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禁忌技术（1）

永夜之星有很多被遗忘的角落，有人在那被摘掉器官，有人在那被做成肉菜，总的来说肯定不是什么好地方。

下巢工业区，精金熔炼厂，*号仓库。

四周窗户紧闭，仓库内昏暗得令人窒息，各种各样的油渍连成一片，涂抹在石砖铺就的地板上，显得斑驳又腻滑。

空间最深处，鬼火般的绿芒在工作台前闪烁，点缀着黑暗中仅存的光明。

“呜呜！！”两位主角苏醒过来，身躯冰冷麻木，连抬起手指都做不到，被胶带封住的唇齿拼命地想挤出话语，却只令大脑深处的疲倦感愈发沉重......

声音会吸引怪物，会给自己提前敲响恐惧的乐章。

两具高大的机械怪物走了过来，确切的说是爬与蠕动，金属呲地的沙沙声令两位主角的感知不断复苏，恐惧感瞬间侵蚀大脑。

特斯拉没有任何变化，还是披着那件厚实的黑袍，只不过他身边多了一具由长条触手支撑身体、背上驮有金属甲壳、湿件头颅插满管线，型号为“斯库拉守卫者”的机械保镖。

这种高级机仆，足足花了五天时间才制作出来，其处理核心是一名饱受肺病折磨、祈求机械天使改造他的工匠。而现在，他的大脑以另一种方式为万机之神效力。

“嘶——完全准时。”毫无感情的机械音响起，特斯拉用幽绿的义眼审视着两名贵族，他刚刚捣鼓完植入装置。

“1、2号试验体，停止情感释放。吾，万机之神的圣贤士，会在你们的湿件中植入‘救赎’，以此来涤荡你们犯下的罪恶。”

机械音刚停止播放，完全苏醒的吉尔特和艾丽娅就开始剧烈挣扎，两人能感觉到自己头顶的中点光溜溜的。

【记忆回想。向午夜幽魂求饶，被会飞的剥皮罐头带到工业区，这里曾全部属于多兰家族，然后在一栋仓库前，随着脖颈传来刺痛，整个人昏死过去。】

“嗯——”逻辑线路递过一丝愠怒，特斯拉对身旁的机仆吩咐道：“试验体表现抗拒，再次注入麻醉药剂。”

“天使，遵......命。”悠长嘶哑的怪音从斯库拉发声器中传出，他还保有人类时期的记忆。

按理说，凡是机仆皆应抹去思想，只保留湿件来充当处理器。然而，工匠信仰万机之神，并主动寻求改造，故特斯拉不打算那么做，他选择把对方当成下属，而非服“无思奴役”之刑的罪犯。

斯库拉扭动长条触手、张牙舞爪地将两管药剂注入吉尔特和艾丽娅的颈部。熟悉的疲倦感在神经中飞速传播，两人被倦意浸没，在意识完全消失前，他们隐约听见圆锯转动的轰鸣声，以及一段机械对话。

“麻醉生效中，准备割开颅顶，进行植入手术。”

特斯拉一边命令机仆一边转身向工作台爬去，台上放有两块冠名为‘救赎’的小型芯片。

“是......”

答复音过后，装有圆锯的触手缓缓向吉尔特的头皮贴去，后者想恐惧都恐惧不了，只能在睡梦中，任憎恶的机械鱼肉。

......

*号仓库，也就是特斯拉的实验室门外。

科兹静静盯着光屏上不停划过的红体低哥特语——Surgery in progress（手术进行中）

在其身后，是“患者”的午夜领主“家属”，他们“焦急”地来回踱步，真真切切在为两名贵族担心。

“兄弟们，罪人改造的如何了？”动力背包熄火，默西降落于地。他在帮赛维塔清理完几个特定目标后，就向工业区赶来。

“当初夜幕号上也只有两位技术贤者，我们要相信他。”呢斯回复道，似乎对机械教的统治阶层很有信心。

“我也相信机械天使。”沈轻声地说，就他来回踱步最快。

关于这次“救赎改造”，属于科兹临时起意，他在拷问仓库区各大帮派首领的时候，无意间得知了新城区有上层贵族存在，不仅如此，还是昆图斯掌权家族的子嗣。

在听闻特斯拉所谓的“意识不愿赎罪，强迫肉体就好”后，原体立即对新城区的战术做出改变，试探攻击演变为了投入两个大连的全面进攻，为的就是俘获贵族，测试‘救赎装置’。

不知过去多久，随着嘟一声！光屏上的红体低哥特语转变为绿体，证明手术完成。

实验室大门被两条机械臂拉开，特斯拉从中走出。

“如何？”

此刻，科兹与询问手术是否成功的患者家属无二。

“得万机之神庇佑，救赎装置植入的非常成功。”特斯拉手里拿着一块类似ipad的电子平板说道。“试验品很快就会苏醒，我暂时清除了他们的记忆。”

他看向一处车库。“假设天使长您无事了的话，我要去拜访一趟圣物。”

为了激发特斯拉的工作效率，科兹专门在工业区留了一辆四号坦克，以供前者研究（吸）。

“请您等一下。”沈拦在巨大的机械躯体面前。

“副总监，我建议你和我一起去领悟圣物的真谛，感受万机之神的伟大。”

在工业区，特斯拉被科兹任命为铸造总监，而沈自然是副监。

“每日向吾主祷告是必要的。”沈闭上眼睛，双手十指交叉。

“那我们......”

“但是！”眼睛睁开，沈俨然一副尽职尽责的模样。“如果铸造车间出现纰漏，出现质量问题，导致前线战事不顺，造成吾主战士不必要的伤亡——”

“我作为副监肯定要负次要责任，至于主要责任嘛......”

责任。

特斯拉身躯一滞。

这让我想起了A4铸造世界的灵魂融合大师，海丝特·阿斯佩蒂亚·西格玛，她学下有一個叛徒机械辅士，叫贝利撒留·考尔，数据库显示这个弑师之徒破解了我的废码，导致真正的机械教在那场战争中失败。

嘶，不更新废码安全等级，的确是我的责任。

“副监。”特斯拉说着，身躯向铸造车间移动。“我们先去子弹车间审查，再去炮弹车间，再去枪械车间，最后再复查一遍。”

“在万机之神的注视下，我绝不允许瑕疵品的出产。”

能不能把这俩拿出来，当我这个世界的市场质量监督？

尹漠思虑的时候，通讯官跑来向科兹汇报：“天使长大人，上巢多兰伯爵的使节即将抵达新城区，并请求与您会面。”

为谁而来？

“走。”科兹面露微笑地招呼起默西和呢斯。

他们很快会为你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