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那上策是甚?

“衙内,该上药了。”李师师照常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膏进来了。

“不是,怎么还抹啊。”高坎啊了一声,“不是说就抹五天的么。”

“衙内,今天就是第五天呀。”李师师声音软软的,带着一丝上扬的尾调,煞是好听。

“今天是第五天?”高坎挠了挠头,最近吃了睡,睡了吃,日子都过忘了。

能活到现在,也多亏林冲。

当时高俅听高坎在屋里骂他老贼,气的拔起亲卫的刀就冲了进去。还好林冲武艺高强,抄起一个板凳挡住了高俅的攻势。

然后老都管等人纷纷闻讯赶来,都劝高俅冷静。

而高坎也趁着这个机会,和高俅解释了一下,他在教林冲莫要在外说漏了嘴,并非是那丧心病狂的不肖子孙。

“当真?”高俅刀指着高坎,眼中杀气渐渐消退。

“爹啊,我是你的好大儿啊!自然当真!”

还好高俅心态好,没有杀红眼,骂了高坎几句,便也算了。只不过走的时候在那念叨,之前那顿板子打轻了,这高坎中气十足,生龙活虎,看着一点事情都没有。

林冲还不知高坎认勾当官一事,满心想的是给高坎去打前站。此时,高坎给他的消息是,三个月后郓州见。

林冲走后,高坎又无事可做。

于是召唤了蒙恬,下一秒,屋内出现一人。

高坎抬头看去,那人八尺身高,穿着麻袍,浑身腱子肉,国字脸,好似一個健硕的长方形,头戴一顶少见的黑冠,三十七八的模样,举手投足之间,一股凝结的煞气让周遭空气都一冷。

蒙恬的眉头紧锁,眼中有一股说不出的忧郁。

他二话不说,向高坎索要了一本历史书。

读罢之后,先是仰天长笑三声,然后嚎啕痛哭。

“我大秦不该如此!”蒙恬一掌拍断了高坎那书桌,那上面的笔架文玩,被震的霹雳乓啷乱响。

本来高坎还有一肚子话要问,但看他这状态,话还是咽回去了。

万一他疯了,一掌劈向自己,那岂不是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这修改记忆,修改了特么什么东西!”高坎想跑,可惜伤势过重,只得匍匐前进。

就在高坎匍匐到床边的时候,蒙恬走了过来。

“大王,可是要起身?”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嗯?”高坎一愣,啥意思,叫我大王?

“你——这——我——”高坎一时语无伦次。

“大王,刚刚是末将失礼。”蒙恬神情不变,语气却是恭卑道,“末将执念太深,请大王责罚?”

“嗯?”高坎二愣,这一下还给整不会了,“可是我不是大王啊。”

“您将我从胡亥那个逆贼手中救下我,末将自然以王事俸主。”蒙恬恭敬道。

“嗯?”高坎这下才恍然,这修改记忆好像也不是完全没用哈。

也在此时,聊天群弹出的信息框确定了高坎的想法。

【已修改蒙恬记忆,对您为[绝对忠诚]】

“蒙恬将军,也别大王大王的叫了,叫我衙内即可。”

“是大王,末将在外便会遵守,在内,末将礼数不能失。”蒙恬鼻音有些重,话里还有点点秦腔的气息。

“好吧。”高坎看向蒙恬,感叹道,“有你我便安心了。”

“对了,你也是刚到此地,对这时局不太了解,你坐下,我来和你说一说。”高坎一个倒车入库,从床边挪到了后头,这才不急不缓道,“此间距离秦朝得有个一千年了,风云变化,时过境迁,如今大有不同。”

高坎刚好闲得慌,和那蒙恬好好讲了一下秦朝大一统到宋徽宗时候的大致历程。

而如今局势和之后辽国灭亡,金兵入侵,高坎都没有保留的蒙恬说了。包括高坎的一些想法,比如布局梁山,练兵以待时机。

“蒙恬将军,如今这局势算的上糜烂。”高坎想起三国杀里刘备最爱说的那句话就是,“将军有何教我?”

“大王,臣有上中下三策。”蒙恬也没有辜负高坎期望,略一沉吟后,说出心中想法。

“哦,那我要听上策。”

“大王,这不符合规矩。”蒙恬腼腆一笑,“容末将卖个关子,就先从下策开始说起。”

“好吧好吧。”高坎挥了挥手,总不得讲到上策的时候,蒙恬闭口不言了,拿出一张牌子,上面写着‘您已体验了三分钟智囊套餐,若想听更多请充值vip’吧。

“大王,这下策便是去那梁山,练出精兵一支,然后等待时机,以待天变。”

高坎:有被冒犯到。

“为何只是下策?”高坎心中泛起了嘀咕,这蒙恬不会在kfc自己吧,这可是自己处心积虑想了一整天才想出的主意,这就被定为下策了?

“大王,这计策有两点不足,第一,以待天时就注定了这是一个被动性防御策略,充满了对时局对手发展的高度依赖。”蒙恬正色道,“例如金兵入侵那都是将近十年后的事情,为何不在如今积极进取,而是那以待时机呢?若是现在主动干预,也许那金兵也不会打入华夏了。”

“可是,若无金兵入侵,我又该如何取得正统呢?”高坎一摊手,“不然我就是反贼啊!”

“大王,这就是另外一点不足了。若您练就一支精兵,在危局中力挽狂澜,做一个功臣,天下名望皆归大王,但——”蒙恬看着高坎,语气一转,“但,大王若是想取代宋朝,那是绝无可能的。若踏出那一步,大王的功劳苦劳全盘尽失,还会将那本来感恩带德的大宋子民变成对立面。”

“为何啊?”

“因为局势未有糜烂到大宋彻底覆灭,百姓愚笨念旧,百官权势来源于宋朝制度,上上下下都会反对大王您的!”蒙恬叹了口气,“您也说了,北宋覆灭后,南宋还苟延残喘了二百余年,这就是原因。”

“诶呀,是我想简单了!”高坎接着问道,“那中策呢?”

“中策便是吸取下策优点,在梁山练精兵的同时,广植党羽。”

“蒙恬将军啊,细说,细说!”高坎求知若渴。

“大王,这中策的练兵又有区别,不是在梁山被动练兵,而是以兵为匪,搅乱大宋内治,坏他大宋根基。”蒙恬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大王不妨以梁山的名义收编几只真的山贼土匪,造出几起骇人听闻的大案,至少让这齐地上,百姓惶惶,百官颤颤。百姓无所生产,百官无所威严。”

“届时我再和梁山里应外合,拿下山贼,以成己功?”高坎问道。

“没错,届时便是大王第一次名动朝堂的机会。”蒙恬大手一挥,“从此,大王便有了自己的政治资本,然后就可行培植党羽的下一步举动,以此作为改朝换代的基础。”

“此计甚好,此计甚好。”高坎面色一喜,赶忙问道,“那上策是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