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催婚

“谁啊?”

许大庆说着,起身去开门,就见秦寡妇俏生生的站在门口,开门后,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如探照灯一般盯着他。

“是你啊,秦姐?”许大庆也不知道这俏寡妇想干什么,照理来说,这没到发工资的时候,她找自己干什么?

秦淮茹绕过许大庆的胳膊钻进屋子里,身上的蓝色花袄差点被撑爆,扣子拉到最大,经过许大庆身边时,有意无意蹭了他一下。

许大庆毕竟是母胎单身二十多年的雏儿,被这么一撩拨,说没感觉那是假的,他端着热水跑到单人床上,一边泡脚一边降压:

“秦姐,你今儿来找我什么事啊?”

见许大庆连水都没给倒一杯,秦淮茹也不在乎,索性大大咧咧的蹲在许大庆跟前,手伸进热水盆里想给许大庆洗脚。

许大庆脚一抬,目光盯着秦淮茹,透着冷漠:“秦姐,你过了!”

秦淮茹吓得手一颤,但还是抬头看着许大庆,强颜欢笑:“大庆,秦姐没别的意思,就想报答你。”

许大庆指了指一旁的小板凳,示意她坐下来,秦淮茹见许大庆眼中透着冷意,心里也怕了,不敢强求。

“秦姐,你该报答的不是我,而是柱子哥才对吧?”

许大庆冷漠开口,一句话说得秦淮茹脸色发白。

她咬着唇,硬着头皮看向向许大庆:“大庆,秦姐家里两个寡妇,底下还有三儿孩子……”

然而,不等她说完,许大庆直接挥手打断:“秦姐,大家都是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有些事明了说大家都不好看,你还是回去吧。”

一听许大庆下了逐客令,秦淮茹身子吓得一哆嗦,僵硬的从凳子上起身,回头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想说什么,但看许大庆冷漠的脸庞,也只能低头逃开了。

许大庆脸色相当难看,这秦寡妇还真挺有一手,要是换成别的雏儿,只怕已经扛不住,但他许大庆是谁?好好的白富美软饭不吃,岂能被一头老母牛啃了?

秦淮茹从许大庆那儿跑出来,穿过垂花门来到中院就碰到了刚上公厕回来的傻柱,傻柱看着她一脸懵:

“秦姐,这个点儿,你跑后院干什么了?”

秦淮茹捂着嘴,简单说了句‘我找许大庆有事’也就跑回了屋里。

傻柱还想说什么,但秦淮茹根本没给他机会,只能悻悻的搓了搓手,回屋了。

贾家这边。

棒梗进了少管所,两个闺女很懂事,早早就睡了,贾张氏却一点睡意都没有,坐在炕上出神,听到门响儿倒是吓了一跳,见秦淮茹回来,才拍了拍胸脯顺了口气。

她顺着月光,目光幽幽落在秦淮茹身上:“没成?”秦淮茹抿了抿嘴,扭头埋入黑暗:“没成。”

贾张氏皱了皱眉头,心里虽然有些失落,但嘴上却是叹了口气,多少有点庆幸,心情复杂得紧。

见秦淮茹脱衣服上炕,她低声安慰了一句:“那小子还是个雏儿,估计是羞的。多试几次就成,这世上哪有不偷腥的猫?他要真被几下糊弄过去,咱也看不上他不是?”

“哎,我知道,”秦淮茹动作一顿,然后快速脱掉衣服钻进被窝里,满脑子却都是许大庆那冷漠的表情和话,总觉得自己婆媳俩这次的算盘,怕是打错了。

贾张氏见她没心情聊下去,只当是她心里惦记着东旭,如今心里头不舒坦呢,本想劝两句,但始终没开口,觉着这也算是件好事。

月底的时候,许大庆去了一趟厂里,见了李科长,把下月物资提前交了,正打算走人的时候,却被李科长叫住了:

“大庆,科里整好有个入D申请名额,你要不?”

许大庆愣了一下,转身又重新坐回去,笑眯眯道:“嘿嘿嘿,科长,我要,我太需要了。”

李科长见状,笑骂一句:“少给我来这套,回去准备准备,回头把申请表给我交上来,我替你交上去。”

许大庆思忖了一下,突然明白李科长这是话中有话,连忙勤快的给他泡了一壶茶,同时问道“科长,这事不是一直交给宣传科,然后统一提到陈书记手里审批吗?”

陈书记名叫陈万钧,是厂里主抓思想的领导,权力很大,是轧钢厂的三号人物。

李科长瞪了他一眼,觉得他这样泡茶太糟蹋茶叶,但一想到那香味,只能作罢:“是这样,咱们物资科上两月在厂领导面前狠狠露了几次脸,我也跟着你沾了光,李副厂长发了话,说像你这样有能耐的同志要提拔上来,陈书记也同意了。”

从物资科出来,许大庆又拐弯去看了刘骅和许少军,这两位还是会负责巡逻,见许大庆来非常高兴,三個人闲话家常了一阵,主要还是他们俩说,许大庆听。

大都是些八卦的话,比如秦淮茹和傻柱那事儿,听得许大庆哭笑不得。

出了厂区,天儿还早,许大庆干脆骑着自行车拐了头,去找娄晓娥。

自从过了年,两人也就初七碰了个面,本来越好十五元宵一起过,结果街上出了事。

听说凶手已经抓着了,满街巡逻的红袖章已经撤了,姑娘们才放心大胆的出门,许大庆也才想着去找娄晓娥玩。

娄晓娥正呆着无聊呢,见许大庆来找她自然高兴,小跑着上楼换衣服,许大庆被楼母拉在沙发上问话,主要是许母问,许大庆答。

“大庆,你最近工作顺不顺利?爸妈身体怎么样?外面不太平,伱跟晓娥出门可得注意安全,你哥的个人问题有着落了吗……”

许大庆一一回答,不过他算是听出味儿来了,这最后一句才是楼母的重点,当即表示他哥已经有对象了,正处着呢,估计很快就能定下来。

楼母一听就乐了,她不是急着想闺女嫁出去,而是家里的老头子天天催,说形势刻不容缓,要不行,先把婚给定了,酒席后补。

这种事情,他们也不好光明正大的跟许大庆开口提,只能旁敲侧击的说,她知道许大庆是个聪明孩子,一定听得懂自己话里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