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从陌生到熟练

“死者是因为被刺中肺部而导致休克，最后死亡，而达成如此结果，凶手只用了一刀。”

昏暗的专案组办公室内，北原苍介指着投影上死者的伤口分析着。

“根据伤口的长度以及深度来看，凶手用的只是一把普通的家用菜刀而已。

刀子在捅刺的过程中往下掉，说明凶手比被害人矮，被害人一米七二，因此推测凶手的身高可能在一米六五到一米七之间。”

北原苍介在台上滔滔不绝地说着自己结合以前的经验所推理出来的结果，而目暮警官等人则是在台下用小本子记录着。

眼神从最初的怀疑逐渐变为了钦佩，就连多日来的巨大压力也顿时减小了不少，他们的眼中迸发出了名为希望的光芒。

“可是这种人太多了，我们不可能排查得过来。”

相较于年轻部下们的振奋，老脸沉稳的目暮警官则是要现实很多。

就算推理得再漂亮，抓不到人也照样没什么用。

“那多处布防去引诱凶手呢？”

“我们都只知道凶手会在雨夜挑选年轻女性犯案，但他的动机我们却一无所知，谁知道这些受害者是不是有什么我们没有注意到的共同点？”

一时间，办公室里再次沉默了下去。

的确，不知道凶手的动机也就不知道他挑选受害者的标准，到时候弄巧成拙的话就更麻烦了。

“是血腥味。”

“什么？”

所有人都向北原苍介投去了目光，大家的脑子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

“他想闻鲜血的味道，所以才杀人。”

北原苍介很有耐心地补充着，他已经充分看清凶手的心态了。

在【中】之地区的时候，北原苍介就遇上过不少这种人，也亲手宰掉过不少。

这群精神有问题的疯子杀人是不需要理由的，他们被自己内心的欲望所操控，只是个奴隶罢了。

“他会选择在雨天杀人，也是因为这样，雨天的时候血腥味会更加浓郁，他难以克制。

下雨天，血腥味，冲动犯罪，这就是他的动机。”

话音落下，目暮警官等人只感觉到一阵胆寒。

大多数命案凶手都有自己的各种理由，无论正当与否，那至少说明他们还是个人类。

但这起案子的凶手却完全不一样，在目暮警官看来，用野兽来形容这家伙或许更为恰当一些。

“而且不只是这九件案子，他肯定犯下过其他命案。”

不等目暮警官等人缓过神来，北原苍介又抛出了一个重磅炸弹。

“纳......纳尼？！”

目暮警官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双手撑在桌子上，身体前倾，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北原苍介。

“北原老弟，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闻言，北原苍介只是淡淡一笑。

“我当然知道，这家伙除了这次的连环杀人案外，绝对还杀过其他更多的人。”

“为什么这么认为？”

面对目暮警官的质问，北原苍介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找了一个就近的椅子坐了上去。

放松地靠着座椅靠背，北原苍介平静地直视着目暮警官。

“因为这些案子的手法都太干净利落了，九起案件的被害人身上全部都只有一个致命的伤口。

精准的一刀可以直接命中被害者要害，完全不需要补刀，你们觉得这是一个第一次杀人的凶手该有的手法吗？”

北原苍介的话就像是一口被敲响的大钟似的，让目暮警官等人瞬间恍然大悟。

对哦，第一次杀人的人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娴熟精湛的手法？

别说是杀人了，就算是杀鸡，大部分人也没办法做到一击毙命！

包括北原苍介在内，他也是通过无数次的搏杀，再加上金手指的加持，他才如此熟练的。

“凶手通过其他案件磨炼了他的獠牙，从无数次失手中磨炼狩猎的獠牙。

等到獠牙长齐的时候，他就能毫无缺陷地、完美地捕获他的猎物。”

话音落下，目暮警官等人的表情也逐渐凝重了起来。

这背后意味着什么无需多言，除了鲜活的生命外别无他物。

“从无数次失手的过程中磨炼狩猎的獠牙嘛......”

嘴里重复着北原苍介的话，目暮警官低声呢喃到。

就像是恐怖片中付出惨烈代价以为自己已经逃出生天，转头一看却发现噩梦依旧存在一样，旁边的高木警官等人心中一阵寒意。

“为了满足对血腥味的渴望而杀人，案发现场的大量血迹，因为生疏的狩猎手法，尸体也被严重破坏，凶手就隐藏在这样的案件中。”

顿了顿，北原苍介扫视了一眼办公室内的所有人，声音逐渐变得低沉。

“凶手隐藏起来的案件，要找到这些案子才行。”

话音落下，整间办公室都陷入了沉寂，但这份安静并没有保持太久，目暮警官的高亢声音紧接着随之响起。

“还愣着干什么？都给我滚去找附和条件的案子！”

“是！”

像是平地炸开了一道惊雷似的，整个专案组都爆发出了惊人的执行效率。

“全东京在过去一年里一共发生了多少起命案？”

“高木、千叶，你们两个跟我一起去档案室！已经结案的可以暂时放一放，把重心放到还没有结案的上面去！”

“我让你交给我就乖乖交给我，问那么多干什么臭小子？！被害人报案的时候你也问这么详细吗？！”

“什么叫谁给的权利？要松本警视和小田切警视长亲自去跟你聊一聊吗？！”

......

脚步声，怒吼声，还有各种打电话的声音同时在办公室响起。

平日里和蔼可亲的目暮警官竟然爆发出了极为强悍的气势，包括高木在内，所有人都变得雷厉风行了起来。

而当所有事情都被安排好后，目暮警官看向北原苍介也重新变回了平日里那个和蔼可亲的胖大叔。

“真是抱歉了，非常感谢你的帮助，不过筛选出附和标准的案子恐怕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完成的事情，要不你先回去？我们一有消息再马上请你过来。”

“唔，这样也行，那我就先走了。”

沉吟数秒钟，北原苍介也接纳了目暮警官的意见。

这种繁琐的事情也没有什么太高的难度，纯体力活，交给警视厅去搞定也不用担心出岔子，就是辛苦目暮警官这些专案组成员了。

当然，目暮警官以及一众警察倒并不觉得，毕竟出路就已经摆在眼前了，要是再不努力的话，那就纯属态度有问题了。

攥紧拳头，目暮警官的眼神异常坚毅。

无论怎样，最多明天就要把所有资料都整理出来，不能让凶手再嚣张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