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不可估量

在那紫色盒子里的东西。

叫做《莎莉士的写真集》，旁边还跟了一行小字——万变之主手绘版。

堂堂智慧之神，好好的知识，拿来干这个？

光欲承认，祂被对方阴到了，祂甚至能想象得到自己打开盒子的瞬间，奸奇笑得直不起腰。

万变之主肯定有什么手段能够感应到这盒子的打开。

甚至不止是奸奇，色孽也感知到了。

莎莉士就是色孽完全女体化时的名字。

这位“艾达灵族主神”拥有改变自己身体特征，以达到变成任何性别的能力。

当拉司忒通过对方不着片缕的写真集看到对方的形象，祂也被溯源回看了一眼。

来不及表达善意的色孽直接被光欲切断了感应。

万变之主的手绘已经超越了像素的限制，这画板上活灵活现的形象甚至能动起来，远超人眼能接受的地步。

拉司忒随手创造两卷手纸塞了回去，重新盖好盒子，再次隔空召唤了洛肯。

“您还有什么事吗？”

洛肯明白，应该是那个盒子出了什么问题。

光欲表情异常严肃，祂单手抬着那个盒子，郑重其事的对洛肯交代着。

“这里面，是一件非常非常危险的物品，不过我已经对它施加了最高程度的封印，就目前而言，能打开它的存在不超过六個，所以我才能把它放心的交给你。

你也别好奇，我不会跟你说的，这里面的东西，对年轻人的危害不可估量，你还是太小了。

我需要你把它转交给帝皇！唯有帝皇方能驾驭此等可怕神物。”

明明是一出对人类之主的恶作剧，偏偏拉司忒就是可以一本正经。

洛肯被忽悠得一愣一愣的。

不过光欲说得也没错，这里面不仅有奸奇的力量，还有色孽的信息承载，危险得不得了。

把洛肯送走，欧塞里斯走了进来，他也对那个盒子很好奇。

“……那里面，是万变之主的阴谋，是欢愉王子的恐怖，太可怕！”

众光之主一副心有余悸的表情，让欧塞里斯意识到了那东西的危险性。

接着拉司忒才谈起自己为何将盒子转交给帝皇的原因。

“不知道为什么，奸奇和色孽向我表达了善意，祂们把这东西送到我面前，就是为了这个。”

那份写真集很清凉，只着片缕，但没有什么恶心的东西，这对色孽来说已经不是口味清淡那么简单了。

祂们在向拉司忒示好，原因不明。

拉司忒没有接，直接转手把这东西扔给帝皇。

看吧，依古比古，我没有背叛花园宝宝军团！

欧塞里斯能从洛肯拿着盒子离去这件事想到前后联系，他抛开这个不管，开始提起另一件事。

“物质提供者们快要到齐了。”

光欲看了眼时间，现在是黎庭的下午4点44分。

祂起身的时候，刺客门徒从阴影里潜回，来到祂身后守护着。

“巢都拆迁包给塔拉辛多好，他对第一个独立的世界的巢都肯定很感兴趣。”

说笑归说笑，塔拉辛真敢来，那么收藏家就要变成收藏品了。

拉司忒可不是帝皇，帝皇不正式成神，实力虽然强于一般次级神，但终究还无法与亚空间邪神完全媲美。

作为一个真正的邪神，光欲能把塔拉辛真的做成排骨。

来到塔尖能看到天空的地方，光欲入目处，是十几艘运输舰，正在将黎庭那些不愿信仰众光之主的帝国平民带离这里。

又有物质提供者不时的从运输舰中落下。

每一个物质提供者的年龄都和他们的样貌并不符合，因为他们被赐予了漫长的寿命。

与他们定契的邪神要求他们到来时，他们找不到理由拒绝。

拉司忒出现在黎庭塔尖最高处的那一刻，总督朵安站在下面一列，高举起有黎明之吻的手臂。

“为了光欲！为了众光之主！为了黎明之庭！”

“为了光欲！为了众光之主！为了黎明之庭！”

四十四门徒和他们的追随者们发展起来的信徒们山呼海啸，声浪穿透，仿佛要将整个世界淹没。

那些正在登舰的帝国平民们被这动静惊到，回头看时，只感觉自己居住了一辈子的地方，是这样的陌生。

他们贪婪得看了一眼星空，然后走进舰船。

负责这些运输舰的其他世界的人更是脸色苍白的捂住耳朵。

太异端了！实在是太异端了！

说实话，好在他们是人类，如果是恶魔，在刚才那样的信仰狂热下，哪怕只是在黎庭外太空，都会被这份可怕的力量直接灼烧成灰烬。

第六邪神忍住了对着下面的信徒们说出“想成功，先发疯”这样的鬼话。

祂一言不发，双手平平抬起，闭上眼睛，感受着这颗星球。

接着，所有人悬浮而起，离开脚下的地面。

钢铁与特殊岩石组成的人造城市山脉开始腐朽。

一整个巢都世界在所有人面前分崩离析，这等伟力，让很多没有亲眼见过光欲复活整个世界的人感到深深地震撼。

物质的瀑布开始落下，重新铺向大地，塔尖和上层像是俄罗斯方块一样随着瀑布坠落。

重组的岩石和金属转化为其他物质，开始弥盖大地，那些因为巢都常年排放的工业垃圾和有毒废品而产生的凶残突变体们在大地上四散奔逃，试图逃离这场物质海啸。

这神迹展现在帝国平民、运输舰的全舰人员以及光欲的信徒们眼前。

真实的场景，与太不真实的现象，摧毁着这些人的认知。

影月苍狼们还没有出发，他们透过战舰观察窗看到了崩溃重组的巢都。

“这就是……”

神的力量吗？洛肯这样想着。

继而，他感觉后背发寒。

纵使是拥有如此力量的存在，都对未来有着悲观的看法，甚至隐隐透露着绝望，那么……

那么还有什么别的选择？

没有！帝国的未来必须要有尸骨铺地的开创者！

洛肯就是这样愈挫愈强的人。

也是这时，他终于收到了来自于帝皇的命令。

星语者艰难的通过亚空间，将人类之主的圣谕带来。

“第十六军团，你们的基因原体已经找到了，帝皇的儿子在等待伱们的效忠！”

一个大远征坐标随即发送而来，影月苍狼们不再沉迷于眼前的世界变幻，而是开始让亚空间引擎轰鸣起来。

无论是即将见到自己的基因之父，还是能得到帝皇的召见，都让他们激动万分，甚至于，整个战舰的机魂都因为他们的欢欣而感到雀跃。

洛肯看了眼手中的紫色盒子。

“我一定会将这个盒子，交到伟大的帝皇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