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1【剑法成】

很快站在岸边的神雕就看不下去了。

它张开翅膀，振动双翅，大步朝着陆南所在的大石而来。

离开地面后，只见神雕爪踩水面，连踏数步，一步数米，只一个呼吸的功夫，就已经站在了陆南身边，与他同处一块大石头之上。

“好轻功！”陆南赞道。

“咕咕。”

神雕挥翅向陆南拍击而来，逼得他不得不使剑相抗。

“雕兄，你觉得我练剑方法不对是吗？”

“咕咕。”

“好，既然雕兄有心指导，我就不客气了。”

一人一雕在瀑布下纵横来去，神雕双翅连拍，陆南玄铁重剑挥舞，剑影重重。

无论是瀑布垂下的水幕，还是水中所带的树枝石块，皆被二者视若无物，或击落，或格开，根本不能伤到他们分毫。

耗了一炷香的时间，陆南力气渐尽，一招未守住，被神雕挥翅拍在他肩头。

陆南踉跄退后几步，连忙伸剑在石上一撑，跃到水幕不能及之处，眼看神雕挥翅拂来，还要再打，陆南连忙摆手：

“雕兄，不打了，不打了！”

神雕停下，偏过头看他，眼神中露出不解之色。

“雕兄，我要歇会。”

“咕咕。”

神雕闻言，从瀑布下走出，振翅回到岸边。

本来以此时陆南的膂力修为，他独战神雕已能稳胜，但到了瀑布下后，他却因瀑布垂下的水幕干扰，而再次败给了神雕。

这其中原因，一个是因为他对战神雕时，要分心抵挡瀑布山洪中的树枝石块，心神体力消耗得厉害，一个则是因为他不熟悉瀑布环境，失了地利之便。

相比之下，神雕乃是猛禽，体力耐力方面远胜陆南。

在者，它曾经与剑魔独孤求败作伴，独孤求败既然会使重剑，那肯定也是到瀑布下练过剑的。

要知道，原著中，杨过便是被神雕引导来到瀑布下，被神雕逼下瀑布的。

试问，神雕早已熟悉瀑布的干扰，在瀑布下不仅不受其影响，还能顺势而为，巧借瀑布山洪之力与陆南相抗。

不熟悉瀑布环境对战的陆南又如何能胜过它？

趁着休息的时间，陆南仔细体悟刚刚一番打斗，渐渐琢磨出一些技巧来。

只是成与不成，就只好再次进入瀑布下方，把剑法使出来才能知道效果了。

待到力气尽复，陆南对神雕道：

“雕兄，咱们再来过。”

神雕低鸣几声，率先振翅跃上大石。

陆南见此，笑了笑，不再像之前那样跃入水中，而是抱着玄铁重剑施展轻功同样跃到大石之上。

哪知神雕见他从空中跃至，不待他双足落地，已是展翅扑出，陆南伸剑挡架，却被它这一扑之力推到潭中，跌进了山洪。

陆南刚想张口吐出一句国骂，一大口水冲进口中。

陆南暗想，若是运气将水逼出，那么内息上升，足底必虚，当下凝气守中，双足稳稳在水中站定，不再呼吸。

过了一会，他双足在水中一撑，浮出水面，口中吐出一条水箭，朝神雕激射过去。

“叽！”

神雕一声清越激鸣，挥翅把水箭击落。

陆南却借着这一瞬的功夫，从水中跃起至半空，以居高临下之势，持玄铁重剑朝神雕当头打来。

神雕后退半步，避开他这一剑，复又踏前一步，挥动左翅逼向陆南。

此时陆南已在大石之上站定，见神雕挥翅攻来，旋即不慌不忙挺剑相抗。

一人一雕在瀑布下对练，太阳东升西落，月满中天，繁星点点。

时间不知不觉已到了中夜。

此时瀑布山洪水势减弱，对陆南练剑起到的作用已微乎其微，感受到这一点，他挥出一剑架开神雕，然后后退几步，说道：

“雕兄，水势已小，这剑是练不成了。”

神雕见状，咕咕几声，像是在回应。

陆南又笑道：“好在我重剑剑法已悟得精髓，眼下就是继续练下去，也不能再有精进，若想继续提升剑法威力，除了增强功力一途，别无他法。”

神雕咕咕几声，振翅跃到岸边，显然是赞同了陆南的话。

陆南见此，也同样飞跃过去。

此番瀑布下练剑，陆南悟得了许多顺刺、逆击、横削、倒劈的剑理。

以此使剑，当真是无坚不摧，哪怕这玄铁重剑上并无锋刃，对敌之时也只管一剑破之，正所谓重剑无锋，大巧不工，便是这个道理。

心通其理，手精其术，重剑剑法已尽于此，不必再练。

来日内力渐长，所使之剑便可日轻，终于使木剑如使重剑，那时便达到了剑魔独孤求败所言的无剑胜有剑之境，乃举轻若重也！

至于现在的陆南嘛，只是悟得了举重若轻的道理罢了。

使重剑如使寻常铁剑。

悟通玄铁重剑剑法之后，陆南并没有选择立即离去，而是放下玄铁重剑，重新拿起自己的佩剑——寻常铁剑，开始照着绸帕上的独孤九剑习练起来。

独孤九剑是一门以无招胜有招的奇妙剑法。

剑法处处料敌机先，招招都是进攻，攻敌之不得不守，攻敌之不得不救。

剑法以易理为基石，有种种变化，奥妙无穷。

独孤九剑本有三百六十种变化，但若领悟到剑法中无招胜有招的精义要旨之后，便可不再拘束于原来剑法的束缚。

临敌之际，则无所施而为不可，无所不出，无所不入，剑法空灵飘忽，令人无从捉摸。

陆南朝绸帕凝神看去：

“归妹趋无妄，无妄趋同人，同人趋大有。”

“甲转丙，丙转庚，庚转癸，子丑之交，辰巳之交，午未之交。”

“风雷是一变，山泽是一变，水火是一变，乾坤相激，震兑相激，离巽相激，三增而成五，五增而成九……”

待得他把总纲看完，陆南不禁轻轻开口：

“好深奥！”

好在陆南够聪明，记性好，学得也快。

不一会就把这总纲内容通篇背了下来，至于说完全理解，那也未必，陆南虽然自诩聪明，但也没法做到这么容易就把蕴含有周易易理的独孤九剑总纲轻松理解透彻。

如果他以前看过周易，那倒还有这种可能。

好在这总纲只是起到提纲挈领的作用，就算没有完全理解，也不耽误陆南练这独孤九剑，所以他继续往下看去。

独孤九剑共分九式，除了总纲总决式，余下分别是破剑式、破刀式、破枪式、破鞭式、破索式、破掌式、破箭式和破气式。

陆南使剑，对剑理解最深，江湖中人也是使剑者居多，所以他便从这破剑式开始练起。

这一练，陆南又在山谷中多待了数月。

待得他从山中出来，距离他离开襄阳，进入山谷，已过去半年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