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权欲之魇

桔梗山。

深夜之时，真和水门几人顺利赶了回来。

水门见到安然无恙的营地，内心也不由松了口气，他最担忧的事莫过于离开的这一日，他们会遭受到敌人的攻击。

而猿飞日斩等人同样在彻夜等待着他们的归来。

“雾隐已经答应出兵了！”水门直接说出了众人所期待的答案。

水户门炎长舒口气，轻声念叨：“这样一来，木叶的处境要好很多了，一切都在照计划进行。”

水门闻言便问：“砂忍那边也解决了吗？”

“我们的侦查小队在今天发现，砂忍已经撤军了。”鹿久答道，只是说这话时，目光忍不住看向了真。

其余众人也皆是漠然，神色沉重，似乎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

水门看着鹿久的神色，不由询问：“怎么了吗？”

猿飞日斩平静说道：“砂忍遣人杀害了我国大名，我已派出一支部队前去追击，如此深仇大恨，木叶和砂隐之间将不死不休！”

水门与富岳同时愣在原地。

鹿久继续补充道：“火之国王城无数人都亲眼见到是一位傀儡师闯入了大名府大开杀戒，保护大名的十二忍也全部牺牲了。”

傀儡师？

水门脑海中立即想起不久前那位前来找日向真的红发男孩，瞳孔微张。

残忍的计策，原来是这样吗……

火之国大名遭到傀儡师的杀害，风之国大名必定会猜忌砂隐村。

水门缓缓抬起头看向三代目火影，见他面无表情，更是内心一阵发冷。

猿飞日斩又开口道：“你们这一路也辛苦了，先回去休息吧，岩忍和云忍随时有可能会发动袭击，你们要养精蓄锐、随时备战。”

等众人心思各异地离去，水门留在原地。

“火影大人，这便是真所提的计策吗？”

“木叶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地步。”猿飞日斩平静说道，“水门，你知道如果我们输了会是什么后果吗？”

“你知道，亡国灭种的下场吗？”

短短两句话，让水门无言地怔在原地。

自从那些未来的记忆出现之后，一些事便不停地萦绕在他的脑海。

为什么未来的自己会走上和村子对立的道路，自己难道真的会做伤害村子的事吗？

他决心要正确地引领真走向光明的道路，但在这一刻他却突然发现，看不清前路的竟是他自己！

“水门，你我还是低估他了。”猿飞日斩又说道。

“一个人的强大并不全体现在自身的实力之上，未来的他必成气候，且追随于他的人会越来越多，等这场战争结束，村子又会出现很多不和谐的声音，这将不利于你。”

他话说得已经很保守了，等日向真出现在世人的视野中，可能这个世界都会因为他而变得混乱！

猿飞日斩深深凝视着水门：“伱要做出决断。”

两人站在山肩，四下清寂无人，水门凝望着夜色，道：“火影大人，我不早就有过决定了吗……”

先前他们将日向真关押起来的时候，三代目火影就曾这样说过，他当时也给出了答案。

猿飞日斩凛然说道：“水门，我知道你想平等地对待每一个村子的同伴，但他的残忍狠辣你也见识到了，世间的伦理规则根本无法束缚他，这样一個人，你还觉得自己能扭转他的思想吗？”

“可是……他到现在也没做伤害村子的事，反而帮村子度过了难关。”

猿飞日斩眸光微沉，质问道：“水门，难不成你真的想要让他上位？”

水门一时失神，他倒是想说一句“如果真他比我更优秀，让真来做火影未尝不可”这样的话，但看到猿飞日斩的目光，又想起鹿久和玖辛奈来，这话被他自己咽了回去。

到现在，他做不做火影，已经不单单是他个人的事了，说这样的话无疑只会伤别人的心。

猿飞日斩声音冷冽：“水门，他是一个异类，只要没有了他，木叶便还是木叶，是一个能让你尽心去治理和守护的木叶。”

“但现在，你只要知道一句话，权力之争，非我即敌！”

权力……权力……

因为权力，便要做出各种妥协让步，还要给自己冠以为了村子之名。

就连身为火影的猿飞日斩，也同意了日向真那残忍的计划。

可忍者的职责是什么？

兴许他这位三代目火影早就忘了。

但水门觉得至少自己不该这样，难不成自己还要走未来那样的路吗？

一个人如果连内心的坚守都没了，沉沦于权欲之魇中，那不就成一个空壳了吗？

水门看向猿飞日斩，他突然觉得火影变得陌生且可怕，这位火影大人可能自始至终都觉得自己是对的、仍旧坚信着自己在践行火之意志！

他深吸口气，说道：“火影大人，还请您信任我。”

“……”

猿飞日斩无声地从他身上收回了视线。

水门仍旧是一个很完美的人，他就像一轮太阳，给身边的人温暖。

“我知道了……水门，我一直都相信你。”三代目火影缓缓说道。

水门当即向着猿飞日斩深深一礼：“谢谢您。”

“你回去休息吧。”猿飞日斩颔首道。

“对了……玖辛奈那边，也希望你能好好和她谈一谈。”

水门神色一顿，垂首道：“我知道了。”

猿飞日斩看着水门离去的背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山间的风又起了，倒是吹散了些许雾气。

但这阴沉的夜下，仍旧是一片朦胧。

总要有人成为影子，去驱除扫清那些鬼蜮污垢。

先前猿飞日斩也有这样一个影子，但或许是因为那影子积累了太多的不堪，而堕落成了真正的暗。

他不得不将其舍弃，导致现在他自己需要亲自去做许多的事。

这阴暗腐朽之处的确容易让人心乱神迷，渐渐看不清自己。

但已经无所谓了，反正都已经做了这么多，索性不如把一切做得彻底。

等到水门成为火影之时，仍旧会被万人拥戴敬仰，他会沐浴着万丈光芒站在火影大楼之上宣誓，火之意志会继续传承。

就像当初的自己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