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西弗勒斯·斯内普是个好人！（二合一）

霍格沃茨地下一层，地牢区。

由于黑湖的原因，下方的水汽顺着岩石泥土的缝隙不断的上涌，黑暗与潮湿在此地水乳交融，相较于赫奇帕奇公共休息室所在的区域，这靠近斯莱特林休息室的地方会显得格外阴冷。

即便是在酷热的盛夏，这里依旧会保持着令人后背发凉的‘凉爽’，这里是蛇类爬虫欢欣的巢穴，听闻在创始人时代，这片区域就是货真价实的地下牢房，萨拉查·斯莱特林热衷于黑魔法的研究，而在那个放肆的年代，他的实验往往需要不少特别的‘研究材料’。

虽然早在几百年前，这里曾经弥漫过的血腥气息就已经消失的一干二净，可这份阴冷的气息，却不曾离开霍格沃茨片刻。

魔药课的教室就设立在此地，潮湿的水汽被魔法驱离，化为阴凉的地下区域是储存魔药的好地方，但在此刻，湿哒哒的外墙内，装的可不仅仅只有各式的魔法材料，还有一群仿佛被冻干了的小巫师。

这群天真而又好奇的孩子曾经认为，魔法学习定然是充满了神秘的有趣学问，哪怕是艰涩的变形术，其实也有令他们向往着迷的地方，可怀揣着美好心态来到这里之后，事情出现了变化。

穿过了一道由标本罐为墙壁的长长走廊之后，弥漫着苔藓般绿光的阴暗教室让他们的心不断的下沉，距离天黑还有好几个小时，可当踏入此地时，似乎黄昏都已经成为过去，这里颠倒的时空让未知的恐惧不断的堆积。

时钟的指针慢慢的滑到了既定的位置，心弦紧绷的小巫师们下意识的将目光聚焦在了教室紧闭的大门上，厚重的黑橡木大门无声的开启，有一个高大的影子步入了大门落下的阴影。

有一双冰冷无情，浸透了死寂的双眼与他们对视了，那毫无情感波动的眸子就像是极寒坚冰化作的刀刃，当这目光与他们触碰的瞬间，所有人都不禁瑟缩了身子。

“安静——”

本就落针可闻的教室里，小巫师们的心跳声似乎都因这句话而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当来人脱离了阴影走到了教室台前时，人们终于看清楚了他的模样。

这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顶着一头顺滑茂密的黑色头发，及肩的长发梳成了一个有些古板的中分，大概是因为不久之前刚刚洗过头，他的发丝略有些蓬松，但这丝毫不会破坏他冷酷威严的模样。

与其他教授不同，这男人披着一条黑色的宽大的披风，而披风下穿的并非是黑色的制服斗篷，一件款式稍旧但是崭新的黑色燕尾服式礼袍勾勒出了他匀称的身形，内里的白色衬衫没有系领结，最上方的两个扣子被解开，隐隐约约间，似乎还能看到一条银色项链的踪影。

大抵是人靠衣装吧，即便是如此冷漠无情的脸，在配上这身衣服之后，他的气质也发生了一些变化。

如果真要给出较为恰当的形容，那么第一个出现在人们脑海中的形象定然就是一位手握重权，有着生杀予夺之力，但却保持着冷酷优雅的黑帮教父。

即便双手沾满了鲜血，可肆意飞溅的鲜红却沾染不到他的身体，他不是狂怒的雄狮，亦不是暴露獠牙的毒蛇，复杂难明的气势在他身上糅杂成了一股不可触碰的冷酷威严。

他是西弗勒斯·斯内普，霍格沃茨有史以来没有学生胆敢触怒的男人，哪怕是以作死为荣的格兰芬多，都只能瑟缩着低下头，褪去所谓幼狮的皮毛，化作乖巧听话的小猫被任意摆弄。

他的目光平视着前方，愈发浓重的压迫感正在不断的堆积。

斯内普已经在教室里冷漠的扫视了好几圈，可那个让他十分在意的人影居然没有出现！

哈利那高过寻常小巫师一头的体格压根就是藏不住的，然而他就好像凭空蒸发了一般，没有出现在教室里。

‘第一天就翘课！佩妮你是怎么教的孩子？！’

‘我早就说过，詹姆那个混蛋不是什么好玩意！’

‘要跟你妈妈学好啊，哈利，要是再敢跟你那不成器的混蛋父亲学，我打断你的腿！’

虽然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可心理活动如同火山爆发般剧烈的斯内普已经进入了暴怒的二阶段。

这长达三十秒的无声注视所带来的可怖压力已经超出了许多小巫师耐受力的上限，他们本来就是一群十一岁的孩子，哪遇到过这么可怕的气势。

在一群瑟瑟发抖的孩子差点就忍不住噼里啪啦掉眼泪的前夕，一阵由远及近的匆忙脚步声从远处传来。

“笃笃笃~”

木门被敲响的声音打断了斯内普无意间造成的气势积蓄，回过神来的他看到的是一群眼里已经泛着泪光的学生，可他不会安慰人，不会也不想。

“进来。”

斯内普冷冰冰的开口，在他挪开了目光之后，身体已经紧绷到极限的小巫师陡然松了口气，他们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只能用袖子捂着嘴偷偷摸摸的喘了喘气。

大门被推开了，因为急速跑动而有些气喘的哈利努力的调整着呼吸，虽然魔咒课和魔药课之间有一个小时的休息间隔，可他和弗立维教授的小实验耽误了太多的时间，哈利好死不死的还在之后发呆了一会儿，等他回过神来时，距离上课只有不到五分钟的时间了，即便是紧赶慢赶，可依旧是晚了一步。

“抱歉我迟到了。”擦了一把额头的细汗，哈利有些急匆匆的走了进来，“抱歉，教....”

在看到了斯内普的着装之后，哈利的声音猛的一顿，一声教父差点就脱口而出，毕竟现如今斯内普的气质形象实在是.....太像了。

“抱歉，教授，我来晚了。”

连忙改口的哈利忙不迭的说道，与此前的斯内普一样，哈利的内心也掀起了海啸一般滔天的震撼。

‘说好的蜡黄脸颊配十年不洗的油头呢？您就这打扮，还愁这十年来找不到人结婚？实在不行下手抢一个啊，这打扮不去干点丧良心的事情不是血亏？！’

脑海中的胡思乱想被哈利飞快的踹到一边，他看到了斯内普微微皱起的眉头，自己要是不给个理由解释，估计就算他是自己的教父，哈利也不会认为自己能好过。

“弗立维教授邀请我加入他的决斗俱乐部，因为这件事，我不小心耽误得太久.....”

“好了。”

斯内普依旧保持着淡漠的口吻，他打断了哈利的话。

“回到你的位置上去。”

斯内普转身，从怀里抽出了一张羊皮纸。

小巫师们默默注视着走向他们的哈利，在这短暂的片刻，已经化为吃瓜群众的小巫师们开始脑补起了哈利的后事。

是的，后事。

不怪小巫师们如此的悲观，而是因为斯内普的恶名已经从不少学长学姐口中被他们得知，虽然学长学姐们都是快速的一掠而过，但这些线索和他们刚刚的遭遇已经足够他们做出推断了。

据说，但凡是遭在斯内普手里的倒霉蛋都会被抓去进行惨无人道的实验，能够留下全尸是最好的结果，那些在禁闭结束之后浑浑噩噩，记忆都模糊了的家伙才是最惨的，哪怕这些人在之后的日子里都会在某个魔药的熬制上有颇为不错的表现，可人们更加愿意相信，斯内普从那个家伙身上抽走了什么，或许是七分之一的灵魂？

那些许的补偿只是掩人耳目的添头，毕竟被魔鬼拉着去做强制交易，失去的永远比得到的更多。

在霍格沃茨里，有关斯内普的校园传说是最少的，可每一个都是最吓人最可怕的。

在哈利落座之后，坐在他身旁的纳威甚至已经开始双手合十的为哈利祈福了，期望梅林能大发慈悲，保佑哈利能好好的活着。

但预想之中的可怕惩罚并没有出现，哈利安然无恙的落座，安然无恙的将课本工具放在桌子上，而回到讲桌后方的斯内普开口的第一句话也不是有关哈利的。

“汉娜·艾博。”

斯内普开始了点名，没有任何其他动作，甚至给赫奇帕奇扣分的举动都没有，哪怕哈利刚刚迟到了。

随着羊皮纸上的名字不断的减少，小巫师们也缓缓的回过了神来，似乎他们听闻到的只言片语.....并不是那么的准确。

的确，斯内普是很吓人，那张没有表情的冷漠面庞是和其他任何一个教授都不一样，但抛开这个不谈，其实斯内普的严肃和麦格教授是同出一辙的，是对课堂纪律的严格要求，而这种严肃，是小巫师能够接受的。

刚刚差点被吓到崩溃的小巫师们飞快的在脑海里为斯内普开脱，似乎这样的做法能够为自己挽回一些差点被吓哭的丢人模样。

“既然你们都到了。”

斯内普收起了写着学生名字的羊皮纸，他的声音很轻，但在此刻非常的抓人耳朵。

“你们来此为的是学习配置魔药这门精密科学和严格工艺。由于这里不用傻乎乎的挥动魔杖，所以你们中间有许多人不会相信这是魔法。”

小巫师们下意识的摇了摇头，似乎在告诉斯内普他们相信，不仅仅是因为弗立维教授在课堂上说过魔药学是很重要的学科，更是他们在此刻已经消散了怀疑斯内普的念头。

这有些不一样的表现让斯内普微微顿了顿，似乎这一届的小巫师，和往年的有点不一样？是变聪明了？

怀揣着这样的猜测，斯内普的心情好像又高兴了一分，哪怕完全比不上‘弗立维这家伙居然这么有眼光，一眼就看出我家哈利天赋惊人’带来的满足，但也是罕有的情绪了。

“或许....”斯内普再一次开口了，“在经过严格的训练之后，你们可以体会到那文火慢煨的坩埚冒着白烟、飘出阵阵清香的美妙所在，或许你们也能够在未来的某个时间懂得流入人们血管的液体，那令人心荡神驰、意志迷离的那种神妙魔力。”

“我可以教会你们怎样提高声望，酿造荣耀，甚至阻止死亡——”

这平静的叙述似乎带着一股黑暗的诱惑，勾着人们不由自主的心生向往。

“调和，将具备不同魔力的材料用坩埚调和，你的双手，你的魔力就是指挥的魔棒，我们调制的是魔药，但同时，我们也在酿造着咒语无法企及的奇迹。”

“或许魔咒能够解决世界上百分之九十的问题，但剩下的最艰难的百分之十，便需要依靠我们从坩埚中酝酿出的奇迹。”

“收起你们的魔杖，翻开你们的书。”

斯内普轻轻的敲了敲黑板，数行整齐的板书出现在了黑板上。

“现在，每个人都去称量一份疥疮药剂的材料，我会为你们演示如何处理不同的药材，现在，开始。”

寂静的教室里出现了些许的骚动，小巫师们没有毛毛躁躁的立刻起身，而是很认真的确定了自己需要取走的药材种类与分量，书里所写的配方和斯内普写在黑板上的配方有些许的差别，但他们都毫不犹豫的选择了黑板上的配方，没人能说清楚这是为什么，总之他们下意识的照做了。

随着时间的过去，小巫师越发的确信了一点，斯内普的确是一个严格的教授，但并非是听闻中的那种变态，虽然外表冰寒让人不敢与其直视，可除此之外，斯内普在教学上和麦格教授如出一辙。

严格，但并不是不近人情。

看看那个纳威·隆巴顿，这有些憨憨的、毛手毛脚的家伙已经好几次出现错漏了，可斯内普居然没有咆哮着把他吊死，甚至还会给他一个眼神，制止他继续犯蠢，甚至于在快要下课前，斯内普还出声提点了几句。

要知道斯内普虽然恶名昭彰，但是没有人会怀疑他的魔药学实力，毕竟在教师人材济济的霍格沃茨，能够被冠以大师之名的教授掰着手指数也就只能数出三个，他是与决斗大师弗立维、变形术大师麦格齐名的魔药学大师。

能够被这样的究极大佬多次提点指正，这已经不是单纯的荣幸可以简单描述了。

憨憨笨笨的纳威·隆巴顿有何德何能可以接受这样多次的提点？除了斯内普是个外冷心热的好教授这个答案外，小巫师们没能找到第二个合适的理由。

就连作为当事人的纳威在心里也对斯内普颇为感激，他知道自己总是笨手笨脚的，但斯内普一次又一次的提点让他在磕磕绊绊中走到了最后。

当那翠绿色光泽出现在坩埚的时刻，已经感动到无以复加的纳威差点没忍住给斯内普磕个头，这是他自出生以来第一次成功的完成了一件事情，而不是把它搞砸，而斯内普接下来的行为，更是让纳威感激无比。

“不错的药剂。”

斯内普看着坩埚微微点头，他看了眼哈利，虽然之前他差点没忍住撸起袖子手撕了和哈利一组的纳威，要不是他拎着，这蠢货绝对会搞砸了这锅魔药！虽然那样他同样可以找个比如‘哈利乐于帮助同学’之类的理由给他加分，可那种借口明显不够分量，顶天给塞个三五分，他不想暴露自己和哈利的关系，理由借口是必须找的，而如果成功的话.....

“赫奇帕奇加二十分。”

潇洒转身离去的斯内普在纳威的眼里变得如同巨人般伟岸高大了起来，‘教授这是在鼓励我对吧！明明我犯了那么多的错，但是他居然....呜呜呜，好好哭啊....’

不停抹着眼泪水的纳威完全没有意识到他是因为和哈利组队而蹭了哈利的光，此刻满心只有感动的他第一次体会到了被人鼓励和认可的感受。

而在其他小巫师的眼里，他们心中所想的其实和纳威也不差太多，同样感受到了这份温柔的学生们在将目光投向那冷峻的背影时，眼里似乎都多出了一些尊重的感激。

‘斯内普教授虽然看起来好吓人，但他真的是个好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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