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被禁锢生命的少女

【你明白少女哭泣的原因，你想做些什么】

【你想起绫野千鹤在每个月最后那一周的星期天，都会拒绝与你相约，虽然理由都很合适，但此时的你觉得这十分有蹊跷】

【明天刚好是这个月的最后一周的星期天，你试探性约上绫野千鹤明天去水族馆看看海豚、看看鲸鱼。你拨通了她的电话，但她没有同意你的邀约。你决定尝试人生中从未开展过的行动——尾随】

尾随痴汉，达咩。

雾岛骏戳了戳自己的脸颊，继续看下去。

【翌日，你早早来到绫野千鹤的公寓楼下，你乔装打扮好，找到了一个完美的观测点，静静等待少女的行动】

【很快，一辆出租车停在绫野千鹤楼下，你猜测这应该是她所喊的车。你拿起手机打开打车软件同样叫了一辆车】

【当你的出租车赶到你所约定地点时，绫野千鹤刚好来到楼下上车。你吩咐师傅跟上前面那辆车，他回头带着审视的目光扫了你一眼，缓缓启动车子】

【路上，你向师傅解释了你们俩的关系，得益于你出色的口才和充满想象力的脑子，他相信了你的说辞，车子速度陡然加快】

好家伙，如果不解释清楚，师傅是不是就直接带着模拟中的自己前往警察局了。

雾岛骏哑然一笑。

【周末的车流量依旧很多，车子以不快不慢地的速度往着中央区的方向驶去】

【绫野千鹤的目的地不是什么偏僻的郊区，也不是什么热闹的场所，而是中央区明石町。这里有一所十分顶尖的医院——圣路加国际医院】

【你早有猜测，对绫野千鹤来医院并没有感到意料之外。出租车师傅看到你所跟踪的少女来到医院，更加相信了你的说辞。他安慰你一定要坚强，一定要守住心神，没有什么坎是过不去的，爱情是坚不可摧的。你眼见师傅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连忙道谢离开车子】

【你跟着绫野千鹤来到医院神经科楼层，看到她很熟悉地走进其中一间办公室。你的选择是——】

【一、跟过去，听听里边在说些什么;二、原地不动;三、冲进办公室;四、自由模拟】

冲进去也太离谱了吧。

雾岛骏意念一动，点击了一选项。

【走廊来往的人不多但也有一些，你想起路上经过的一个房间，那里边放有一些清洗干净的白大褂】

【你穿上了白大褂。由于身上并无证件，胸口处空无一物很容易让人看穿，你来到办公室门口抱着胸，做着面色沉重的伪装】

一小段记忆画面浮现。

“又加重了吧...住进疗养院吧，千鹤。”

“如果以后的日子只能待在洁白得让人畏惧的病房，身上穿着在我眼里死气沉沉的蓝色病号服......请恕我无法做到。”

“看你最近的精神状态都很不错，如果你能够去疗养院，对于病情的治疗是很有效果的，可以延长一些时间，能多留存在这个世界更久，可以陪伴身边的人更久......”千寿甚平话头一转，他知道好友的女儿最近应该是恋爱了，那眉梢的幸福难以掩饰，精神状态极好。

“甚平叔叔，我是不是太自私了。”绫野千鹤垂眸低声道。

千寿甚平知道她说的什么，沉默了一会回答:“这取决于对方是怎么看待......我认为你并没有错，即使身患绝症，也有享受爱与被爱的权利。”

两人又谈了一些，但都没有提到具体是什么病，只是提到失眠的事情。

雾岛骏听到里边的人即将出来的动静，迅速离开门口。

【你躲到暗处看着绫野千鹤纤弱的身影，注视着她离开医院。你归还白大褂，在放置褂衣的房间里，你听见外边路过的护士低声交谈，似乎是名为千寿的医生前段时间因过失被处分】

【你来到办公室门前，敲响了门】

一小段记忆画面浮现。

“我记得我还没叫号吧?”千寿甚平看着进来的少年，面露疑惑。

雾岛骏选择了单刀直入:“我是千鹤的男友，我想知道她患上了什么病。”

“...这样的嘛，我知道了，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千寿甚平注视着自称为好友女儿男友的少年脸上那坚定之意，心有所悟，他开口道:“ALS...肌萎缩侧索硬化，也就是常说的渐冻症。”

哪怕雾岛骏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但听到这个病名还是不由地心一沉——这个病是毋庸置疑的绝症，以当代医疗技术水平，根本没有治愈的可能性。

千鹤还能活多久...两年?一年?七个月?甚至会更少。

雾岛骏深吸一口气，声音有些颤抖:“千鹤...她还有多少时间..”

“两年前就已经发病了......按照现在她的身体情况，如果不是病情突然恶化，大概还能活一年多的时间吧。”千寿甚平凝视着少年微红的眸子，缓缓出声。

千寿甚平的轻语仿佛锋利的尖刀捅进少年的心窝，他第一次感受什么是绝望——他只能眼睁睁看着绫野千鹤死去，却不能提供任何帮助。

是的，无论他掌握多大的权势，无论他是否拥有富可敌国的财富，面对这个绝症，他都无能为力。

更何况......千鹤还不一定能活一年多这么久。

雾岛骏想着已知的信息，内心更加绝望。

“如果一开始在症状早期时就发现患病并且来疗养院治疗，她或许能活到两年后，甚至更久。”千寿甚平深深叹了口气，“但这实在太难了，ALS早期症状本就不明显，等到患者发现时，大都为时已晚。千鹤是在高二刚开学时发现自己患上了渐冻症，但她实际上是高一时便发病了。她当时也没有选择住进疗养院治疗，所以......”

ALS早期症状十分轻微，患者可能只是感到一些无力、肉跳、易疲劳等等，容易与其他疾病混淆，其中颈椎病是被误认最多的一个疾病。等到中期，会出现些许肌肉的萎缩，更大范围的肌无力。

千寿甚平为少年普及了一些相关知识。

末了，他望着雾岛骏沉声说道：“离开还是相守......无论是什么选择，没有人能责怪你。”

少年离开医生办公室。

早已等候多时的被插队男人瞪了他一眼，同时也有些疑惑——这人怎么变矮了?

等其经过身边，男人方才恍然。

办公室内，千寿甚平幽幽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