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何为仙

“你这个神当的，意外的接地气啊！难怪山阳县的人对你如此信任。”洛明感叹道。

“道友过奖了，贫道自知自己没有通天彻地之能，想要安稳的收集香火就得从小事做起。”

“我观你灵台清澈，并未被香火所侵染，你收集的香火都去了何处？”

“不瞒道友，我赚来的香火都在这里了。”山阳仙人摊开手掌，一个金色的罗盘出现在了他的掌心。

这罗盘洛明一眼就认出了是功德法宝，想必当年山阳仙人救世的功德都用来凝聚这方罗盘了。

只是由于山阳仙人没有直接参与救世，积累的功德不够，这罗盘并没有完全成型，因此才需要大量的香火来让罗盘彻底蜕变。

“以功德法宝为成道之基，你是有几分巧思的。”洛明夸赞了一句。

“道友慧眼如炬。”

“你这罗盘还需要不少香火才能彻底成型吧？”

“以贫道目前积累香火的速度，估计还要5，60年吧！”

“你是云裳的弟子，虽说只是记名的，但我身为长辈，也应该给予你一份见面礼。”说完洛明抬起手指对着罗盘点了一下。

下一秒，山阳仙人发现自己被无穷无尽的功德包围了。

山阳仙人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功德，如果说他的功德是一碗水的话，洛明的功德就是一片功德海。

这些功德拼了命的想往洛明身上钻，但却有某种神秘力量阻挡了他们前进，把他们通通排斥在身体外了。

山阳仙人直接傻眼了，他拼了命搞香火就是为了填补自己功德的不足，而眼前这人，却把那么多功德推出去了，关键是功德还就死皮赖脸的不走，认定他了。

山阳仙人很想喊一句，他不要我要啊！你们来找我！

可惜这话山阳仙人喊不得。

山阳仙人的罗盘被洛明引导着自己的功德灌注了进去。

眨眼的功夫，山阳仙人就感觉他的罗盘圆满了，甚至还有一些吃撑了感觉。

山阳仙人大喜过望，连忙弯腰对洛明道谢：“多谢道友相助。”

“不必客气，我说了这只是见面礼。”说完洛明挥了挥手转身离开了。

......

“小姐，这个山阳仙人也太丢人了，他怎么好意思叫自己仙人呢？”从山阳庙里出来，雀儿疯狂的吐槽起了山阳仙。

“我虽没见过仙人，但这山阳仙确实担不起这个名号。”冯橙附和了一句。

“那在你们看来何为仙人？”洛明的声音突然在茶壶里响起。

“仙人应该有横压一切之力，颠倒乾坤之能！”雀儿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我倒是觉得武力不是那么重要，仙人应该有一颗慈悲之心，以济世救人为己任。”冯橙也给出了她的回答。

洛明闻言笑了笑说道：“在我看来仙其实就是人，仙拆开是一人一山，所谓仙，不过是人在爬一座高山，在努力攀爬的过程中明悟自身，感悟自然，去发现美，观察美，探求美。

爬山的过程，也是人向仙的转折，不仅仅是生命本质的区别，更多的是对于世间万物的一种解读。

世间的芸芸众生，其实都在翻越山岭，但有的人只是在攀爬，他们没有对攀爬的过程有所感悟，只是机械的在攀登着他们心目中那一座永不可触及的高峰，这种人爬的越高，离仙其实也越远。

身在凡尘，又不在凡尘，看似超脱，却始终都是这芸芸众生的一员，这才是仙。”

“所以仙长才会赠予山阳仙人功德吗？”冯橙问道。

“山阳仙人为信徒所做的事情并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但他做的每一件小事其实都是在修行，在体悟凡尘。

身外凡尘，心向大道，山阳仙人做到了一般修士做不到的事情。”

“仙长之前摆摊还债也是因为这个吗？”

洛明笑了笑没有回答。

傍晚时分洛明已经走出了山阳县。

“仙长，前面有一间木屋，今晚不如就在这里休息吧！”冯橙提议道。

“也好。”

“此时太阳也已经落山了，我和雀儿去给您拾柴。”

“嗯，路上如果有野果什么的，也可以摘回来一些。”

“好的仙长。”说完冯橙就拉着雀儿从茶壶里钻了出来。

目送他们离开后，洛明扫了一眼木屋里的格局。

这间屋子不大，没有床，没有家具，只有两张卷起来的草席，或许是今天下雨的缘故，木屋里还有一丝发霉的味道。

洛明心念一动，一团火球凭空出现。

火球飞到屋子的中心，然后炸开，高温瞬间席卷了这间屋子，将屋子里的霉味烧了个干净，却没有波及到木屋本身。

另一边正在外面寻找枯枝充当柴火的雀儿一脸不解的朝冯橙问道：“小姐，奴婢实在是想不明白，您为什么要心甘情愿的帮洛明干活啊？”

“雀儿，不可直呼仙长的名讳。”

“名字不就是让人叫的吗？”雀儿小声嘟囔道。

“雀儿！”冯橙的语气严厉了一些。

“奴婢错了，小姐您别生气。”

“雀儿，还记得山神大人为了保护青山城的猎户杀掉的那个道士吗？”冯橙话锋一转问道。

“是那个驱使小鬼的道士吗？”

冯橙点了点头。

“当然记得了。”

“那你还记得被那个道士驱使的小鬼是什么样子吗？”

雀儿闻言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脖子，她很清楚的记得，那些小鬼被道士束缚在了一个黑色布幡中，它们的脖子上都缠绕着黑色锁链，这些锁链和布幡相连，只要不解开锁链，它们终身只能被这个道士奴役。

山神大人杀掉这个道士的时候，布幡里的小鬼已经造了太多的杀孽，虽说是被道士强迫的，但杀孽终归是他们自己造的，这些小鬼最终落了个魂飞魄散无法再入轮回的下场。

“仙长并没有束缚你我，我们脖子上没有那种链子就是最好的证明，在仙长的茶壶里，我们的魂体一天比一天凝实了，这代表我们其实是在变强的，这些你没有发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