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生而觉醒

为什么会这样开发？

难道我上辈子看过海贼王漫画这种事也要跟你说吗？

费德回头一看，香克斯抱着双臂在草地上徐徐走来，在他一左一右正是活泼好动的路飞，以及稍微成熟文静一些的乌塔。显然，之前路飞是发现了红发的船从海上归航，于是一溜烟跑去港口迎接他心目中帅得不行的船长香克斯了。

费德是在香克斯他们出航后开始自主修行的，香克斯估计是从路飞口中听到后过来看看，没想到一下就被他“逮”个正着——费德刚才的修行方式，是正经八百的动物系能力者的路子。

为什么会往动物系开发？

费德直接甩锅给那个杀千刀的福兹弗。

自己从来也没见过别的能力者，那么按照自己唯一亲身接触过的福兹弗的战斗方法来模仿，有什么问题？

因为福兹弗可以变大体型，化作巨大剑齿虎，自己作为一个什么也不懂的小白，索性就直接照抄，这是一件很合理，也很合乎常规的事。对不？

对此，香克斯只能感慨道：“这样的误打误撞，可真是命运使然……”

不愧是觉醒了的尼卡果实能力者，以觉醒后的境界逆向挖掘，这才有可能将原本不太可能开发的“橡胶果实”的动物系潜力，给成功地挖掘出来。

“命运？”抱着香克斯的毛腿当柱子爬的路飞抬头疑惑。

乌塔对费德嫌弃道：“刚才的那个模样不是更吓人了吗？还不如之前那个白色的变身呢。”

“变身？！”路飞瞬间警觉，眼冒金光地看向费德。

费德摩拳擦掌，叫嚣道：“香克斯，我现在更厉害了，我要挑战你！”

说着，他双拳一碰，胸膛、腰腹、双臂飞速鼓胀肌肉，個头拔地而起变得比香克斯还要高了一大截，看上去魁梧异常，黑发如火焰般飘动。

费德浓眉一横，哼哼笑道：“今天，你是教也得教，不教也得教！”

“哇！！”路飞和乌塔被他黑影笼罩，吓得双手齐刷刷举起。

“唉！小鬼头，以为自己行了吗？”香克斯笑着叹气，伸出一根手指头。

“看招！”橡胶筋肉人费德砂锅大的拳头照他脸砸去，“乌鸦坐飞机！”

……

“你们没有看见，香克斯真是太帅了！他只用一根手指头，就把费德那么厉害的拳头，全都给挡下来了！哇哇哇哇哇！”

风车村酒吧前的空地上，路飞抓着肉骨头，眉飞色舞地给众人描述白天发生的“大战”。

红发海贼团的众人聚在这里，他们出航归来，除了饮酒作乐，也没什么别的事干。

在场的除了他们这些海贼，路飞这样不懂世事的小孩，以及酒吧老板玛琪诺之外，别的村民都没高兴凑热闹。大家固然不抵触红发海贼团的停驻，但对游手好闲惹是生非的海贼，平日里还是敬而远之的。

听到路飞讲费德这小子居然挑战他们的船长，耶稣布、拉基路等人都乐开了花，不过他们乐的对象是他们的船长，都很不给面子的大笑奚落道：“居然欺负小鬼头，船长，你好丢脸喔！”

红发痛饮啤酒，醉醺醺笑道：“是费德他太天真了！哈哈哈哈，想要挑战我，还早了五十年呢！”

费德坐在旁边台阶上端了一盘肉狂啃，他脸上、手臂上都贴了创可贴，闻言不服道：“用不着五十年！十年后就把你揍趴下，踩扁你！等着！”

“有自信是好事！哈哈哈。”香克斯喷着酒气，做了个鬼脸。

“你们别吵嘴了，乌塔在和路飞比赛呢。”副船长本.贝克曼点了根烟忽然提醒众人。

费德嚼碎骨头吸髓，看向空地街道中间，乌塔和路飞面前摆了个小桌，桌上放着两盘鸡腿，看来他们是要比赛谁吃得快。

玛琪诺笑呵呵的宣布比赛开始，乌塔和路飞嗷呜一声争先恐后地狂啃，眼见路飞就要先一步吃完最后一根鸡腿，乌塔递了杯果汁过去。

“啊，谢谢。”路飞高兴地接来就喝，成功败北。

路飞气急败坏，“你这是耍赖！”

乌塔得意道：“输了就是输了，你不是想当海贼吗，这就是海贼的作风！学着点吧，小鬼头～”

她脑后的红白发髻兔耳朵似的一跳一跳，活泼的样子，惹得耶稣布、本乡、玛琪诺等人或是窃笑，或是眼神交流，今天一晚上都在聊费德，乌塔小姑娘有点心里不平衡了！

在香克斯等人的微笑注视中，乌塔不好意思地原地转了一圈，顺势舒展双臂，唱起歌来，“尽管不断向天空追问，这阵风从何而来也不会得到任何回应……”

小姑娘一边唱一边漫步轻舞，仿佛身体也在歌声中律动，徜徉在音符和乐声之中，踩着夜晚的月光漫步而上，似乎要踏月而去……

……不对，不是似乎！

费德猛地醒过神来，瞪大眼睛，看到面前的乌塔是真的飞了起来，一边入神地唱歌，一边沐浴着月光在半空晃悠，转圈，这是真的要奔月，当玉兔捣药去了？！

“这，她……”费德指着漫天飞，漫天唱的乌塔，对专心听歌的众人道，“她在飞啊！你们不吃惊吗？”

红发这帮乌塔的伙伴就算了，玛琪诺你怎么也一脸若无其事的呢？

玛琪诺闻言一愣，“对啊，乌塔飞起来了，这是为什么呢？”

香克斯道：“乌塔她，吃了歌歌果实，在她的歌声中，连接着另一个世界……”

……

呼！

费德猛地睁开眼，手里端着满是骨头碎渣的盘子，抬头再一看，并没有奔月想当玉兔的乌塔在飞。

他环顾左右，酒吧门前的阶前，香克斯、本.贝克曼、本乡、耶稣布等人，以及玛琪诺、路飞，乃至乌塔本人，都好像不知不觉地打了瞌睡，这会儿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

路飞揉着眼睛，见乌塔唱完了，高兴道：“那该我唱了吧！”

“喔！”刚醒的众人立即起哄。

“喔什么呀喔！”费德放下餐盘蹦了起来，“刚刚的事就这么过去了吗？乌塔吃了歌歌果实，歌声连接着另一个世界，然后呢？香克斯伱的意思是，只要我们听到乌塔唱歌，就会像刚才那样不知不觉睡着，像是被她催眠了一样吗？在催眠后的世界里，她可以想飞就飞，喷火放电，舞刀弄枪，为所欲为？！”

“嗯，对啊。”香克斯等人一本正经地点头。

乌塔叉腰道：“怎么，你不服气吗？这就是我的能力，有什么办法？”

费德道：“当然不服气！大家都是恶魔果实能力者，凭什么你这么赖皮啊！”

“谁赖皮了？”乌塔拔高声音。

费德深吸一口气，扎个马步，一拳砸在地面。

“难道说——？！”

见他这副造型，香克斯等人都是心生不妙，果然，费德一瞬之间全身衣服染得雪白，一股涌动的热气在他臂弯背后形成一条灵气飘带，满头黑色短发化作白色火焰的形状……

尼卡觉醒模式！

至于的吗你！真是小孩子气啊！香克斯强忍着鲨鱼牙吐槽的冲动。

然而乌塔也不服输，见费德摆出这副认真的架势，她也清了清嗓子，挤出奶凶奶凶的怒颜，充满爆发力又带点沙哑撕裂感的歌声喷涌而出：“没错！愤怒啊！打飞欠扁的家伙吧！……”

情绪爆棚的歌声，代入感十足，几乎是一瞬间就将在场的所有人拉进了歌歌世界。

众人面前的乌塔，再度飞了起来，甚至背后生出红白羽翼，翩翩起舞。

她小手一甩，音符变化出一把与香克斯的佩剑相似的长刀，以与她的娇小个头完全不符的尺寸握在手中，一边唱着怒音歌声，一边气势汹汹地朝费德斩来。

“哈哈哈，费德，你惹乌塔生气了喔！”

耶稣布等人在旁幸灾乐祸，起哄帮腔。

“太鬼扯了！”

尼卡觉醒模式的费德，体力、爆发力比起之前的动物形态还要更强好几倍，即使是在乌塔的歌歌世界里，也不至于被一个10岁不到的小姑娘给揍趴下……

乌塔一刀落空，手里的刀竟然转瞬变成一只巨大无比的平底锅，在费德“你tm在逗我”的表情中，“咣”地一下，将费德从头到尾砸扁，摊大饼一样pia在了地上。

……

呼！

费德再次睁开眼，没有飞天的乌塔，没有红白翅膀，也没有巨大平底锅。

香克斯、玛琪诺等人和之前一样，也在悠悠醒转。

路飞被歌歌果实折腾了这么几回，干脆就不醒了，困得呼呼大睡。玛琪诺于是抱着他先离开。

真就是只要听到她唱歌，就会立即中招啊？

尼卡觉醒模式都防不出去？

费德心服口服。

这正宗的超人系能力，比如多弗朗明哥麾下的童趣果实，以及眼前的这个歌歌果实，还真是不跟你多逼逼，说秒你那就秒你。

除非……有超绝雄厚的霸气，才可以抵御这种恶魔果实能力的攻击。

然而红发香克斯已经明确拒绝了指导自己霸气。

“费德，你知道吗，在恶魔果实能力的开发中，有名为‘觉醒’的境界。”

香克斯坐在台阶上，抬头看着夜幕中的月亮。

“有人曾经猜测，所有的恶魔果实，都是因为世界上所有人的愿望而诞生的，一旦恶魔果实能力者的身心，与其拥有的恶魔果实达到一种谐调的状态，真正的力量就会觉醒。”

费德看了看月亮，又看了看红发怀里，乌塔因为多次使用能力，疲惫不堪，已经睡着。

他吃惊道：“你是说，乌塔的能力已经觉醒了？”

本.贝克曼在旁道：“香克斯，这小子果然很机灵啊。”

香克斯轻声一笑，抚摸着酣睡中女儿有些汗热的头发，小姑娘的头发当中分开，一左一右是截然不同的红色与白色头发，仿佛天生就夹在两个世界之间。

“乌塔是为了歌唱而生的。”香克斯轻声说，“歌歌果实在被她吃下的一瞬间，就悄无声息地觉醒了。就好像这颗恶魔果实已经等待了她很多、很多年。”

费德仔细琢磨，怀疑道：“她是为了歌唱而生的，你的这个想法，是在乌塔吃下歌歌果实之前有的，还是在那之后？”

副船长贝克曼吐了口烟，笑道：“费德，你没有猜错，歌歌果实，是我们花了好几年，从伟大航路杀进南海，专门帮乌塔找到的。”

你们这帮老父亲还真是操碎了心啊！

费德属实是佩服，一船的海贼都将乌塔当亲女儿养，集体铁汉柔情了属于是。

香克斯微笑，沉默了一会儿后，忽然看向费德，说道：“你的那个白色的姿态，就是你吃下的橡胶果实的觉醒。”

费德摸摸头，奇道：“难道我是天生的橡胶脑袋？橡胶果实也等待了我很多很多年？”

“那天，我问过追杀你的那些人，有关你吃下橡胶果实，然后又将之觉醒的经过。”香克斯自顾自道，“他们说，你根本不是吃下了橡胶果实。”

费德不满道：“你既然知道发生了什么前几天问你你怎么什么都不说坏心眼子是吧？”

香克斯道：“而是在他们交易恶魔果实的时候，突然间旁边凭空出现了一团……

“一团他们难以描述的‘东西’。

“那仿佛是不可名状的血肉、神经之类的东西构筑的模糊的人形……

“然后，那个‘东西’吞食了他们手中的橡胶果实。

“再然后，你就在那堆无法名状的血肉中出现了。

“就仿佛刚刚降生一样。”

香克斯喝了口酒，看向眼瞳紧缩明显震惊的费德，缓缓道：“而当时刚刚‘降生’的你，就已经是觉醒后的姿态。”

费德思绪混乱，他从来没想到，自己是以这么个姿势穿越过来的。

那团模糊的血肉，就是自己？

这是在穿越的路上，出车祸了吗难道……

或许没有“橡胶果实”，自己就会以那扭曲的形态，消亡殆尽吧。

不可名状的血肉烂泥，得到橡胶特性的尼卡果实后，重塑了肉身，也算某种相得益彰了属于是。

……

香克斯确实如他的船员所说的那样，一喝醉酒就喜欢发酒疯，开始胡言乱语。

换成平时，这个海贼王罗杰的船上走下来的谜语人估计是不会随便对费德吐露这么多事情的。

在被贝克曼等人拖走之前，香克斯喷着酒气，抱着费德的肩膀，醉醺醺地对费德说：

“你为什么能够将这个‘橡胶果实’觉醒，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的是，费德，你一定要记住，你要谨慎地使用觉醒，千万，千万，千万不能像今天这样，脑袋一热，就随便地堂而皇之使用……

“十年！你不是说，十年后就可以踩扁我吗？好，但在那之前，你一定要小心……

“费德，呵呵，费德……你如果能早诞生二十年，就好了……”

……

玛琪诺将路飞送回家，回来只看到一地酒肉狼藉，以及独自一人坐在台阶仰望夜空明月的费德。

酒吧内的灯光照出来，四下静悄悄。

玛琪诺抹着裙腿在旁坐下，哄小孩一样问道：“在想什么？”

费德出神地看着月亮，“我在想，我知道怎么逼香克斯教我本事了！”

“逼迫不太好吧？”玛琪诺侧头，柔声道，“是什么方法？”

费德转头，目光炯炯地问：“玛琪诺，不可回收物终点站该怎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