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誓约

“我既然说了不杀你们，所以要和平解决也很简单。”

在谢斯提和伯特安疑惑的目光中，苏韵侧身看向所罗，然后伸手指向谢斯提他们那边。

“给他们说说，你想要追求的世界。”

“啊？”所罗愣住，然后突然明白苏韵这是在帮他，但他有些疑惑这么做真的有用吗。

所罗来到苏韵身前，对着一脸疑惑的谢斯提和伯特安张开双臂，随后面带向往，声音里甚至能够听出他的憧憬。

“你们认为这个世界公平吗？认为贵族的存在真的有必要吗？”

“在……。”

一种由自由、公平和美好组成的世界像是一场戏剧，在二人眼前拉开帷幕，生命在必由之路上讴歌生死，分留在硝烟与血液里歌唱永恒，某种未知的期许在重建的城村里泛起名为希望的涟漪。

像是命运的归途，也像是必经的发展，更像是生命的一环。

这是一个何等伟大的世界！

谢斯提的身体都因此险些难以维持住，伯特安的双目里带上了与所罗相似的向往，但并不纯粹，里面夹杂着对知识的渴求。

法师这一非凡体系向往名为求知的自由，这与法师的本质有关。

想要成为法师，拥有天赋和该非凡体系的传承还不够，还需要专研大量的书籍，或者说法师传承除却如何修行、突破外，还得带上这个世界的知识。

所有的魔法其实都是因人而异的，法师想要施展魔法，需要将其结构进行调整，直到适应自己魔力的特性。

甚至有些魔法的施展还要考虑地理位置、气候环境、大气元素浓度、目标心理状态等等。

而这就需要专研大量的书籍，获得大量的知识，这也是为何法师很看重天赋，没有强大的灵魂力量也就没有强大的记忆，也就很难记住这么大量的知识，一切都是空谈。

更何况，法师界有句话叫做“一个不能设计魔法的法师不是真正的法师”，而想要能够自行设计魔法，需要的知识更加丰富。

因此他们见多识广，饱读群书，探索真理，早就厌倦一成不变、限制非凡体系传播的贵族世界，他们想要自由。

也只有那些没有培养出求知欲望，位阶硬生生被资源顶上来的法师才会贪图贵族秩序。

而所罗讲述的世界很好，远比贵族世界要有生机得多，其中会产生不知道多少的知识，甚至这样的一个世界本身就值得法师追求、体验、探索！

至于人人平等后，法师的地位该如何？

他们，甚至包括所罗都知道，人人平等是相对的，强者、富者注定获得众人尊敬和优待，因此这样的世界只能提供表面的平等，但依旧无法抹去它“平等”“美好”的造就价值。

“这样的世界……，你是从哪里知道的！你明白这个世界的价值吗？活力，这样的活力能够造就多少闻所未闻的东西！”

谢斯提的脸庞上带着欲求，声音都在颤抖。

“我比你更清楚这个世界的价值！”所罗几乎是下意识地回答，甚至语气里带上了些许怒火，他的决心与认知不容轻视！

“那么，你们俩决定好了吗？”苏韵的声音不再因为之前的事对二人带着讽刺意味，乃至变得空灵、庄严，在走廊里幽幽荡起。

“是选择这个全新的世界？”

“还是与贵族一起成为旧世界的灰烬？”

“无论你们怎么选，我都会不杀你们，你们应有的处罚依旧逃不掉。”

宿命的力量再次弥漫在苏韵的感知范围内，那好似感知情绪，实则胜似读心术的能力被她再次使用。

谢斯提和伯特安的情绪在畏惧、渴望、挣扎，最后变成了向往与服从。

“我自然是选择新世界！”

“我也是！这个世界多么美好！”

真话，也没有什么打算暗度陈仓的计划。

苏韵笑道：“如此就好，那你们之前所说可有欺骗我的内容？”

谢斯提和伯特安以为苏韵对他们还有所怀疑，在这种莫名氛围的烘托下，他们异口同声道：“绝无任何谎言！”

诚恳而真挚。

“很好！”

“所罗啊，我再问你一次！你可有反抗这个世界的决心，原因为挑战贵族秩序而付出一切？”

“我愿意！就是必死，我也要反抗！”

感受到所罗夹杂感激的坚定与真挚之情，苏韵明白他将要走上命运的道路！

此后，血染蓝羽，枯骨长安！

“对你们的处罚就是侍奉所罗，哪怕是死，也要帮他推翻贵族秩序，建立全新的秩序。”

话音落下，苏韵结束感知情绪，将细剑插在地上。

随后，她按照魔女知识的描述，双手结印，犹如一朵绽放的花束。

“古老者，悠久者，审判者。”

“立于秩序与混乱之间，位列群星的誓言。”

“坠落，凝实，回归于魔女的诅咒！”

这是一种谢斯提他们从未听闻过的语言，每一个音节都动听的好似乐曲，每一个字节都散发着亘古的悠久，它们在歌唱中讲述某种规则。

仿佛有某种伟力在干涉，众人不知为何，明明他们的目光并未看向花束，但他们的眼眸里却只有它的身影。

那朵由纤细洁白的手指编织的花。

一缕斑驳的光出现在花束之上，散发出群星的光辉。

花束的花瓣合拢，光辉散去。

双手散开，三张如同存在了漫长岁月的泛黄羊皮纸，出现在苏韵的掌间。

羊皮纸的边缘印着一条条星河般的花纹，中间刻着一行行黑色字体。

她挥手一扫，三张羊皮纸飞到所罗、谢斯提、伯特安的身前。

上面的精妙文字，他们并不认识，但一眼却能晓其意。

【誓约一：无法背叛所罗。】

【誓约二：无法背叛所罗的势力。】

【誓约三：无法透露本契约及其相关。】

【誓约四：如欲违背誓约，将经由地狱之火焚烧百年而死。】

【真名：_____】

这是谢斯提和伯特安二人的羊皮纸上所写内容，看似有誓约四，实则就是霸王条例。

【誓约一：不可以任何方式与苏韵为敌。】

【誓约二：所领导势力不可以任何方式与苏韵为敌。】

【誓约三：无法谈及魔女的存在。】

【誓约四：无法透露本契约及其相关。】

【警告：如欲违背誓约，将永堕地狱！】

【真名：_____】

“这是我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所罗，之后你就要靠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