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宗族

院子门口，言胜的身影已经出现。“刚感应到你走出了飞舟，你刚才那种状态是？”

“孩儿刚才陷入了一种玄妙的状态，在那种状态下感觉天地都活了过来，而且还与我非常亲近，然后孩儿就有了些突破。”言启微笑着解释，同时他迈动步子，缓步向前。

言胜点了点头，天人合一的身法，倒是对上了他没有感应到道的波动。

“小启，你能在这个年纪身法天人合一，很不错。这应该也是族内历史没有的天赋，我言氏八百年来后天境界第一人应该便是你了。”

言胜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收起微笑道：“不过修行切记戒骄戒躁，不忘初心方得始终。你.......”

想到言启的表现，言胜又摇头失笑，“不过我对小启你说这些话倒是有些多余了，这话对小开倒是要时时强调。他那个性子，这些天成了先天之后更是骄傲的不行。”

言启回忆了下他那个兄长，也是笑了起来：“兄长他倒是需要父亲好好敲打。”

这时，院外走进来了一位黑衣青年，他神情有些无奈的看向院内两人。

“我这开开心心来迎接你，你跟父亲在这商量着咋敲打我？你忘了小时候我把先天妖兽的肉让给你吃了吗？”

言启沉默片刻：“那是你让的嘛？那是你先从我碗里拿走，再‘礼让’给我。你之后应该也想进入五气道宗吧，那就更需要如父亲所说，戒骄戒躁。”

看着眼前说教起来的言启，言开扶额叹息：“我是兄长你是兄长啊，一回来就说这话，咳咳！怎么跟先天境界修炼者说话呢？注意点你的语气啊。”

掸了掸胸口不存在的灰尘，言开朝着言启挑眉，放出了先天修炼者的气势。

言启扯了扯嘴角，这个家没救了，这兄长居然拿这个跟他嘚瑟。

言开和向梓妍一看就是一个类型的话痨活宝，父亲看着正经但好像有那么点腹黑，那个妹妹虽然见得不多，但听母亲的描述就知道是个缠人精。

叹了口气，“知道你先天了，我记得你修炼的是家族的‘碧海破浪诀吧’，这次是练气突破还是神魔练体突破？”

“唉呀，我这个天资一般，这次也就是神魔练体先突破，两日之后练气再突破罢了”言开砸了咂嘴，看着天空，深沉的说出了这番话。

言启深吸一口气，沉默了，‘跟我装上了是吧’。

他一步踏出，抓向了言开腰间的储物袋，言开迅速后撤一步，“诶，你先别急，这......嗯？这是天人合一的身法......”

沉默了片刻后，看向已经被言启抓在手中的储物袋。言开沉默了片刻，忽然大笑起来。

“不错，为兄早就看出你小子将来必成大器，此番你身法突破，倒是有为兄一二风姿，以后出门在外，记得不要堕了为兄的名声。”

言启重重的叹了口气，将储物袋递了回去，转头看向言胜：“父亲，我在飞舟内呆了多久了？”

言胜沉吟片刻道：“约莫二十个时辰吧。”

“我在飞舟中呆了快两天啊，如今既然已经回到族内，倒是应该向凝冰老祖那边去问安，不如现在便过去吧，前日飞舟回族，老祖肯定也有所感应。”

看到言胜点头，他拍了拍言开的肩膀，“等我回来再找你聊。”

看着言启走向族地深处，言开扯了扯嘴角，“这谁是兄长啊，父亲，你看小启他那个老气横秋的样子，刚才拍我肩膀跟长辈似的......”

言胜笑着摇了摇头，“能把你的跳脱分一半给小启，把他的稳重分你一半，我便可以放心了。走吧，回屋内等吧。”

族地深处，言启缓步来到一座大气磅礴的院落前，院门的牌匾上写着凝冰斋三个大字。

深吸一口气，言启朗声道：“言启今日回族，特来拜见老祖。”

他并没有特意用元力包裹声音让声音变大，他很清楚老祖的神念必定笼罩着这里，这通报也只是礼节罢了。

“直接进来吧。”

大门方向传来醇厚的声音，发声之人就仿佛正在言启眼前说话一般。大门自动打开。言启又朝着大门方向行了一礼，然后才迈步踏入。

进入中堂，他便看到不远处的凉亭内坐着一位仙风道骨的老者，他缓步走向凉亭，到了老者身旁，又行了一礼，轻轻的唤了一声“老祖”。

老者抿了一口茶水，叹了口气：“你那妹妹要是有你一半知理就好了。”

“小月顽劣，多亏老祖宽宏仁厚，才许得她常来叨扰，言启在此多谢老祖平日指点小月。”言启微笑着又行了一礼。

“别行礼了，早就说了我这里不讲那一套，坐着，”老者把茶杯放下，捻了捻嘴边的胡须，似是对言启这般多礼有些不快。

“怎么，我难道会苛责了你那小妹吗？我可是很看中你的，别跟我太客气生分了，要我说，你父母就是教你礼仪太严了，你母亲在我这里，自己都没个正形的，到把你教的这么死板守礼。”

言启笑了笑：“老祖说的是，不过晚辈可不敢生分了老祖，这不一回来就赶来老祖这里了。”

凝冰真人扫了一眼言启，“嗯，你妹妹还在我这里，你母亲之前来我这里寻她，现在他们正在屋里，我刚用神念隔绝了屋里屋外，我们的对话他们是听不到的。”

“你在宗内修行如何？我听你母亲说你太上星辰录前三重修炼圆满了，你刚回来的时候还在飞舟上悟道了？”

“是，我现在只差灵光一闪，便可破入先天，适才在飞舟之中，偶有所悟，将身法修炼至天人合一的境界了。”言启对答如流，不过他就如对言胜所说的那些一般，隐瞒了自身的神念。

这件事情太过惊世骇俗，后天境界的修炼者拥有了万象真人境界的神魂境界，传出去太过于招摇了。就算言胜与凝冰老祖都是口风严实之人，也不如直接从根源上杜绝暴露的这种可能性。

“嗯，不错，你才九岁不到，便已至此，十岁前应能破入先天。五气诀的修炼如何了？”

“五气诀亦是修炼至后天大圆满了，想来一者突破，另一者也会迅速突破。”

“这五气诀还是颇具玄妙的，后天境界和先天境界的法诀五气道宗不在乎弟子外传，但是当你成为内门弟子后，你就需要立下天道誓言不得外传紫府境界后的部分。”

“你如今也挂着五气道宗的名头，我与你提及这个倒是不妨事。这五气诀乃是仙阶法诀，可以一直修成天仙，在练气一道上也是一条通天大道。”

“切莫厚此薄彼，虽说神魔练体号称可战更高境界的练气流，但是练气流的诸多手段也非神魔炼体能及。”

“五气道宗在天宇郡是无可争议的第一宗门，你可知为何？”

凝冰真人老神在在的摇着羽扇，言启缓缓抬头。瞅见言启求知的眼神，凝冰真人这才拿起茶杯，又品了一口之后说道：

“因为五气诀练到元神道人境界之后，便会帮助你开始纳胸中五气，随着修士纳入五气，对金木水火土道的感悟会更容易。”

“也就是说，这功法到了元神道人的境界之后就会开始帮你悟道。而这门功法在金木水火土五条小道达到了道之域境后，必然会晋升为返虚地仙。”

“这门功法最逆天的地方就在于他能帮助修士悟道，所以只要熬成了元神道人，你能活得足够久，就必定在他的帮助下悟至道之域境”

“只要还能活得够久，能够熬过去三灾九劫，便一定能成为返虚地仙。这便是这门功法最逆天的地方。”

看着言启大受震动的模样，凝冰真人满意的点了点头，又补充了几句，

“不过这门功法的修炼者三灾九劫会更难以渡过，所以说起来是只要活的久就能成就返虚地仙，实际上一般渡不过几次三灾九劫的，终究还是要看资质。”

“但是拜这功法所赐，在元神道人这一层的战力，我五气道宗为天宇郡最强；返虚地仙这一层也同样，为天宇郡最强。”

言启认真地听着，心中却思索了起来。

‘这五气诀怎么听着这么像成就纯阳真仙的一部分要求，悟出金木水火土五条小道，纳胸中五气，这功法难道有直指纯阳的后篇？老祖应该不知道这些。’

‘这法诀叫做五气诀，宗门叫五气道宗，看来是以这法诀来命名的，五气道宗实力看起来和黑白学宫相仿，一篇仙阶法诀能成为宗门的名字？’

‘黑白学宫内都有几十篇直指天仙的仙阶法诀，五气道宗不可能只有这一门仙阶法诀吧，看来这五气诀恐怕也是一篇练气的顶尖法门。’

言启在心中思肘着，突然，一旁房屋的大门打开了，从里面蹦出来了一个小丫头。

小丫头扎着两个羊角辫，她环顾四周，很快便发现凉亭内有人。

小丫头直接冲了过来，在看到言启之后更是眼睛都亮了起来，直接撞进言启怀里，发出一声闷响。怀里传出一声清脆的“哥哥！”

言启抱起怀里的小东西，将她放到腿上，“小月，有没有想哥哥？”

“有！月月每天都想哥哥，每天都来老祖这里问哥哥，哼！老祖每天都说一些别的来搪塞我，然后我就揪他的胡子！

“哈哈，才揪了几次，哥哥就回来啦，下次我想哥哥了，就再来揪老祖的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