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指鹿为马

在无人打扰处，高坎喝着小酒抱着手机刷的不亦乐乎。

群里倒是没啥事，都在等着高坎解释，真正让高坎乐的不行的就是这群皇帝的QQ空间。

没有经过后世网络浪潮洗礼的他们真是什么都往上发啊，一点都不把大家当外人。

他发现这聊天群和那QQ一般，竟然还有个人空间这个功能。

高坎如今就在逛胡亥的空间。

【赵高说这是一匹神奇的马，肾虚看见的会是鹿。可惜，我看到的是马，真好奇那鹿是长什么样的[狗头]有看到鹿的群友描述一声不？】

底下附上了图片，

高坎看去，就是一头小母鹿，您还别说，眉目还挺清秀。

【朱厚照：哈哈哈哈哈朕看到的也是马。】

【胡亥回复朱厚照：那有什么可笑的[疑问?]】

【李煜：有趣有趣，原来是这样。】

【胡亥回复李煜：什么意思？你说话说清楚点。】

【刘协：朕的衣带诏又被搜出来了，本来难过的要死，看到你这条空间，鼻涕都笑出来了哈哈哈哈哈。曹丞相以为我疯了，可是我真的忍不住啊！】

【胡亥回复刘协：不是，哪里好笑了？】

【杨广：兄弟，这就是鹿啊，这和肾虚不肾虚没关系，你就被骗了啊。】

【胡亥回复杨广：嘿，快来看啊，这有个肾虚！】

【杨广回复胡亥：孤才不是肾虚，你这属实是被骗了，赵高的****可是名流千古啊！】

【胡亥回复杨广：急了啧啧[斜眼笑]没想到我们群新来了個肾虚群友啊。】

【杨广回复胡亥：我好心与你说你还不信了！昏君！！！】

【胡亥回复杨广：伱是真好心，我们也知道你是真虚了。】

【胡亥回复杨广：怎么消失了？肾虚的就是睡得早啊！】

到这里，杨广就没有回复过他。

想必应该是生闷气去了。

再看时间，是半年前，看来那应该是杨广入群时间，两人此后一直不对付互怼的开始。

高坎看到此条说说的时候起先是愕然，然后是开怀大笑。

没想到赵高的指鹿为马是这般…这般曲折。

嗯，不怪胡亥。

若是把高坎架在那里，众目睽睽下，保不齐也会丧失初心，说这是马了。毕竟，前有蔡蓧之鉴，除非是个太监，要不然没有人能直视肾虚这个话题。

笑够了，他放下手机，数了数钱兜子，所剩无几。

吃饭花了三十多两，撒给小厮们花了八两银子，还有给了王太安十两。

那王太安得知高坎身份后，吃了三惊，直呼传闻不可信。

与高坎这半日的相处，性格大致也了解，平易近人，完全没有城里传的那种霸道猥琐。

其实高坎也不知道，霸道猥琐这种截然相反的描述是怎么造出来形容自己的。

“太安，我知你如今日子过得艰辛，若是可想要一份差事，赚钱养家，这几日可以来我高府。”高坎拿出一锭十两的银子，递给了王太安。

“衙内，一两就够。”王太安推辞。

“剩下这九两你先收着，若你不急着某份差事，那也来高府寻我，再带我逛逛这东京城。”

“这——”王太安看向高坎，犹豫片刻，还是把银子收下了，“好，衙内，此事我回去考虑一下，这两日定给你一个回复。”

王太安很聪明，看出高坎还是很在意自己的。心下也有了些感动，同时也在想，若这高坎并非昏庸无能的泼皮角色，那自己跟着他，是不是真能混个出头？

王太安拿着钱先回去了，高坎则在位子上吃着小菜喝着酒，看着手机里的乐子。

吃饱喝足，高坎放下手机，数了数兜里所剩无几的银子，喊来小二。

“衙…衙内。”一个小厮鞠着躬进来了，端着一盘新鲜的新月梨。

“去把你们掌柜喊来，我要和他谈一笔生意。”高坎拿起其中一个，握在手里，随意咬了一口。

“嗯，这梨子不错，再多上两个来。”

“是，衙内。”

大约过了一两分钟，一个穿着藏青色素袍，有些眯眯眼的老头进来了，两鬓有些发白，但还是做了个很整齐的文士髻。

“高公子找老朽是有何事？”老掌柜脸上挂着笑，让人看着就生气不起来，“可是有什么菜品不合胃口？”

说着，他从小二手上端过那盘梨子，放到了案桌上。

“和菜没什么关系，坐下聊聊。”高坎再次拿起一个，随意的指了指对面的空座，“若你不忙，耽搁你两分钟，聊聊你们这金牌舞姬金娇的事情。”

老掌柜眼皮跳了跳，虽然刚刚发生不久的金娇事件不能怪到高坎头上，那场面一度那么火爆，明显是高坎这个人在其中推波助澜。

关键是他还回来像个没事人一样吃吃喝喝。

得罪了蔡蓧，相当于得罪了蔡京。

在这东京城，得罪了蔡京，那日子可不会太美妙，不死也得脱层皮！

蔡京：我在东京待了那么多年，花了那么多钱，养了那么多人，谁敢得罪我！

“掌柜贵姓啊。”

“免贵姓方。”

“方掌柜啊，这金娇这个女人，是个祸害，我都为你们樊楼感到头疼。”高坎啧啧感叹。

金娇以往有没有按照樊楼的吩咐吊着韩大勋他不知道，不过，眼下的情形，金娇的名声是彻底臭了。

投怀送抱对于这一群风尘女来说是正常的事情，但一直吊着别人自己却玩的花，这就不正常了。

“哦？”方掌柜的眯眯眼中闪过一丝精明，“高公子有何指教？”

“指教谈不上，愿为掌柜出一双赢之策。”

“愿闻其详。”

“金娇一事，伤了一个傻男人的自尊，这与公序良俗相违背，必定为社会不容。而她想要攀附的蔡家，岂会不顾民意容纳她？”高坎扯了扯嘴角，脸上露出一丝不屑，“要知道蔡家的几位大人可是很爱惜羽毛的，再加上本来就是玩玩而已，自然不会做真。”

方掌柜听在耳里，坐姿不自觉的端正了。

高坎放下梨核，“普天之下，还能接盘金娇的，也就我那怨种兄弟了，只不过此事太伤他心了，我去安慰都不一定有效果。”

“金娇是我们这里的金牌舞姬，培养下去可是花了差不多四千两银子，因为这点误会一竿子把人打死，也未免太可惜了。”方掌柜看着高坎，“若是高公子愿意从中搭桥，把这误会给消解了，老朽另有重谢啊！”

高坎笑着摇了摇头，“方掌柜，我高坎又不是没见过钱，至于这么坑自家的兄弟么，主要是老话说的好，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呐！”

高坎的身影在这个老奸商的眼里逐渐高大了，只见他伸出了一只手，亮出了五个手指。

“我不要多，五百两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