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争先恐后】

却说另一边，陆南随着小玉进入院子，小玉轻轻用手不着痕迹的碰了碰他，低声道：

“喂，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些你都记住了吗？”

陆南给了她一个眼神：“放心吧，我都记住了。”

原来在来的路上，小玉跟他讲明，这次她家小姐为他找了一批客人，各个都是爱美的女子。

她们见了陆南为聂三娘作的那副画，纷纷艳羡不已，并开始打听究竟是什么人，能画出这般惟妙惟肖，形象逼真的画来。

当得知那画师是聂三娘的好友，而且只要她们喜欢，随时都能请来为她们作画一副。

只不过这画师要价不菲，每作一幅画就要收二十两银子。

她们都表示这一点也不贵，画得这么好，二十两算少了，于是就有了今天之事。

当陆南听了小玉的话后，惊讶道：

“我什么时候要价二十两了？就算是三娘那副画我也只收了十两而已，而且那还是三娘主动给的，我推却不过才收下。”

小玉却在旁说道：“我家小姐为你介绍顾客，收十两作为佣金不为过吧？”

陆南一愣，随即明白过来。

聂三娘这是看中了他独树一帜的画风画技，准备做牙人，从中收取费用。既然对方有这心，又有这个本事，他当然不会傻傻的拒绝这番好意。

“不为过，不为过。”陆南笑呵呵道。

小玉瞥了他一眼，见他市侩模样，心里愈加不屑。只是想起自己小姐的交代，忙压下心头不喜，对陆南道：

“我家小姐说，你以后最好不要再去瓦市了，那样只会降低了你的身价。”

“这个自然。”陆南点点头，说道：

“只要你家小姐能一直为我找来客人，我又何必去那瓦市吃苦。”

“你放心，我家小姐的本事大着呢，你不用担心没人找你作画。”

……

陆南两人刚一进门，那边树下的聂三娘等人就瞧了过来。

其中一个着白裙的，打扮素雅的女子道：

“三娘，这就是你说的那個画师？”

说话间，脸上带着将信将疑神色，明显对陆南这么一个看起来只有十岁左右的孩子能画出那种形象逼真的画感到不相信。

尽管此前聂三娘跟她们说过，那画师年纪偏小，可是这也太小了吧？

“是啊，三娘，你不会是骗我们的吧？”

“三娘，这么个毛都没长齐的孩子，能做什么事？你还是快快将真正的画师请出来的吧。”

“三娘，……”

此时，聂三娘自己也是无奈得很，当日要不是她亲眼见到陆南为人作画，她也不敢相信这么小的一个半大孩子能作出什么好画来，姐妹不信，也在情理之中。

这种事，解释是解释不清的，一切还需眼见为实。

她对一众姐妹道：

“姐妹们，他能不能作出好画来，伱们一试便知。”

说着她迈前一步，朝着陆南走去。

“陆小哥，你终于来了。”

“三娘，让你久等了。”

陆南对聂三娘行了一礼，然后看向她身后的众女子。

“她们是……”

“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

聂三娘朝那着白裙的素雅女子指了指，道：

“这是白怜儿，你叫她白姐姐就好。”

然后她又指了指白怜儿身边一个着红裙的女子，道：

“那是付春红。”

之后她又一一指过白怜儿付春红两人身后着青色裙子、紫色裙子、蓝色裙子、绿色裙子的女子道：“那是颜青、紫姬、兰彩儿、绿萝。”

最后，她指向一个着男装的女子：“这个叫叶清荟。”

眼见陆南眼中闪过一丝异色，聂三娘知道他心中所想，于是解释一句：

“她向来喜欢谈论时事，常说自己投错了胎，不然定赴沙场，痛饮匈奴血，饥餐胡虏肉，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的癔话。”

说到这，聂三娘自己倒先忍不住，笑了笑。

其他人也跟着笑，显然对于叶清芸的怪异，都感到好笑。

笑罢，聂三娘又为众姐妹介绍陆南：

“这就是我说过的陆南了。”

双方见过礼，白怜儿率先忍不住开口：

“陆小哥，你真的是为三娘作画的那位画师？”

“对，是我。”

“可你看起来并不大，你……”

“我大不大，只有试过才知道，白姐姐你愿意试一试吗？”

“试过才知道？”

白怜儿脑子里不由自主想到了某些不良画面，不过当她看到眼前的陆南年纪时，又连忙把那些画面压下，暗叹自己堕落了。

“那你为我作一幅画，如果真的跟三娘那副一般好，我便相信你了。”

听了白怜儿这话，陆南心道：

若你真要试我的大小，我指不定就输了，可你竟然让我作画，那还有什么好怕的！

于是他自信地拍着胸脯：

“放心，保证为你作一副一样好的。”

这话刚说完，他忽的眉头一皱：

“只是……”

“有什么问题吗？”

“大问题没有，不过这价钱嘛……”

“咯咯……”白怜儿和其他几人都忍不住笑将起来，笑罢白怜儿对陆南道：

“陆小哥，钱的事好商量，你只管作画吧。”

陆南耸耸肩：“那就没问题了。”

于是，在众女的围观下，陆南开始为白怜儿作画。

众女见他手里拿着一只炭笔，似是随意的在纸上挥动。

初时还不觉怎样，但随着线条一根根细密紧致的排列在一起，以某种角度搭放之后，令她们感到神奇的一幕出现了。

原本只是一个轮廓的画像，渐渐地，竟然生出了一种立体感，这种立体感随着陆南描下的线条越来越多，越来越细致，感受愈加深。

众女窃窃私语，对这种立体感不明其意。

只觉得这画好真实，好逼真，画里的白怜儿就像是要从画中走出来一般。

除了聂三娘那副画以外，她们从未见过这么神奇的画。

现在，她们对陆南就是那副画的画师深信不疑。因为，世上再也没有谁能作出这种神奇的画了。世间只一人，那就是陆南！

终于，陆南执笔的手一停。

“好了！”

他像是宣布战争胜利一般，宣布着作画结果。

陆南取下画板上的画，递交给白怜儿，笑意盈盈的看着她：

“白姐姐，小可劣作还满意吗？”

“满意，满意。”

白怜儿兴奋的接过画，拿在手里不住欣赏，越看越喜欢，当时就从随身携带的香囊里掏出了二十两银子，递给他道：

“陆小哥，拿着，这是给你的。”

“多谢白姐姐。”

“陆小哥，你帮我也画一幅画吧，给！这是二十两。”

“陆小哥，你先帮我画，这是三十两。”

“陆小哥，这是四十两……”

见识了陆南的画技之后，付春红、颜青、紫姬、兰彩儿、绿萝几人纷纷开口，并希望陆南能为自己画一幅画，用来珍藏。

只有叶清荟站在原地没有开口，只不过见她神色，显然对那画也是极为心动的。

只是她好面子，是以没有像姐妹们一样，争着抢着开口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