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善意的谎言

“泷介，抽你一点血没关系吧？”

纲手一手拿着压脉带，一手拿着抽血用的针管，面带微笑的问在床上躺着的吉川泷介。

虽然内心很抗拒，但话到嘴边，吉川泷介只吐出一个字，“好。”

纲手东西都准备好了，问询一下也只是出于习惯，要是吉川泷介真的拒绝，纲手指不定会来硬的。

当患者的，可千万不能跟医生顶牛，否则到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

见吉川泷介如此识趣，纲手自然不会为难他，抽血的动作比往常都要更温柔。

不过随着针头刺入吉川泷介的皮肤，纲手还是忍不住挑了挑秀眉。

“有意思。”轻轻一笑，纲手加重了手中的力道，“本来只是看在你父母的面子上拉你一把而已，可没想到你能带给我这么多的惊喜。”

看着针头刺入血管，嫣红的血液顺着管道流入试管中，纲手打开了话匣子。

“很难想象，没有特殊血脉加持的你，身体居然能如此特别。

刚才我就发现了，你身体内部就像是新生儿一样，没有丁点磨损迹象。现在就连你的皮肤，其坚韧程度也是常人的两倍以上。

不管是内在还是外表，无论怎么看你的身体都像是一个没有任何漏洞的器皿，不止血液、肌肉、骨骼，甚至连你的皮肤都变得有些无懈可击。

当然了，这只是相对而言，想要得出进一步的结论，还需要进步一分析一下你的血液。”

纲手目光灼灼，看向吉川泷介的眼神都变了。亲切中夹杂着热切，这让她的眼神看起来像是要吃人。

吉川泷介心里打鼓，突然有些后悔跟随杉本夏子来木叶医院找纲手。若是自己的身体被检查出异常，会不会……

“可事已至此，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相信以纲手的品性，应该做不出拿我做实验的事情。”

吉川泷介只能在心里这么安慰自己，可一转头，他便发现了纲手的异常。

原本的热切与兴奋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恐惧与悔恨。

“纲手大人，您……怎么了？”

虽然如此问，但吉川泷介已经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恐血症。

自从加藤断死在纲手怀里的那一刻，纲手便患上了恐血症，无论是抽血还是直接接触血液，都会诱发她心底的恐惧。

“我……没事……”

纲手勉强回答了一句，但身体却在心理的作用下抖若筛糠，手中拿着的试管都险些脱手掉落。

吉川泷介觉得这是一个拒绝被纲手深入检查的好机会，连忙从床上爬起来，“纲手大人，您若是身体有恙，咱们改天再检查……”

“不用，我可以。”

纲手打断了吉川泷介，同时闭上双眼深吸几口气，颤抖的身体正慢慢恢复平静。

也就过了两三分钟，纲手的症状减轻，呼吸节奏也恢复了正常。

不过她并未睁开双眼，而是闭着眼招呼吉川泷介帮忙，“泷介，扶着我去房间西北角那。”

“好。”

吉川泷介只能无奈答应下来，赤着膀子走近纲手，扶着她的手将她带到了西北角放置的一台仪器旁边。

纤纤玉手一摸上仪器，剩下的事情就不需要吉川泷介插手了，纲手闭着眼就将一切处理妥当。

睁开眼，看着个头只到自己胸前的吉川泷介，纲手没好气的给了他一个脑瓜崩。

“小鬼，看哪呢！”

“啊……！”吉川泷介捂着头痛呼，“纲手大人，我还只是個孩子，用不着这么用力吧？”

“呵，人小鬼大。”

纲手翻了翻白眼，决定不跟吉川泷介计较，小孩子的确比成年人拥有更多特权。

要是自来也的话，估计能被纲手一拳锤出去撞塌两面墙。

识趣的吉川泷介没有接话，只是低着头红着脸，慢慢走到床边坐好，一双眼睛紧紧盯着自己脚尖。

他承认，刚才是真的没忍住，毕竟没有哪个成年人的灵魂可以拒绝纲手的凶器，没有人！

隔间里的空气难得变得有些寂静，只有吉川泷介跟纲手的呼吸，以及仪器运转的细小声音。

不过很快，随着打印纸张的声音响起，隔间中短暂的寂静被打破。

纲手眼中带着焦急与期待，三步并作两步，将仪器刚吐出来的纸质报告拿在手里，细细看着上面记录的每一个数值。

半晌，纲手抬起头，看向吉川泷介的眼神再变。

吸口浊气，纲手朱唇轻吐，“泷介，我想我找到你无法提炼查克拉的真正原因了。”

“是……我的血液出问题了，还是……”吉川泷介试探性的问道。

“不，没有问题，一点问题都没有。”

纲手言语高亢，“一切都很好，超乎寻常的好。但正因为太好了，才导致你的身体无法提炼查克拉！”

“啊？！”吉川泷介演技在线，不解的挠着头，“难道身体好还有错了？”

“并没有错。”

纲手摇摇头，走上前摸了摸吉川泷介的脑袋瓜，“只是万事过犹不及，而且还都有两面性，伱如此出色的身体，不允许任何有损身体根基的事情发生。”

“而查克拉……则被你的身体认为是有害因素而产生抗拒，也正因为如此，你才无法提炼查克拉。”

“那我是不是无法成为忍者了？”吉川泷介一副急切的样子，但心里却有些庆幸。

纲手并没有触及自己身体的核心秘密。

闻言，纲手再次用出摸头杀，低声安慰吉川泷介。

“虽然无法提炼查克拉是一大遗憾，也能给未来的你带去很多麻烦，但你还是可以成为忍者。

但如果你想改变你有些特殊的体质，我倒有一些想法，就是不知道可不可以见效。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试试。”

吉川泷介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了一句，“纲手大人，您说的办法，会损害我的身体吗？”

“……会！”

“那……我听您的。”

吉川泷介想直接拒绝，但想了想还是摆出了一副为难的样子，将皮球踢给了纲手。

“唉！”

叹口气，纲手想再摸头来着，可动作刚进行到一半，便改为了拍吉川泷介肩膀。

“以你特殊的身体体质，走纯体术的忍者路子也有很光明的前景，加油。”

“谢谢纲手大人，我会的！”

“那穿上衣服，跟我走吧。”

纲手没再看吉川泷介，转身便走到了隔间门口。只是吉川泷介眼尖，看到了纲手转身时眼角闪过的一丝愧疚。

纲手在哄他。

“也是，无论八门遁甲还是怪力拳，虽然都属于体术一类，但运用时也免不了有查克拉参与其中。”

吉川泷介心里嘀咕，默默穿好衣服，跟着纲手走出了隔间。

迎面而来的，是杉本夏子期待又担忧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