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他有头发

帝皇幻梦号，这是一艘大远征时期具有特殊意义的战舰，许多人类以登上这艘帝皇航母为荣。

帝皇幻梦号是人类之主的座驾，更承载了帝皇统一银河，驱逐混沌的愿景。

现在，这艘庞大的航母战舰正停留在一个名为科索尼亚的行星之外。

帝皇幻梦号庞大的质量甚至能对天体的引力产生影响，在那些有海洋的世界可以掀起巨大的潮汐反应。

只不过幻梦号上有着经验丰富的舵手，他们操控着帝皇幻梦号与行星保持安全距离，纵使如此，整个科索尼亚的太阳都被这艘战舰遮蔽了相当大的一部分。

他们抬头，只能看到金色的战舰喷着蓝冷色的尾焰，影月苍狼各个连队的战舰正跨越亚空间而来，开始停靠到帝皇幻梦号上。

这座甚至搭载了许多城市的金色巨像此刻正迎来一场狂欢。

于科索尼亚这個无政府主义和帮派统治的废弃工业世界上，他们发现了帝皇的儿子荷鲁斯！

所有人都看到了帝皇对他的喜爱，发现荷鲁斯后，帝皇甚至没有与这个最具有人类领袖魅力的原体分开过多久。

人类之主一直在教导他的儿子，如何成为一个统辖帝国军队的指挥者，又将荷鲁斯从科索尼亚那里学来的一些错误常识和认知予以纠正。

最后，他提到了一个盟友。

“拉司忒?徕特，又名光欲，黎庭的至高者，祂目前站在我们这一边，当你有什么困难时，或许可以寻求祂的帮助，我不能保证他绝对会帮助你，但希望很大。”

帝皇介绍着擅自和他组建了一个儿戏军团的家伙。

荷鲁斯无法想象能被帝皇推崇的生命有多么强大，当他从科索尼亚被火星机械教技术神甫们带到帝皇幻梦号上来时，他已经被这艘仿佛一个世界一般的舰船深深震撼。

在来到这里之前，他只是个科索尼亚一个帮派中的混混。

他的培养舱在科索尼亚的某处塌陷地，他是自己爬出来的，然后被一个叫卡格登的当地帮派头子发现并且被取名为纳古伊。

依靠原体迅速的生长速度，他飞快度过了短暂的童年，接着依靠原体的力量和个人魅力，他在帮派混战中得到了同帮派成员们的崇拜。

值得一提的是，科索尼亚的帮派，并非是什么小组织，他们的目的，从来都是统一世界。

帝皇幻梦号还未到来时，机械教先驱探索舰便发现了这个星球，同时侦测到了培养舱的信号，激动万分的机械教成员找到了荷鲁斯的培养舱，开始挖掘“原体”。

荷鲁斯也是这时鬼使神差的来到这里，见到了这些让他心里发毛的机械教成员。

他，荷鲁斯，还只是个孩子，你们一个个没有皮肤的钢铁颅骨回望时，有没有考虑过孩子的感受？

荷鲁斯杀死了一名机械教成员。

他见多识广的养父卡格登很清楚这些机械教成员的来历，他们降落时，另一个更大的帮派跪在地上迎接先驱探索舰的到来。

荷鲁斯对机械教的攻击很快招致了报复，机械教的战斗成员和重火力开始对他的帮派发起了进攻，荷鲁斯所有的帮派兄弟都在开始一个个减员。

就在这个时候，卡格登对荷鲁斯，倾尽了所有，他让荷鲁斯砍下自己的头，拿去跟机械教请罪和投降，说这场袭击全是卡格登的主意。

推诿和纠结浪费了许多时间，最后卡格登道出自己活不了太久的消息，荷鲁斯不知道这是个善意的谎言。

然后，荷鲁斯难受血腥的拿上了卡格登的头。

弑父的强烈刺激令荷鲁斯的大脑受到了冲击，然后，他想起了一切。

他是一名原体，机械教成员挖掘的是他的培养舱，他的使命是帮助帝皇统一银河，而不是在这里玩统一一个星球的过家家游戏。

他丢下所有请罪的念头，将养父安葬，找上了先驱探索舰，机械教技术神甫第一个照面，就听到了他的自我介绍。

“我是帝皇之子，基因原体，帝皇曾给我一个名字，叫做荷鲁斯?卢佩卡尔！”

荷鲁斯放弃了养父给他的名字纳古伊，捡起了自己的使命。

帝皇幻梦号随后来到了这个行星之外。

机械教的先驱探索舰已经让科索尼亚的帮派们感到恐惧和无法战胜。

而当先驱探索舰以一毛的身份落到帝皇幻梦号这九牛之上时，荷鲁斯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帝皇与帝国荣光。

他在王座前见到了那个人类之主，这身穿金色动力甲，被众多金色禁军以及一个粉色禁军所护卫着的存在，完美的符合了荷鲁斯对于帝国领袖的想象。

只不过他在心甘情愿对着帝皇下跪之时，也有一个小小的疑惑。

为什么有个禁军是粉色的？

之后的日子，两人父慈子孝，在这里开始了家庭教育，同时等待影月苍狼们的到来。

“我如何联系到他？”

荷鲁斯对于帝皇的崇拜，让他毫无理由的相信父亲的话。

“祂会自己找上你的，又或者，在你孤立无援的时候。”

“那边那个……”

聊着聊着，荷鲁斯还是没忍住，提起了那个比较显眼的禁军。

“没错，就是祂干的，祂甚至打算把你的基因子嗣们也涂成这个颜色，不过我拒绝了，作为补偿……伱懂的，我答应他永久不改色。”

帝皇，人类之主，做任何事似乎都游刃有余，但在面对那个第六邪神时，总觉得自己活的时间是不是不那么长。

帝皇在面对各个原体时的态度各不相同，他对有的原体无情，对有的原体警惕，对有的原体亲近。

荷鲁斯作为一个最具有人类特性的原体，受他的喜爱程度……

至少在现在来说，是最高的。

聊到这里时，帝皇抬起了头，作为人类中最强大的灵能者，他轻易感知到自己的快递要到了。

“光欲给我带了样东西，托你的儿子之一影月苍狼第十连的连长洛肯带来的，为了让我尽快收到，祂甚至让整个亚空间为洛肯开了绿灯，阻挡航行的风暴都停息了。”

荷鲁斯对那位能与伟大的帝皇同谋的存在非常好奇，他也想看看那个包裹。

不过他也对光欲能够操控亚空间风暴一事很是在意。

“父亲，您可以让他帮助你完成大远征才对！那能够让任何战舰快速在亚空间安全穿行的能力……”

“做不到，纵使是祂也没法同时控制整个亚空间，会有相当多的干扰，不仅如此，祂也不会做，祂和我不太一样，祂并不爱这个帝国。”

帝皇的意思，是拉司忒偶尔操控一两艘战舰在亚空间快速航行还可以，一旦多了，其他邪神肯定不乐意，那么，五个邪神在亚空间控制这种航行流动，混乱的状况甚至还不如就像现在于亚空间风暴中航行。

“他不爱帝国？！”

荷鲁斯这段时间以来一直被帝皇的高尚理想所打动，他对人类大一统，帝国屹立银河之上直至永恒的光辉理念心神向往，想要为此付出一切，他暗暗发誓会碾碎所有阻拦在他面前的敌人。

可现在，帝皇的盟友，却说不爱这个帝国。

“是的，出于某些特殊的原因，祂不爱人类这个种族，也不爱帝国，祂爱的是具有某些特殊品质的人，祂为此不辞辛苦，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所以，帝国以内的很多人都承认了祂的存在。

即使是我，也对祂的一些作为，有所纵容。”

帝皇让荷鲁斯对光欲的敌意不要那么深。

“我的子嗣里，也有认识光欲的存在？”

荷鲁斯对于那个叫洛肯的快递员很在意。

“是的，而且你的大多数子嗣都跟你长得很像，不过洛肯是个例外。”

“为什么？”

“他有头发！”

帝皇的评价让荷鲁斯抬头，又低头，再抬头，再低头，好的，年轻的牧狼神被人类之主四个字干沉默了。

“好了，你先去看看你的动力甲完成进度如何，我要看看光欲给我寄了什么东西。”

帝皇没有给荷鲁斯一起看这玩意儿的机会，他觉得荷鲁斯应该成为一个冷酷英明的统帅。

而光欲，说实话，太容易让人心中生出统治者和军队领袖不该有的情绪。

怎么说来着，光欲风气犹如洪水猛兽，为害帝国光头！

荷鲁斯听话的道别，然后离去，在这个房间外，他看到了自己的子嗣，跪在地上，也呈上一个紫色盒子的金色短发阿斯塔特。

这一刻，基因之父与他的子嗣间的那种血脉联系，让他们深深对视。

荷鲁斯没有着急问候，待会儿，他会穿上自己的动力甲，然后接见所有的影月苍狼，接受他们的效忠。

一位禁军将紫色盒子小心翼翼的带给帝皇。

每一位禁军都是在文学、艺术和武力上贯彻极致的存在，他们很清楚，光欲托人带来而不自己带来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禁军最终将这个盒子放到帝皇手中。

帝皇接住的同时，盒子上开始显示出四个字。

这四个字，用的不是高哥特语，好在帝皇看得懂，这是中文。

“隐秘发货……”

帝皇回忆起了这个在第二个千年时比较流行的词汇。

他犹豫了一会儿，最终挥退禁军。

当这里只剩下他一人，他打开了盒子。

三卷手纸和六册万变之主手绘版《莎莉士写真集》入目。

好在帝皇见多识广，没有太过震惊，他分辨出了有两卷手纸是光欲塞的。

“奸奇和色孽在向祂示好？祂立刻就告诉了我这些。

万变之主的目的达到了，当光欲用奸奇的礼物来跟我表示盟友关系不会被外力打破时，光欲多多少少获得了一点奸奇的无害印象和好感。

这种印象和好感会随着时间的堆积而变多，而我们这样的存在，并不是很缺时间。”

帝皇捡起一卷拉司忒塞进去的手纸，拉开。

这卷手纸上赫然有着一行字：

“色孽风气犹如洪水猛兽！”

帝皇甚至看都不用看另一卷手纸，就猜到了那是什么。

不过对于千里送手纸的盛情，他还是打开了另一卷，毕竟光欲能感受到他打开了这卷手纸。

这是帝皇对光欲表示花园宝宝军团牢不可破的回礼。

这一卷手纸上写着不出帝皇意料的话：

“正在为害帝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