这个名字是他参考一个叫‘自来也’的人写的《坚毅忍传》主角的名字取的，那本书中的主人公拥有诸多美好向上的精神，取这个名字是希望我可以成为那样敢于直面一切，永不言弃的人。”

这是实话，但不是全部实话，鸣人下意识的在对三代有所保留：“您能跟我讲讲他的事情吗，关于四代目？”

“原来如此，是水门告诉你的吗？”看鸣人表现不似说谎，又想到四代在封印术的造诣，三代目信了鸣人的话。

三代神色颇为无奈的叹了口气，上前伸手欲摸向鸣人的脑袋表示亲近，不想鸣人后退一步避开，他不着痕迹的收回手，脸上神色不变：“鸣人，你的父亲，四代目是个伟大的忍者。九年前，九尾作乱，木叶有被毁灭的灾祸，他为了保护村子，不惜牺牲性命，把九尾封印到了你身上。”

三代目悠悠叹息：“...之所以不告诉你这些，是因为你年纪还太小，鸣人啊，人性是复杂的，村民们虽然感激四代目作出的牺牲，但大家对曾经差点毁灭木叶的九尾仍充满恨意，如果人们知晓九尾封印到了你身上，这份恨意便会转嫁给你。鸣人啊，你可能不知道九尾曾经带给村里多少伤痛。人们的恨意难以消弭，我们不告诉你也是一种保护你的手段，这份东西对于你还太早，太过于沉重。你能理解吗，鸣人？”

三代目努力作出解释。

鸣人听完沉默了许久，他在四代目那里得到的说法和三代目的说辞虽然相互印证，可有些东西似乎并不十分吻合，但他努力压制住去抽丝剥茧细想明白的念头。

鸣人在心底告诫自己：不要忘记此行的目的是封印之书。

如此，在心底对自己反复告诫三次后。鸣人抬起头，对三代再次提问的关注点便转移到了其他：“水门？所以四代目的名字，是漩涡水门吗？”

看出鸣人不想继续沉重的话题，三代也故作轻松的略过去，试图缓和氛围：“漩涡水门？四代目的名字是波风水门，漩涡是你母亲的姓。”

鸣人忍不住好奇：“那为什么我姓漩涡？漩涡是一个大姓吗，为什么木叶只有我一个漩涡？”原来他并非所谓漩涡一族唯一在世族人。

三代神色暗淡了些许，他抽了口烟，颇为慨叹：“...漩涡是曾经木叶盟国涡之国·涡潮隐村的大姓，后来在战争中涡之国被灭，漩涡一族部分族人流散到了木叶。漩涡玖辛奈，你的母亲就是漩涡一族的后人。而你的姓，漩涡，继承自你的母亲。理论上，你是木叶现存的唯一漩涡一族族人。”

原来是因为出身。

参考木叶的几个大家族，鸣人一下就懂了。

忽然知道身世，鸣人心情莫名激动，忽然脱口而出问：“我可以看看他们的照片吗，有的吧？”鸣人的家里一张父母的照片都没有，他还是因为这场诡异的事件，才知道父亲四代目真实的样子。

鸣人的请求合情合理。

三代目点头答应下来：“当然可以，鸣人，跟我过来吧。”

鸣人随着三代脚步，被带至火影办公室内的一个隔间。这是火影办公室里的收藏室，摆放着各种卷轴，忍具，正中央衣架上，挂着木叶标志火影的斗篷和斗笠。

三代在一个橱窗前给鸣人打开柜锁，推开柜门。

某种意义上，这是三代有意留存在这里的四代遗物之一。

鸣人看过去，柜子里最显眼的是几张四代目戴着火影斗篷、斗笠套装的照片。

当先一张在一个巨大场地平台上肃穆躬身，从看起来还颇为年轻的三代手上接过火影权柄的照片。

再往下方看，是四代在火影岩下，眼神坚毅的全身照。

再往下看，是四代眼神充满责任，在村民簇拥下演讲着什么的照片。

“责任，担当。四代目是一个合格的火影，”三代神情庄严肃穆，用沙哑却充满感染力的念白，在鸣人看着四代这些照片的时候，在他耳边念道，“‘树叶飞舞之处，火亦生生不息。火光将会继续照亮村子，并且让新生的树叶发芽。’”三代庄严肃穆的说完，手在鸣人肩上勉励的拍了拍，“鸣人，四代目将九尾封印在你身上，是希望你能从他手上接过他的责任与传承，这厚重的责任，你有否感受到？”

鸣人再度沉默下来。过了良久，他才问道：“母亲的呢，在这里没有吗？”

本以为鸣人会有巨大的反应，热烈的回应他，却没想到鸣人语气仍然悲切，好似还沉浸在悲伤中。三代心下只当他乍闻身世，一时间难以平息内心繁杂，便只神色如常，慨叹起来：“鸣人，抽屉里是你父亲身前的遗物，本是打算将来给你的，你打开看看吧。”

鸣人打开抽屉。

抽屉里东西很少，只有一个木叶忍者标志的护额，一张倒转背放的照片，四枚上面绑着‘忍爱之剑’字样式纸的苦无。

在三代的注视下，鸣人当先拿起了照片。

将照片翻转过来，那照片上是穿家居服的水门和一个红发女子站在餐桌边满脸幸福的样子，女子的肚子高高隆起，明显有孕在身。

鸣人眼睛模糊起来，嗓子忽然就哑了：“这个我可以拿走吗？”

“当然，这本就是打算交给你的。”三代目语气和蔼，安慰道，“小鸣人，你现在的心情，爷爷可以理解，不要压在心底，有什么事，可以跟爷爷说。”

“三代目，我，我有事想问，”鸣人强压住内心的激荡，回头问道，“我可以借阅一下封印之书吗？”

“封印之书？”三代问，“鸣人，是四代目让你借阅的吗？”

鸣人听出了一丝不对，只伸手去抹眼泪，问道：“那不是公开可以看的书吗？”

三代问：“那是记载着被封禁的禁术的书，四代目为什么要你借阅这个？”三代这一个问题其实包含两个疑问，一是四代目肯定知道这是禁书不可能会让鸣人‘借阅’，二是既然不是四代目，那么是谁让鸣人来‘借阅’的？

水木老师......

鸣人内心更复杂了，下意识回避正面回答三代的问题，只继续说：“四象封印，有这个封印术吧，四代目让我学会这个封印术，他说学会四象封印，就可以控制九尾的查克拉。”

“原来如此！”三代闻言，那份疑惑瞬间解开，但是还是问，“四象封印是很复杂的术式，四代目让你现在接触是不是太早了？”

鸣人看三代有被说动的模样，忙解释：“他有教我，让我背下来，可我太笨了，总学不会，您看...”他说着在三代面前结起手印，没有用查克拉配合，只是用手做一遍印法演示。

三代目眼中有亮光闪过。

鸣人的手法毕竟还很笨拙，但也不像刚入门的样子，莫非他继承了四代封印术的天赋吗？

沉吟片刻，三代目点头，对鸣人勉励说道：“鸣人，你拥有和四代目一样的天赋，一定会成为他那样伟大的忍者！”勉励的话说完，三代目正色起来，“封印之书上确实记载有四象封印，但是，禁书的意思便是禁止忍者学习的书。一方面，书上所记载的忍术太过强大会给施展者带来伤害甚至是死亡，另一方面，许多心怀叵测的忍者会为了自己的私欲做出很多坏事，如果学会了强大的忍术，会给忍界招致巨大灾祸。”

这么说着，三代神色无比肃穆的向鸣人看过来，喊出了他的全名，正色言道：“漩涡鸣人，四代目一定是因为相信你，相信你有成为如他一般伟大忍者的才能，才将九尾封印到你身上，才教你四象封印，才告诉你封印之书——我相信四代目的判断，希望你能承担起四代目的期望，不要让我失望。请你回答我，这些你能做到吗？”

三代的一番话感染力极强，说的鸣人几乎忘却了刚才的悲伤情绪，不由的热血沸腾，几乎就要应声答应下来。

但他还是迟疑了。

三代以为鸣人被自己的阵仗吓傻了，带着鼓励的目光再度问向他：“能做到吗？”

“能！”

鸣人回答。

鸣人对三代目的感官再度反转了，他内心开始在想，自己对三代目抱有的怀疑是不是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