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LIV. 杀机重重

扎哈克眉头紧皱,并不认为是什么指引,而是马库斯搞的鬼,教派的高位者都懂术式,马库斯只强不弱。

见马库斯依然如此执拗,自己也不可能真杀了他,不过真是绝妙,扎哈克松了一口气。

“既然你执迷于指引,那就这样吧,我会带人完成余下所有搜查工作,若是指引出了差错,马库斯,你回去可不好交差。”

扎哈克不再多言,带着伊苏女一起离开。

马库斯虽双目失明,也感知得到血手的方向,虽然他面无表情,实际内心也是惊涛骇浪。因为……龙主竟然真的显灵了。

他的头转向了那边,正是黑帆海盗团停靠的密港方向。

宪兵卫队两人回林登城的路上。

马蹄作响,正在缓步走着,说到底也是动物,不可能一直保持疾驰状态。

“好想坐一坐要不了多久就可以载客的列车,只可惜回不去了。要是被迫当了海盗,被一船的人……糟蹋,太苦了。”

伊苏女精神极度紧绷,神官那边是要坏事的节奏。

“你大可不必担心了,司令长待我不薄,深知此行若是失败,我们必定爵位不保,所以说才拉教廷下水,分担责任。正巧马库斯在装神弄鬼,可以参他一本,若是此行失利,我们也大可回亚兰,虽说前途渺茫,铁定会被降职否则不能服众,但也还有官饷以度余生。届时司令长上报帝皇,所谓的龙主不靠谱,坏亚兰国事,也可对教廷发难,借此和教廷算算总账。”

扎哈克作出判断。

“终于不用被轮了……”

伊苏女心中的大石落下,东岸何其之广,即使布下天罗地网,也百密一疏。

“打起精神来,我说这个可不是让你放弃的,你再被降职,就是最低等的宪兵了,你想那样过一辈子?话虽如此,只能成,不能败。”

扎哈克觉得自己昨天话说得太狠,把这小妮子给吓傻了,这样干不好事情,让她冷静下来,可不是让她自暴自弃的。

司令长之所以栽培自己,也是为了他本人,有一个在御前卫队办事的心腹,各种手段才施展得开来。

况且,自己也决不能败,不能止步于此。

“和教廷算总账?是要把其它信仰,立为国教?”

伊苏女怔怔的问着。

扎哈克彻底无语了,这已经不是混不混政界的问题了,而是完全没有常识,这种心智就不该走上仕途。

“永恒教派,扎根上千年,期间亚兰分裂重组了不知道多少次,依然顽强存在,我们这一代人要消除其影响力是不可能的了,至少要把教皇换成一个正常人,帝皇这边的人,而不是一个如假包换的神棍。”

扎哈克平静说着,宗教势力的恐怖之处在于,有时候他们的领导者不在乎权力金钱,只是那样就太好了,只可惜不是,往往完全不受控制,只是纯粹的,侍奉莫须有存在的,魔怔人。

“另一边还没消息,我们必须死守沿海,就这两天的事情了,收起你吊儿郎当的样子,远不是抓人那么简单,对面肯定有人接应,杀机四伏,这异国他乡,也可能是我们的殒命之地。”

扎哈克冰冷说道。

伊苏女咽了咽喉咙,在亚兰当官,太可怕了。

东岸另一边。

熏衣镇。

湖边小墅。

克劳德和李思特正在湖边钓鱼。

克劳德依然没有完全断掉过往,因为他现在还没有手刃亚兰人。

不过作出了成为海盗的决定,竟然意外的放松下来,像是得到了某种解脱。

仿佛从今以后都不用再谨言慎行。

李思特快要听到崩溃了,克劳德一直在倒苦水,什么宫廷内举步维艰,又在教廷受气,自己可不想听油腻中年男抱怨,再他妈说下去,老子可是要收心理咨询费的。

“别叨叨了,什么帝皇教皇的,纯纯脑瘫,你看我碉他们么?当了海盗,过去的事就不想了,什么鸟龙,有脾气天上下来弄我?一,二,三,不敢吧,敢来东岸,头套都给他拽掉,必须打他脸,永恒与时光之主,就是歌姬吧。”

李思特不屑的抽着烟。

克劳德有些惊讶,这等言论,惊世骇俗,要是放在亚兰,得被信徒当街用石头砸死。

“这破地儿山高皇帝远,有话敞开说,有事敞开做,你去裸奔都没人管你。”李思特看克劳德钓上来几个了,他依然是空军,有些不爽,“操。”

李思特站起身来,收起鱼竿横放,直接用膝盖干成了两半截,不钓了。

克劳德的手下都是受过军事训练,参加过几次战役活下来的老兵,经验叫一個丰富,要从内陆到薰衣镇必须取道西北方向的两条路,已经形成了检索纵线,歌莉娅他们不用到这里,就知道他们来了。

“天国港,是什么样的?”

克劳德不由问道,听李思特说,这里完了,要在那待一阵子。

夏迪笑了,说着:“宇宙中心,到达宇宙最高港,天国港,都叫天国了,那肯定是吉祥的地方。”

喝水的李思特差点呛到,宇宙中心倒是不怎么假,吉祥倒是不怎么吉祥。

“伯爵是让我们第十天到,这也快了,还没动静呢?”

李思特等人已经在这里住了两夜,根本睡不踏实,太熬人了,要是人家半路上死了,自己还傻乎乎等着,那不浪费时间么?

不过死了也不亏,白给一千二金龙,只是不知道多久才能转型了。

“要是一直不来,我们怎么办?”

斯万相当谨慎,因为黑帆现在可不止是这桩活儿,现在盗贼公会已经盯上了,再待长点,公会派来的就不是探子,而是政治暗杀领域内的高手了,比自己只强不弱。

“别急,明天才是第十天,我们再等两天,若是后天晚上都过了,不伺候了。”

李思特必须照顾整艘船骨干的情绪,奥克斯和芬那么谨慎的人,也等不了那么久。

克劳德眉头紧皱,又很快舒展下来,心情极度复杂,自己都不知道是希望他们来,还是希望他们死在半路上。

或许是为了斩断克劳德心中暴虐的焦灼。

就在此时,一匹马从林间飞奔而来,正是克劳德的一个手下。

“人来了!”

这个人赶紧勒住马汇报着,可不是想象中的三个人一起隐蔽到达,出大状况了。

“在哪呢?”

李思特问着,湖边四人全部绷紧了心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