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章 无能为力

赖在上将军府，倒也有一桩好处。

顾烈有一座藏书楼，并不禁止姜山这样的‘客人’进出，但只局限于藏书楼的底层，高层是不允许进入的。

——也上不去。

楼梯似乎设了某种神妙的巫师禁法，没有特殊的通行令牌，藏书楼上层的知识想都不要想。

但对姜山来说，已经非常不错。

即使藏书楼底层的书籍都是一些基本常识类的知识，但姜山现在最缺乏的，其实就是基本常识。

尤以为关于巫师的一些基本知识，让姜山大开眼界。

姜山从巫摩手中得到的残缺骨书之中，知道了巫师的本质，但那种总纲性质的理论，在没有基础支撑的前提下，如空中楼阁，显得有些虚无缥缈。

而顾烈藏书楼里，关于巫师的基本知识，则给姜山填补了不少这方面的基础认知。

这个世界的巫师，其实就是姜山那边的科学家。

这个世界的物质文明，其实就建立在巫师这个群体对天地自然的研究的诸般成果之上。

武器盔甲、城池阵势、农业作物，亦或者人体强化、血脉植入、材料研究；诞生出种种奇妙的存在，比如巫器、巫药、咒法、兽武士、禽武士、军队战阵......

可谓包罗万象。

姜山敏锐的发现，专攻物质侧的巫师，他们的道路十分清晰——就是对物质进行无穷分割！

巫师的基础理论之中认为，物质有极限。

这个极限，就是物质在天地形成之前的最初状态。

对物质进行分割，无穷次数进行下去，当达到极限，再也不能分割的时候，就能找到物质的最初状态，从而窥见天地宇宙最本质奥秘。

这让姜山想到了很多。

这不就是分子、原子、质子、中子乃至于更微小的夸克...这样的路数吗？

无穷深入微观世界，找寻物质最基本的粒子状态，从而探寻世界的本质规则。

这绝对是一条直通大道的路！

当然，姜山现阶段可没想过什么大道不大道的。

他想到的，是物极经和其技能分解重组的更多用途。

姜山曾经看过一部科幻作品，里面有一种强互作用力材料，这种材料是以某种力场消除粒子间的电磁力，让粒子完全压合，没有间隙；这种物质的造物绝对光滑，摩擦系数为零，可谓无坚不摧。

在那部科幻作品之中，这东西是用来制造宇宙飞船的。

如果能搞出这种材料，甚至搞出更微观、更强大的超级材料，那特么就牛比大发了。

姜山觉得，物极经和分解重组，一定有这样的潜力。

他以物极经和分解重组搓核爆，现在看来还是太糙。这里面，还有无数的奥秘可以挖掘。

当然，搓核爆不是没有意义。

若能因此搞出可控核聚变，那意义也非同凡响。

姜山开始仔细琢磨、实验物极经和分解重组的奥妙，渐渐发现，之前搓核爆，的确搓的太糙，笼统，不具备精细控制。

他还发现，若以单一物质来搓核爆，效果比笼统混合搓核爆要强大的多。

这不禁让他想起自己那边的核武，一般都是用单一物质作的链式反应。没听说混合几十种物质进行核反应的。

他隐约觉得，笼统的搓核爆，爆发的核能没有想象的那么大，应当是多种物质同时进行核反应的时候，因为物质之间的差异，存在能量互相抵消的可能。

当然了，笼统方式，对搓核爆的人，显然更安全一些。

姜山随后做了一番实验，他抓了一把空气，将之重组成单一的高浓度氢气；然后对这团高度凝聚的氢气，进一步搓核爆。

得亏只有掌心一小团，得亏物极经和分解重组技能厉害，得亏有先天人族之躯和九鼎玄功护持——却也把上将军府的房子，掀翻了一排！

那一瞬间爆发的高温和庞大的核能，把姜山烧了个半死。

他相当于真正搓出了一颗弹头，还引爆了它！

一度搞的上将军府鸡飞狗跳。

姜山先天人族恢复力强大，伤势好的很快，然后乐此不疲；他多番实验，将搓出的弹头的质量，限制在自己能承受的范围，弹头爆发的核能，能不及爆发出去，就被九鼎玄功和先天人族之躯瓜分。

竟然找到一种快乐。

可惜，他即使掀翻了上将军府一排房子，都没能见到顾烈。

这人还真是坚如铁石！

见不到顾烈，便说不上话，说不上话就无可奈何；王宫也进不去，仲玉也带不走。

一时间，局面僵持在了这里。

倒是这些天与顾芸见了不少次，聊天的时候旁敲侧击，了解到不少顾国现在的情况。

首先是顾顽。

顾顽已经知道顾烈抓了仲玉，然后对顾烈表现出了强烈的敌意。这引得顾芸非常不满。

原因就在于，顾顽跟顾芸是表兄妹——顾烈是顾顽的亲舅舅！

顾国国主的妻子，是顾烈的姐姐——在这样的社会环境下，顾国国主居然娶了一位野人女子为妻！

这也就能解释，当时顾烈为什么会突然发火！

因为姜山言语挑动顾烈对付顾顽，而顾顽是顾烈的亲外甥！让亲舅舅去对付亲外甥，亲舅舅没把姜山打死，已经是侥天之幸。

另一个就是顾国国主。

这位国主召集国中巫师，聚于王宫，已有月余；似乎在暗戳戳的搞大动作，准备给武光来一下狠的。

而顾烈呢，姜山也知道了，他正在整军备战。整个顾国，都已经成为一台战争机器。野人、国人都在为即将到来的战争做准备。

除了贵族。

顾国贵族内部，意见比较分裂。尤以国主‘闭关搞大动作’，久不现身。以公子顾顽为首的投降派，一直在上蹿下跳。

好在顾烈镇得住局势，否则顾国恐怕已经乱了起来。

面对这样的境况，姜山没有任何办法带走仲玉。

眼看着时空门已经冷却，姜山又想方设法搞了两天，还是见不到顾烈。

姜山暗暗思忖，眼下留在这里，也只一个‘等’字；倒不如先回去，那边时间充裕，可以好好加强一下自己。

——并寻求另一种可能性。

到底来说，还是力量不足的缘故。

如果够强，抢了仲玉就走，哪管什么顾烈不顾烈的！

于是开启时空门，一个字，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