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五气道场

很快，左兴雨也是来到了苍子峰的洞府之内。

三人吃喝着灵果灵酒，都是面色兴奋地交谈着。

“当时那燊墓道人居然有一道天阶道符，扔出来之后直接就让方圆一里的空间向内塌陷湮灭，还好苍子峰有地阶飞舟，我们才躲过一劫。”

“是啊，当时出来之后我那长风飞舟外表都是有很多破损。那道符的威力估计和宗内长老全力一击差不多了。”

言启也是有些恍然，突然，他想到了什么。

“你们的任务上有说那燊墓真人的罪孽到了什么程度吗？”

苍子峰回忆了片刻后才缓缓开口：“我记得任务中说他连屠十一城，没有留下一个活口，周身黑气弥漫。”

言启沉吟片刻，眉心忽然睁开天眼看向对面二人。

‘勉强有一点功德清气，几乎察觉不出来，斩杀大罪孽者带来的功德和它产生的罪孽差距太大了。’

假如把罪孽者身上的罪孽数值化是一百，那斩杀他所带来的功德可能就只有一，但是如果你在他造成这一百的罪孽时阻止了他，那产生的功德有可能会达到一百，也有可能没有功德。

天道对善行的判定是非常复杂的，所以大部分时候，大部分修行者都倾向于斩杀大罪孽者，这样所带来的功德虽然少，却稳定能够有所收获。

“言启，你达到神识境界了？！”左兴雨这时惊呼出声。

“你这进步速度也太夸张了，你难道是转世仙人吗？”苍子峰也是直接怀疑起了他的前世身份。

“并没有，我并没有回想起什么前世记忆。”言启有些无奈的耸了耸肩，“而且我师尊之前也探查过我的魂魄了，我是新生的魂魄，甚至都不是轮回转世而来。”

苍子峰摸着下巴：“你这资质太妖孽了些，现在你在紫府境界真的还有敌手吗？”

左兴雨也是点了点头：“宗内恐怕只有兵圣能和你交手了，如今把你当成万象真人、甚至真传弟子来看待恐怕也大差不差了。”

言启在他们面前也是没有谦虚推辞，“当做万象真人可以，真传弟子还是略差了些。”

“也就是神体和炼气境界差些，道的境界绝对在真传中也名列前茅，当初你就赢了周辰师兄和青云仙子的。”苍子峰估算着言启的实力，最后觉得大概和万象中期的弟子相仿。

“说起来，你们去过那五气道场了没有？”言启忽然开口询问，之后他便要去五气道场了，自然想要多获取一些情报。

二人对视一眼，左兴雨有些尴尬地打了个哈哈，含糊地说道：“去过了去过了，你......还是苍子峰来说吧。”

苍子峰脸色有些微妙：“那天收徒大典之后，我们便被老师带着指点了一段时间。而后我们两人便是约着一起去那五气道场。”

“那五气道场也是在一座秘境之内，里面有一座座山峰，山腰处也有洞府，跟内门弟子的居处之所非常相像。”

“进去之后，便是让弟子们自己看能不能勾动某一洞府的禁制，所以我们都是释放自己的道尝试勾动禁制。”

“然后，左兴雨的道真的勾动了一座山峰的禁制，被赐予了一件天阶神甲，但是之后他不知道触动了什么禁制，直接让那一座山峰崩溃塌陷了。”

“接着，他就被长老赶了出来，还罚他五年之内都不许再进入其中。”

听到这里，言启也是明白了苍子峰那奇妙的脸色从何而来。这左兴雨真是一个妙人，这种宗门重地都能闹出这档子事。

‘原来如此，这种用道勾动禁制的方式，也就是说道和前辈更相近的更可能得到传承。’

言启点了点头，又调笑了左兴雨两句。

三人不断交谈着这半年的见闻，不过主要是苍子峰和左兴雨说，言启不时附和两句或者提出一些疑问。

宴饮结束之后，三人再次分开。

言启驾起紫木飞舟朝着宗门的东边飞行而去。很快，言启便来到了一座巨大的峡谷前。

峡谷两侧的山壁之上刻录着无数的阵纹，恐怖的气息在这片峡谷间弥漫。仿佛随时都会有雷霆一击从大阵中爆发出来。

‘这里就是内门大阵的一处阵眼，这大阵的层次绝对是仙阶，这种恐怖感只在师尊身上感受到过。’

言启收起紫木飞舟，向着峡谷前的一座殿宇走去。

殿宇之内，有两位长老坐于高台之上，他们的神念也早已铺满整座殿宇。

“何事？”左边的长老率先向着步入殿内的言启发问，声音如雷，在殿内不断回响。

“弟子想进入五气道场一观。”言启朝着高台之上施了一礼。

“令牌。”左侧长老继续出声。

言启拿出竹星仙人给他的令牌，顿时令牌被神念卷起，送到了左侧长老的手中。

看到竹星仙人的印记之后，那长老有些惊讶，但转瞬又恢复了平淡的样子，“这半年的次数已经划掉，进去吧，半年之后才能再来。”

言启恭敬的接住被送回来的令牌，缓缓退出大殿。

“他是竹星老祖刚收的弟子。”左侧长老朝着右侧的身影开口道。

“竹星老祖不曾收过弟子吧。”

“不曾，说不定他有那个资质得到某位前辈遗留。”

“只要别又把前辈的洞府破坏了就好，省的我又得走一趟拎他出来。”

而后，殿内又是陷入了一片沉寂，高台上的两道身影不曾动弹，仿佛能就这么坐到天荒地老。

几个时辰之后，右边的身影突然站起。留下有些气急败坏的一句“还真说中了！”便是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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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启缓缓来到峡谷之前，他的身前有一道屏障将峡谷内部与外界分隔开来，这层屏障一直延伸至两侧的岩壁上，往上则是有云气盖压下来。

这么一看，峡谷便像是一个匣子一般，屏障、岩壁、云气和大地便是构成了它的六个面。

言启手中的那枚令牌从刚才交还到他手中时，便一直在发出波动。

此刻，来到那屏障之前，这波动似乎与屏障产生了共鸣，屏障上有波纹泛起，言启心头明悟，朝着波纹的中心迈步而去。

穿过那层波纹，一阵天旋地转之后，便已经来到了另一个地方，这里如苍子峰所说，有着无尽的山峰，而且真的是和宗内的弟子居住山峰非常相像。

‘说不定就是将前辈居住过的山峰直接搬了进来，居住过的地方留下传承，好像蛮合理的。’

言启心中产生了一种猜测，不过很快，他便将之抛诸脑后。

言启周身三种道域降临，他尽力将场域张开至最大，都已经蔓延到了几十里之外。神识同样铺天盖地的探出，感受着禁制和阵纹。

他尝试着用自己的道勾动着一道道禁制，但是无一例外，那些禁制根本没有回应。

不过他没有气馁，毕竟这山脉都看不到尽头，他一点也不着急。

渐渐地，偶尔会有禁制对他的道产生一点波动了。言启心中更加有了信心。

突然，有一座山峰在感受到他的道之后，禁制剧烈的波动起来，甚至有了要瓦解破开，放出禁制内的东西的迹象。

言启身形立刻向那座山峰靠拢，只见随着禁制大部分破开，一道耀眼的光柱自山顶射向天际。恐怖的星辰之力自光柱中泄露出来，每一丝都压得山体摇摇欲坠。

‘这绝对是修行星辰之道的前辈。’

言启心中笃定，眼中有着期待渴望之色。五气道场内都是长老或老祖的遗留，也就是天阶或以上的遗留，随便漏点什么出来都能让他眼馋。

很快，从光柱中传来一股灼热的意志，仿佛有一道身影隔着无尽岁月看到了言启。

“后来者，你既然能引动我留下的禁制，必然还是紫府境界，而且也是修炼参悟星辰之道。”

“那你便应该清楚，星辰之道非常难以参悟。像水火五行之道，乃是直接构成天地的根基，天地间随处可见这五者的具象。”

“参悟这些有迹可循的道相对容易，但是像太极之道，星辰之道，你就很难通过观摩体悟这些具象来悟道。”

“只靠夜晚观星是看不见真正的星辰的，真正的星辰炽热如火球，只是火焰威力远不及太阳星罢了。”

“所以后来者，我为你留下了这星亘珠，当初我也是机缘巧合下得来，你可以将之炼化作为第二元神的载体。”

“你的第二元神以星亘珠为本质，天然便是亲近星辰大道，修炼参悟起来事半功倍。我所创的绝学‘寰宇诸星’也是可以一并交给你。”

“只是有一点，你承我之道，便是与我结下了因果，日后你若修炼有成，我要你为我杀死黑延仙人。”

“当初他与我为敌，在我快成就天仙时，暗中出手将我道侣杀死，我道心受损，没能渡过天劫成了散仙。”

“即便如此，依靠寰宇诸星我还是闯出了偌大威名，等闲天仙遇到我也是平辈论交。我追杀黑延仙人一百二十万载，他硬是躲了我一百二十万载。”

“最后我没能度过三灾九劫，他倒是在我追杀他的第四十万载成了天仙，即便如此他还是不敌我，被我追杀地四处逃窜。”

说到这里，那身影眼中有着无穷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