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墨门

李沧打开一看,直呼好家伙,果然资本家都得挂上路灯。

半年前倒是不多,但之后随着公司的扩张,数额就变得巨大,运气也越来越差。

能下那么长时间的咒,必须要有附着物,像符咒那样隔空使用,仅能持续两三天。

即使是获得了身体毛发,进行降头,也最多一个月,会逐渐失效,能持续生生世世的,也就类似蛊毒千日红,融入血脉的那种,一直继承下去。

现在起码也是半年了,能长久产生的,多数是房产,依靠居住地的关联下咒,但城里四处房产和公司大楼都被民间异人和哪都通查过。

他手指轻点桌子,想起了之前家族祭祖的时候,家乡,剩下唯一有关联的地方。

李沧打开档案,是有,在村庄中,有一间祖屋,不在他名下,但最近有一次翻修祠堂的工程,由张老板负责磋商。

他打通张老板的电话,片刻后,了解完事情原委,挂掉,叹了口气。

拖了一年的款项,才给了七成,还克扣工钱,找理由罚款,你不死谁死啊,能建祠堂的,多数都是有手段的人。

而且别人上门来找,张老板看他们好说话,便承诺了下个月给,之后就装失踪,见他们没来闹事,就逐渐把这事忘了。

“走吧,过去那边看下。”

从张老板那边获得地址,李沧坐上车,和司机一起去了郊外乡村,来到了祖屋的祠堂中。

气派,这是他看到的第一印象,恢宏大气,这工程队手艺不错,这都克扣工钱,真该上路灯啊。

李沧在祠堂走动了几番,很多东西摆放的很规矩,都是增强风水的办法,没有打乱,也就构不成灾祸。

难不成猜错了,他张开奇门局,抬头看向屋顶,察觉到一道污浊的气息,挑了挑眉。

李沧朝上一跃,落在宽大的房梁上,取出手电筒,朝着感受到气息的地方照去。

见着一条蜈蚣,并不是活的,而是雕刻在房梁上,栩栩如生,五毒之一,多半是源头。

俗话说,二月二照房梁,蝎子蜈蚣无处藏,看来张老板这边没有这个习惯。

这是一种厌胜之术,传闻木匠在房梁上刻蜈蚣,能请来仙灵惩罚房屋的主人,若是真有过错,就会给予惩罚。

张老板的被罚还真不冤,估计别人下咒的主体,就是不给报酬这一点,他越拖越多,导致运势骤降。

能在这里刻蜈蚣的,也就只有当初的工程队了,李沧拍了张照片,从房梁上跳下来,让哪都通那边去找联系方式。

但结果打不通,空号,想来是知道自己做了错事,换手机了。

只不过,在现在这个社会,逃是逃不掉的,哪都通那边调出当初签的合同,顺藤摸瓜地找到了一个地址。

“墨门...”

地址指向了一个在哪都通登记了的门派,李沧摸了摸下巴,这可不是小门小派啊。

曾经以机关术出名的门派,在三十六贼事件中没落下来,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在各地还留有一些分支,这里的村庄就是其一。

现在过去就太晚了,先让哪都通联系那边,再进行拜访吧,墨家思想立本的门派,应该都比较明事理,没有那么纯真,应该问题不大。

李沧给哪都通发了消息,自己则停留在祠堂中,抬头望着房梁上的蜈蚣,想起了那句俗语。

二月二,也是龙抬头的时候啊,他身后龙形虚影浮现,而在顶上,同样出现了一条蜈蚣虚影,盘踞着房梁。

「欠债...还钱...」

虚渺的声音传入耳中,这仙灵并不是出马仙那种动物修成精,没有意识,执念所化的程序。

能灭,但是没有必要,李沧笑了笑,他觉得很有道理,天经地义的事情,除非张老板加钱。

王道长请张楚岚花了起码八位数,他要个简简单单半个小目标就可以了,会被执念缠身的,要点损失费,不过分吧。

看下明天拜访再说,李沧走出祠堂,回去了哪都通总部,回去做了饭,便开始今日的修行。

到了第二天,已经和墨门那边联络过,李沧便坐上车,朝着那边开去,说是到了附近联系,那边有人负责迎接。

距离较远,过去需要两小时左右,他在车里看了下墨门的资料,然后小眯了一会,待到睁眼时,见司机满头大汗,在一条道路上停了下来。

“怎么了?”

“拐不进去,好像在这边一直打转。”

李沧歪了歪头,他张开奇门局,挑了挑眉,这是进阵里了,墨门用这里的建筑做了一个格局啊。

戊+壬,龙入天牢,凡阴阳皆不吉利,来者需按规矩行事,否则就是束手束脚,什么也干不了。

怪不得说要到附近联系,他小眯那会没注意,司机不清楚情况,就直接开了进了局中。

“走这边吧。”

李沧下车,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指着路前进,这个格局懂的人自然能找到办法进去,若是不了解的人,就真只能让里面的人带进来了。

片刻后,车子顺畅地进去了村中,逐渐看到人烟,里面的村民纷纷瞩目,很少见到有外人前来了。

车子找了个位置停下,李沧从上面下来,正打算打电话联系时,一位身穿灰袍的青年男子,走到了过来。

“请问是哪都通的人吗?”

“嗯,还请劳烦引下路。”

李沧下车,和男子交流道,这位男子就是负责迎接的,一早就在等候,没想到他们却直接冲阵中进来了。

“先生厉害,能从阵中脱身。”

“会一点奇门知识。”

两人边聊着边走到一处祠堂前,建筑风格与之前张家那边见的大差不差,相比之下较为古朴,有股历史的韵味。

他们走进去,一位身穿中山装,戴着圆框眼睛的中年男子正坐在祠堂的右边,抬着茶杯,抿了一口茶。

“林叔,哪都通的人来了。”

他抬起头,李沧与之对视,相比于张老板,这位看起来就慈眉善目,一副平易近人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