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高谈阔论

钟离。

真实身份为璃月神明岩王帝君，魔神名为摩拉克斯，是提瓦特大陆上尘世七执政之一的岩之神。

在璃月。

他还有着契约之神，商业之神，炉火之神或者岩王爷等等一系列的头衔。

正在说书的田铁嘴和那些三碗不过港的茶客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创龙点睛记》里的主人公，此时就坐在这里，和其他茶客一样安安稳稳地听人讲着以自己为主角的虚构故事。

云逸倒是不意外在这里能够遇到钟离。

虽说现在的钟离还是高高在上的岩神，负责统筹璃月诸方事宜，每日都有忙不完的事情，不过他总是能在百忙之中给自己找到一个可以休息放松的时间，然后化身为凡人的模样到璃月港闲游，亲身体验璃月的民生，这也是他闲暇时最大的乐趣享受。

总而言之。

一句话。

你可以在璃月的每一个角落里见到钟离，至于能不能撞上，那就纯看你的运气了。

云逸和申鹤今天的运气就不错，才到璃月港没多久就碰到了这位忙里偷闲的神明。

“确实已有数月未见。”

钟离是一位平易近人的神明，对于云逸的自来熟也早就习惯了，甚至还帮着店家询问了起来：“小友是喝茶还是吃酒酿圆子？这三碗不过港的茶水入口醇厚，略带苦涩，别有回味，最适合听书时饮用，酒酿圆子的滋味有些寡淡，口感倒是极好的。”

“酒酿圆子就行。”

云逸也不客气，直接照着自己的口味点了一份。

申鹤还没喝过酒，就为自己点了一壶茶。

三碗不过港的女侍很快就将他们点的东西送了上来。

云逸挖起一勺酒酿圆子细细咀嚼了一番。

就如钟离所说，味道确实很淡，但圆子的口感饱满多汁富有嚼劲，淡淡的酒香配上圆子的甘甜，回味绵长，正适合云逸这种不嗜酒的人。

不得不说。

这三碗不过港一个往酒里掺水的店能在吃虎岩这处竞争激烈之地开这么多年，还是有些本事的。

一边吃着酒酿圆子，云逸一边笑着说道：“前些时日和师妹曾去过往生堂两次，不过钟离先生都不在，那时还说自己运气不好，今日再看，我们运气还是不错的嘛。”

“我听胡桃说过这事。”

“那段时间有琐事缠身，去往生堂的次数不多。”

钟离解释了一下，随后仔细看了一眼云逸，笑道：“倒是小友你，术业有成，可喜可贺。”

对于钟离一眼就能看破自己现在的修为境界，云逸一点都不意外，回礼道：“钟离先生客气了。”

这样文绉绉的对话，两人来回说了好几個回合。

申鹤完全插不进嘴，只能默默地坐在一旁喝着茶，将注意力全部放在讲得兴起的说书先生身上。

在客套了半天之后。

钟离终于是开口问道：“上次与小友谈到的那璃月数处隐患，小友已讲其三，不知道小友能否继续再讲解一番？”

他口中的这个璃月隐患。

其实就是云逸之前在洞府中和他高谈阔论时提到的。

没办法。

钟离的年龄已过六千岁，各种各样的事情都见识过经历过。

因此为了能够有话题和他搭上边，云逸干脆一股脑地将自己对于璃月的现状发表起了个人见解。

这一讲，还真就勾住了钟离的兴趣。

从那之后，两人一见面都会就这些事情探讨许久。

“上次说到哪来着。”

“哦，对，垄断经济。”

钟离主动提出话题，云逸自然不会拒绝，胸有成竹地讲了起来。

“璃月的隐患之一，在于垄断经营上。”

“表面看上去，璃月国泰民安，百姓安逸。”

“实际上呢，这是因为有岩王帝君在，如果岩王帝君不在了呢？”

“钟离先生，您见识深远，可以先设想一下。”

话题推到了钟离身上。

不论话题的中心还是对于这个难题的解答，都聚焦在了他的身上。

钟离无心再听书，沉吟片刻后道：“岩王帝君已守护璃月三千七百余年，若是他不在，恐怕会徒生诸多事端。”

云逸追问道：“详细点呢？”

这个问题让钟离不禁面露难色，凝眉半晌没有说出话来。

见他如此迟疑不定，云逸就不再卖关子了：“没了岩王帝君的压制，首先就是璃月七星的问题。”

“钟离先生，璃月七星是如何选拔的，您应该知道吧？”

这问题简单。

钟离点了点头：“嗯，璃月七星，即璃月常驻议事委员会，也是负责处理璃月政事的七大商人的统称。”

“喏，问题的关键就在这。”

“七位商人。”

云逸拿起勺子搅了搅碗里的酒酿圆子，问道：“钟离先生可知商人的本质如何？”

“商人本质么？”

钟离稍加思索：“逐利？”

“精辟。”

云逸伸出大拇指，给他点了个赞：“没错，商人的本质，永远逃不了这两个字，兴许还是有些愿意放弃利益秉承内心善念做事的商人，但是这种人太少了，少之又少。”

说着，云逸挖起酒酿圆子展示给钟离看：“就拿酒酿圆子来说话，钟离先生也觉得它的味道寡淡是吧？”

“那为什么会如此寡淡呢？是店家手艺不好么？”

“还有，这一碗里，我数数啊，嗯，算掉我刚吃的，一共七个丸子，嚯，连半个碗都填不满。”

“是丸子太贵了么？”

“非也，这其实都是店家故意的。”

“丸子少，客人一碗吃不饱，听书又听到关键时候，自然就会再点上一两碗。”

“丸子淡，那是因为酒比水贵，所以多水少酒，要是客人吃着不过瘾，觉得难吃，他们就会说，‘您可以再来一碗啊，这样滋味不就足了。’”

“怎么？您不信？”

见钟离一副都拧紧眉头的样子，云逸嘿嘿笑着冲三碗不过港的女侍招了招手。

待那位扎着围裙的女待走近后，他就故意板着脸道：“你家这酒酿丸子是怎么回事？和白水丸子没什么区别，还恁地少，几个意思，爷是付不起钱么？用这种东西来糊弄爷？”

云逸这话说得粗声大气，再配上一副粗犷的坐姿，和那些常来听书吃圆子的港口工人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女侍对这种人来挑刺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笑容满面地回道：“客人这是哪里的话，您到处去打听打听，咱这吃虎岩的圆子都是这个价格这个量，您嫌味道淡，那不妨再多来两碗，咱家这酒酿圆子啊，是越吃越有味，您看您这只吃一碗，自然是尝不出个中味道的。”

女侍的态度非常好，甭管云逸怎么胡搅蛮缠，就咬死了两件事。

第一，整个吃虎岩做酒酿圆子的都是一碗七个；第二，嫌味道淡就多吃几碗，吃得越多滋味越好。

与云逸之间说的店家反应全部都中了。

钟离原本还有些不相信的表情，也逐渐变得古怪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