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宣战讣告

昆图斯巢都首次被一个人的意志统合，固化千年的贵族阶级已成过往云烟。

在新任巢主的旨意下，虔诚的教派信徒，被按能力划分到巢都管理部门，其中最为重要的便是水源部。

午夜幽魂责令铸造总监研制一种滤水器，好将生活废水转化为饮用级水源，并修筑供水管道。如此一来，下巢居民不再为基础资源发愁，这一代人何其幸运，要知道他们的祖先可不曾用干净的水来洗澡。

三天时间，治安部的工作轻松愉快，巢都之中没有一个人敢于尝试犯罪。

天使长在下巢作出执法榜样，祂的圣手上沾满了数万罪人的脏血。

每一位昆图斯居民都明白，神不喜欢秩序被冒犯，那些在下巢矿场、工厂里无脑劳作的机仆们即是冒犯者的下场。

当然，新的律法还在编纂中。

农业部。

旧贵族的大型温室被全面接管，它们将被用来种植足以养活更多人口的基础作物。

而作为巢都命脉的电力部门则完全由工业区的铸造总监管理，为了不影响军工厂的效率，工业区现在仅提供照明和生产电力，这对于养成糜烂生活的旧贵族来说，是一段充满坎坷的适应过程。

曾经象征权力的伯爵尖塔被康拉德·科兹下令推平，他极度厌恶这种尖顶建筑。罪人们以为身居高所，就可以代表与生俱来的权力？

相比之下，午夜幽魂想返回下巢的阿尔法区居住，那里才是一切的起点。但沈表示在上巢可以更好的传谕天使长的旨意——比如说连接着全球网络的新闻电视台。

最终，朝圣军的指挥部搬进了上巢核心区的一处别墅庄园，这里也即是新的教派大本营，所有的调令、规划都将于此进行。

昆图斯上巢，核心区，午夜庄园。

一连队亲卫们在白炽路灯之间巡逻，依照赛维塔布置的庄园防御方案，外围二十步一明哨，四十步一暗哨，厚实的庄园大门则是掺有少量精金铸造，128毫米的猎虎反坦克炮都不一定能将其轰开。

庄园内部防御，由默西和呢斯负责。

这两个蝙蝠崽得到了三岁父亲的奖励——每人一把比爆弹枪火力更凶猛的爆燃武器，它们发出的热射线会对有机物造成毁灭性打击，专被用来灼烧无甲单位，至于射程和破甲能力，反倒不如爆弹枪。

在诺斯特拉莫这颗永夜之星上，此等级别的防御，完全称得上鸡肋的铜墙铁壁。因为受保护的对象，用不了几分钟就可以单刷这里，之前潜入阿尔法区的刺客是他专门放进来的【玩具】。

位于别墅三楼的书房内，午夜幽魂端坐在加宽的实木桌之后，他面前堆积着如小山般的文件，每一份都是待处理的巢都事物。

原著中，科兹以恐惧压服诺斯特拉莫后，他的行政手段绝对算不上高明。

蚕食永夜之星的蛀虫们没有被清除，这些叛徒贵族在军团之主加入大远征、离开星球后，直接谋杀了午夜之王亲命的行星总督！并把最恶劣、最肮脏的人渣输送到第八军团，毁坏原体的梦想，毒害整支军团！

但现在，就如同尤顿女士教导天性战士的基利曼一样，尤尼克尔要求科兹对巢都事物亲力亲为，以培养他的运营能力，即使后者本身并不喜欢政治，甚至可以说是厌恶，却也在遵循神的旨意，而努力进修。

尹漠知道，哪怕科兹再怎么修习，也绝不可能媲美成立【第二帝国】的政治才能，但他——

必须要有管理母星的能力。

约过片刻，科兹在沈的辅助下，终于完成了批阅文件的工作，一沓沓盖过章的文件被装入皮袋，交由通讯部用地行车送往各大部门。

“嘶——”

撇飞羽毛笔和印章。原体轻轻呼气，处理这個数据量的信息，对他而言还算轻松。

“沈。”他对弯腰拾东西的二连长说道。“三声钟鸣后，到通讯部联络特斯拉，我需要知道沉思者超级计算机的制作进度。”

沈将笔和印章重新在木桌上摆好，垂首应和道：“神的信徒遵从您的旨意。”

“还有。”天使长补充道。“是时候宣战了，我们去通信尖塔。”

“遵命，我去叫两位天使大人准备。”

说完，二连长刚要离开，却被科兹叫住：“不必走陆路，传讯夜蝠一号过来。”

......

庄园外，两具旋翼转换为垂直模式，郁郁葱葱的林木被汹涌的气流摧垮，悬停于半空中的鱼鹰直升机缓缓降落在草坪上。

哐——伴随机械的运转，直升机的后置舱门开启，而两具旋翼的螺旋桨却并未停止工作，仍在发出嗡嗡嗡的呼啸声。

科兹带领默西和呢斯进入机舱，主副驾上的两名飞行员立即转头打招呼。

“向您致敬，天使长大人！”

主驾正是先前在新城区被尹漠送回来的直升机飞行员。

其在被呢斯威胁如果不会驾驶【神之机械】就把他从尖塔上踢下去后，他硬是凭借多年的飞行经验，逐步摸索出了鱼鹰这种多功能直升机的操作方法，副驾则是他新收的朝圣军学徒。

“嘶。”天使长点头示意。

“去通信尖塔。”

舱门闭合，鱼鹰直升机飞行至高空，机长一番操作，使其进入悬停模式，随后摁下按钮，旋翼转换为横向推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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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尼·沃米利安曾是通信尖塔的拥有者，而午夜幽魂进入上巢后，因其职业特殊性，特别为他保留了使用权，此刻他正在尖塔顶端的停机坪上迎接到访的午夜伯爵。

“感谢您的莅临，午夜伯爵殿下！”

沃米利安正要行跪拜大礼，却被对方抬手制止。

“不必如此，带我去全球通信网。”科兹对这种称呼并不在意。

“如您所愿。”

全球通信网，确切的说是全球演播室，诺斯特拉莫的五座巢都中都有这么一个地方。沃米利安命工作人员调试好电台，随后毕恭毕敬地将话筒递给午夜伯爵。

“嘶咳~”康拉德·科兹微微调整状态，指甲摁下话筒上的按钮。

【永夜之星的罪徒们。】

他的嗓音如同寒风刮擦过墓碑。

【我要让你们赎罪，我要让永夜世界的居民从野兽的境界、从你们的暴行中解脱！】

一想起在下巢见过的罪恶，他就无比愤怒。

【谁都可以选择抵抗，但我会为达成这一目的，把你们人类的肌肤剥离，看看皮囊之后，是人还是野兽！】

【我想告诉你们，吾主要求的是不容一丝玷污的绝对正义。】

【而达成绝对正义的唯一途径便是让罪人血债血偿！以彼之道，加施彼身！！】

尤尼克尔：后半句是我教的。

【我会摧垮你们权力的桥梁，使更多好人得以生存。这颗腐朽的星球终将在吾主的光辉下，走上救赎之路！】

【如果——】

【你们拒绝救赎。】惨白的面庞霎时扭曲。

【我会杀得伱们在恐惧中失魂！令鲜血在星球上肆意流淌，最终汇聚成未曾见过的血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