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愚者的账单

又付了两枚符咒作为定金，斯塔倒是觉得自己忽略了一条获取知识的途径。

他忽然想到，那个“黄金梦想号”的“冰山中将”艾德雯娜·爱德华兹好像每天都强制船员轮流参加通识和阅读课程。

说起来，她也挺好为人师的。

不知道这位知性美丽的海盗教师愿不愿意和我分享一下自己的珍藏。

斯塔觉得自己如果遇到了这位老师，可以好好交流一下，免费从她身上白嫖一些神秘学书籍，狠狠地薅一把羊毛。

这样也不用事事都请教别人了。

毕竟蕾妮特·缇尼科尔不是小克的信使吗？总是被自己召唤出来像什么话？

斯塔感觉信使小姐和自己的交流比和小克的都多得多……

呃，也不对，不能这样想！

要说起来，分明是我拿自己的符咒去养小克的信使。

小克还应该谢谢我……

吐槽完“共轭信使”这档事，斯塔则还是转向了正事。

他的“呓语病患”魔药消化进度在和“信使小姐”的交流中又有触动。

不过由于刚刚自己无意的扮演好像只是擦了一点边，没有真正达到要求。

所以虽然“信使小姐”是天使位格，能给魔药的扮演带来很好的反馈，但进度也再没有想象那么大。

斯塔回忆起今天的遭遇，尤其是拿着小克的特别行动部徽章去“狐假虎威”吓唬达克威尔的时候，貌似自己的“呓语病患”扮演更加得劲一些。

可这不是猎人途径才干的事吗？

当然，这其中也应该稍有不同。

斯塔认为猎人途径更多的是赤裸裸的嘲讽和挑衅，而这“呓语病患”的差别则在于它的要求是一种戏弄，或者戏耍？

如果要概括成一个词语，更像是——

挑逗？

就跟胡言乱语给人带来的感觉类似，是一种迷惑人、让人反复猜测，而又让人看不穿的感觉。

结合刚才和“信使小姐”中她四个头上想询问又欲言又止的表情，斯塔觉得这种让人迪化的行为恐怕更契合“呓语病患”的扮演。

他白天里码的那些关于“假面骑士（诡秘版）”的文字，其题材想必也是符合了“呓语病患”这种要求。

斯塔觉得自己的猜测很接近“呓语病患”正确的扮演法则了，虽然可能还缺了一部分。

毕竟用总结的方式说完这段时间的心得体会后，斯塔突然发现自己的灵性好像恢复了一些。

这是他的“呓语病患”魔药开始出现明显的消化迹象了，即便这只是消化的节点，而非消化的终点.

但有了具体的方向，哪怕只是残缺的部分，也能有助于接下来他扮演好“呓语病患”，和“疯子”魔药一同协同并进的消化。

其实序列9的时候，也是一样需要扮演法则作为指引的。

不过那时候他“法外狂徒”的画风实在是太过契合“律师”和“赌徒”这两份魔药了，加上他干的大事比较多。

所以他还没怎么总结魔药扮演法则就完成了消化的很大一部分进度。

这也是无意识的扮演了。

想到这里，斯塔不禁腹诽起来：

“这算什么？”

“我能扮演两条途径？”

……

待到到了和克莱恩约定好还东西的时间之后，他随手将祭台换成献祭仪式的样式。

紧接着，他按照“二元法”进行布置，放上去一根印刻着象征“愚者”的隐秘符号的蜡烛。

然后再放一根位于中央，表示献祭人。

收拾掉其他杂物，趁着仪式银匕制造出的灵性之墙还没消散，斯塔将小克特别行动部的徽章和要报销的“发票”——侦探社的收据放在祭台上。

做完这一切，他用灵性点燃那两根蜡烛，于昏黄的光芒里后退了几步。

用古赫密斯语诵念道：

“不属于这個时代的愚者啊；”

“您是灰雾之上的神秘主宰；”

“您是执掌好运的黄黑之王。”

“您忠实的仆人祈求您的注视；”

“祈求您收下他的奉献；”

“祈求您打开国度的大门。”

……

这古老的咒文回荡于灵性之墙内，激起了盘旋的烈风，带来了自然力量的震荡。

它是人类非凡者创造的最古老的祭祀语言，本身就蕴含着诸多的神秘，但对使用者缺乏足够的保护。

斯塔有过一次皮肤被刀刮过般的疼痛经历，于是这次他忙撒出一把草药。

这些都是富含灵性的物质，应该也可以。

反正上面的神灵是自己人，也不用在乎这样的仪式正不正规。

得到“愚者”先生许可的斯塔可以简化一些非必要的步骤。

草药被洒入了风中，其灵性和仪式咒文带来的自然力量结合。

呜！

狂风愈发激荡，却不再酷烈。

这种献祭仪式咒文撬动的自然力量渐渐与草药的灵性融合，汇聚出越来越高涨的“波浪”。

这“波浪”投入了昏黄的烛火中，让后者猛然膨胀变大，形成了一扇虚幻而神秘的大门。

不断碰撞不断融合之间，狂风投入了象征“愚者”的那朵烛火，膨胀撕扯出了一扇正常大小的虚幻之门，它表面铭刻的符号正是由“无瞳之眼”和“扭曲之线”糅合而成的象征符号——象征着“愚者”这位神灵！

而这个时候，灰雾之上的克莱恩目睹着高背椅后方出现那扇的朦胧大门，明白斯塔要还东西了，做出了响应。

他当即蔓延出本身的灵性，加入了震荡与刺激。

哐当！

不够真实的吱呀之声里，那扇有着诸多奇异花纹的虚幻大门裂开了一道缝隙，背后是显露出斯塔经常上去和克莱恩这位“愚者”开会的那座古老宫殿。

而斯塔看见虚幻之门敞开了，不紧不慢地拿起祭台上早就准备好的特别行动部的徽章和要报销的收据，以单手伸直脑袋平视的姿态，将其递到了那扇虚幻之门前。

霍然冒出又瞬间消失的吸力里，斯塔手里变轻，失去了收据带来的重量。

他再次望向前方，趁着虚幻的大门还没消失了，烈风还没停止了，喊道：

“愚者先生，请查收您的账单！”

世界似乎曾有那么一刹那寂静下来，直到斯塔耳畔响起了克莱恩不断荡开的嗓音：

“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