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开庭

第二日早上开庭。

高坎带着面纱来到开封府衙。

其实他来此处就有风险，所以高坎格外小心，两大保镖马杨和蒙恬全出，守在自己的前后，只要场面略有不对，就可逃跑。

当然，马杨也是带着面纱。

三人混到人群里，虽然有些怪异，但还好，并不起眼。围观百姓不少，往日没有什么娱乐活动，都把这当普法综艺看呢。

辰时正点，开封府衙开门，在一阵威武声中，万全身着官袍而入。

两旁衙役皆是身着青蓝色领服，手拿杀威棒敲击地面，在万全落座后，陡然一收，一时间气氛严肃起来。

万全扫视一圈，目光落在了围观群众的左侧。

主簿领会其意，赶忙上前，“大娘，这里不让嗑瓜子！”

没收了大娘的违法工具，万全看了看鸦雀无声的众人，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将被告带上堂前。”万全一拍惊堂木，顿时就有两个衙役压着韩大勋来到堂中。

“被告韩大勋，你可知押你来是为何事？”

韩大勋神情有些憔悴，一看就是昨日没有睡好，听见万全质问他，他抬头看了眼，认真道，“不管什么事，能不能派人送份早食去柳家巷子甲号院那里？”

“这是何故？”万全纳闷。

“往日都是我买早饭，今日没人买，金娇要饿肚子的！”

一听这话，高坎一巴掌拍在了自己脸上。

不是，自己是不是没有必要救他啊，救回来一点用也没有，还不如去养条狗。

而万全听到这话，也是脸庞一黑。

他也不和韩大勋废话了，“昨日有人状告你和相国寺下一僧人鲁智深，说你们有向蔡府投毒的嫌疑，你可有什么要辩啊？”

“蔡府投毒？”韩大勋愣了一下，大咧咧道，“就是那个向蔡府投屎的事情吧，我知道是知道，但那么恶心的事情谁干啊！”

“你是不干，所以伱伙同那管菜园的僧人鲁智深，让他做的。”万全一拍惊堂木，“现在人证已有，你还有什么可狡辩，”

“我就是没做过，证人在哪儿，有种让他当面出来对质！”韩大勋脾气也上来了，明明什么也没做，还要被这般污蔑，关键是自己的金娇可是饿着肚子呢！

万全见韩大勋嘴硬，当下请来了朱家瓦子的老板娘，也姓朱，叫朱红莲。

“证人朱红莲，被告与你当堂对质，有何要说？”

朱红莲进门时趾高气昂，不光得了五千两，还能报那一核之仇，岂不畅快！

结果一转弯，一抬头，堂中站着一个陌生人，他不由得一失神。

这下听到万全提醒，这才反应过来。

她本想说不认识，可昨日在堂前，主薄和她三番说明了诬告之罪，如今即便是认错了人，可为了自己不受牢狱之灾，也只得咬着牙道，“韩大勋，那日在相国寺下菜园子，我见的你和那和尚吃饭喝酒。”

“哪日？”韩大勋看向朱红莲，“大娘，你怎么空口白牙污他人清白啊！”

“啪！”惊堂木一拍，万全看向韩大勋，“莫要多言，让证人先说。”

有万全撑腰，再把那‘韩大勋’带入到他身上，朱红莲越讲越顺，“启禀大人，十二日前我去寻这和尚鲁智深，只为一事，就是听闻这鲁智深力大无穷，我家瓦子里正缺大力士，于是便上门拜访。”

“可那鲁智深兀的无礼，还有这韩大勋在旁边帮腔作势，妾身只是和他谈事，却被他们二人合伙赶了出去。”说着，朱红莲还狠狠的剐了他一眼。

“嘶！”韩大勋都惊呆了，是自己失忆了么？怎么这大娘情感这么投入。

“昨日妾身本想再寻那鲁智深好好聊聊，可再去寻时，人去楼空矣！不光说没人了，就连地上的草，都拔得一干二净，这不是畏罪潜逃是什么！”朱红莲表情三分惊恐，声音抑扬顿挫，众人听的是那叫一個津津有味，韩大勋背后冷汗直流，“那日我听见什么给菜浇屎我还没有多想，如今想起，就是在图谋不轨！”

万全听完朱红莲所说，也是一点头，看向韩大勋，“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那是他做的，和我有什么关系！”韩大勋急忙辩解道，“我真不认识什么鲁智深！”

“而且十二日前我正和金娇在那看房，也有人作证，那柳家巷的里正可以作证啊！”

韩大勋这下脑子好使了，赶忙看向万全，“大人可寻来那里正为我作保！”

万全看韩大勋说的如此恳切，再想到朱红莲刚开始的惊诧，心下起了疑心。

莫非真有人想要嫁祸韩家？

这又是谁的手笔？

“那好吧，快去寻那柳家巷的里正！”万全发话。

“顺便多带一份早食过去吧！”韩大勋双手合十，拜托拜托。

万全看在眼里，恶心在心里，于是摆摆手，“得得，你们二人听到没，给那柳家巷甲号院带份早食！”

听到这话，韩大勋脸上才出现了一抹喜色，“小哥，这二两银子你拿着，要买州桥的乔家饼，徐家的三色羹……”

“行了！别太过分！“万全一拍惊堂木，“你别蹬鼻子上脸！”

韩大勋闻言小脸又跨了下去。

大约过了两柱香的时间，柳家巷的里正就被请了过来，这下就该开封府尹头疼了。

看到此处，高坎就悄悄挤了出去。

这韩大勋还不算傻，只要不牵扯到金娇。

也好在这个时候没有摄像头，要不然万全来一句，“请看vcr”自己就要玩完。

一切就如蒙恬所说，韩大勋没有实际证据，人证也起了冲突，那就不会有事。

不过高坎不知道的是，就在休庭后，我们的法官同志万全由于颇感此案棘手，于是就喊来了韩大勋的父亲韩永恩。

“韩中郎，本府尹也就不藏着掖着了。”万全和韩永恩平日无甚交际，但也没必要因为这件事就得罪他，“此事蔡相追查的紧，而且有人状告韩公子，而且韩公子又与蔡蓧有怨，保不齐蔡相会多想啊。”

“那万府尹今日寻我过来，可是何意？”

“本官上面有压力，这压力压到你头上你也顶不住。”万全说话也直白，“你还是得给自己的儿子想个出路，不然之后你我都难办。”

“出路？”韩永恩眼睛微微眯了一下，“万大人就直说吧。”