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我成了,哈哈哈
伴随着莹白的光华,沁人心脾的幽香萦绕着满身疤痕的杨无敌,悄然治愈其身体上的伤势。
杨无敌的药再怎么厉害,也终究需要一个恢复的时间,但司仁只需要磨去枪意、恢复魂力即可,每天都能打上好几场。
这固然是需要消耗精力的,但是司仁的精力显然超出了杨无敌的预料——一天下来,他就浑身是伤了。
于是,第二天叶泠泠就被司仁喊过来给杨无敌疗伤。
魂圣的身体理应强大无比,但破之一族所有魂环都点在“进攻”上,武魂同样是一往无前只攻不受,身体的防御力和恢复能力自然就差了许多。
不得不说,破之一族能传承下去,有很大一部分是依靠制药技术——先把敌人打趴下,再慢慢调理伤势。
千仞雪时常会来观看司仁和杨无敌互捅,往往被司仁一发永恒之创捅倒在地,有时候也会挨上杨无敌一枪,再艰难无比地催动魂力,净化死意与枪意。
净化之力虽然什么都能净化一二,但面对那种更偏向于精神力范畴的“意”而言,并不能取得很好的效果。
在不断的逼迫下,千仞雪没有被打垮,金发金瞳愈发神圣,隐隐酝酿出一股独属于六翼天使武魂的“神圣之意”。
也就是千仞雪天赋够给力,性格坚韧不服输,才没被打废,若是换成司仁那个便宜师姐,此刻大概率已经自闭。
而杨无敌也会时常外出,买些稀奇古怪的药草,晚上就一个人在房间里不知捣鼓什么——
破之一族的族人们早已收拾细软逃离,无论是司仁还是杨无敌都没提起这一茬。
又是一天血腥的磨练结束,杨无敌踉跄着回了房间里一趟,出来时递给了司仁一口拳头大小的坩埚。
“这是什么鬼东西?”司仁左右眼皮同时疯狂跳动,坩埚里装着一坨乌黑发亮的膏状粘稠液体,气味也相当刺鼻,却又让人打不出喷嚏,只觉得分外难受。
“十绝散,一种见效极快的毒药,能强行贯穿奇经八脉,打通周天大穴,食之则体内血精尽数泄出,触之则皮肤溃烂骨肉断绝。”
“不过,要是吞服后还能挺过药效发作而不死,则能百脉俱通、百毒不侵。”
杨无敌脸上难得露出一丝得意的表情,显然这是破之一族压箱底的秘药之一。
“独孤博,听到没有,还不赶紧花钱找杨无敌买一份给你孙女吃!”司仁当即对空旷的府邸吼了一嗓子。
独孤博整天不见人影,司仁也不管他听没听见,表示一下对下属的关心后,便三两口把这粘稠的黑膏吞下。
这十绝散还带有一丝温热,似乎是杨无敌刚刚炼制而成,就迫不及待地要给司仁灌下去。
司仁只觉得胃里刚吞进去一块出锅的豆腐,吹两口气让表面凉了下来,内里却依旧滚烫得不像话,肚子里仿佛有火在烧。
这股炽热的感觉迅速扩散,不像是被肠胃消化,反倒是像把肠胃洞穿,药性蛮横地闯入了血管里。
“嘎!”
体温极速升高,司仁的皮肤肉眼可见地泛红,张口想要找水,却发现喉咙早已肿胀不堪,只能发出鸭子叫。
很快,十绝散的药力弥漫全身,司仁瘫倒在地,豆大的汗珠止不住地从毛孔中溢出,没一会就将司仁打湿。
不死之身在这一刻也没了作用——开启不死之身只会压制药力,阻止这十绝散打通经脉和穴位。
但永恒之创却出乎意料得有用。
那种直达死亡的疯狂意念与司仁现在的状态非常契合。
其实,器武魂的魂师在达到魂圣以后,灵魂便能融入武魂,武魂真身自然极端强大。
杨无敌和剑斗罗虽然从未用过武魂真身,但司仁的永恒之创无疑是从中领悟到了技巧,弥补了死亡蛛皇对于灵魂上的些许欠缺。
如果说剑斗罗是让司仁学会将这股力量“打出去”,那么杨无敌就是让司仁学会将这股力量“留下来”。
望穿秋水露也让司仁的精神力获得了极大的增长,为司仁提供了掌控灵魂上的死亡的资本。
每天高强度使用永恒之创,死亡蛛皇武魂早已达到了活跃状态,而今天这一剂猛药,则像是开启新大门的钥匙。
司仁的意识越来越模糊,隐约间看到了一只紫黑色的大蜘蛛出现在自己面前,落在了自己脸上。
随即,司仁仿佛掉进了盘丝洞,一只只脸盆大小的蜘蛛爬遍司仁全身,充斥着死亡气息的蜘蛛腿在皮肤上不断划过,所过之处又麻又痒。
死亡的力量笼罩了司仁,却又被这群蜘蛛拦下,让司仁一只脚迈进地府,另一只脚钉在阳间,进出了一种半死不活的状态……
杨无敌看着汗已流干,毛孔不断渗血的司仁,默默地摸出了一枚龙眼大小的丹药。
这毒药自然是有解药的,破之一族命可没那么大,能够强行挺过去,要是不配置好解药,那么十绝散对破之一族一点用都没有。
当然,所谓的“解药”其实是另一种毒药,名为血瘀丸,能够强行将经脉堵塞,让魂师无法修炼乃至于动用不了魂力,讲究的就是一個以毒攻毒。
眼见司仁呼吸越来越弱,胸膛的起伏都渐渐消失,杨无敌不由得失望地摇了摇头,随即想要把血瘀丸给司仁喂下去。
就在这时,一阵强烈的紫黑色光芒从司仁体内迸发而出。
无需司仁操纵,死亡蛛皇武魂自主附体,紫黑色的甲胄千疮百孔,却又不断膨胀,流淌出黑色的液体将创口补全。
不过是几息时间,原本狰狞的蜘蛛就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黑色的大茧。
大茧内部有着紫色光芒闪烁,仿佛是一个跳动的心脏。
“嘎吱……嘎吱……”
伴随着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声,刚刚成型的大茧立即灰飞烟灭,露出了里面那隐隐透露出一抹高贵的狰狞蜘蛛。
“以死亡为食,又怎会被灵魂所局限?小爷我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